第206章 猎鹰
“哎哟，王爷，虞公子，您两位朱紫初度光临敝号，连碗茶都不喝，叫老儿我内心如何过意得去呢？”高连升说着，就想将两人引往院中的上房落座喝茶。
杨广翻墙出了晋王府，跟着虞孝仁来到位于东市皮货行列居中位置的高升号皮货行时，高连升正在店中忙于号召络绎不断前来选购皮货的客人们。一眼瞅见虞孝仁真的把杨广给请来了，高连升向店内的伴计们叮嘱了一声，赶紧迎上前来，满面含笑地冲杨广躬身拱手行了个礼，说道：“王爷玉趾光临，敝号蓬壁生辉。王爷，请里间上座，说话。”
“不要轰动旁人。随我一起来。”紧随在杨广身后的虞孝仁对杨广的情意一清二楚，靠近高连升身边，抬高声音叮咛他道。
“都喂饱了的。如果王爷本日相中了哪只，老儿随后便命店中伴计送进王府，王爷今晚便可‘熬鹰’了。王爷请一一过目相看吧。”高连升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支火把，点亮后高擎在手中，为杨广照着亮，殷勤地指导着他走近鹰笼来挨个相看笼中关着的“海东青”。
“嗯，叨教高老板，如许一只‘海东青’，不知能卖甚么样的代价哪？”见高连升一走进仓房，就忙活着扑灭房中各处烛台上的蜡烛为本身照亮，杨广抬手指着一只铁笼，向他问道。
高连升见状，才晓得这两位高朋不想在旁人面前透露本身的身份，公开里吐了吐舌头，跟在二人身后也进了后院。
“禀王爷，这是一只上好的‘黑袍’，凡是一千只‘海东青’中才会晤到这么一只，请王爷近前来过目。”高连升这回不等虞孝仁说话，主意向杨广先容起了笼内这只“海东青”的种类来了。
仓房里亮起烛光的一顷刻，杨广就听到房梁上高悬着的几只铁笼里不约而同地响起了一阵猛禽被轰动时收回的噪动声，他循声昂首望去，只见铁笼内几只体形并不非常巨大的飞禽正用力扇动着翅膀，不安地在铁笼内来回快速走动着。
“如此说来，高老板这皮货行里不但售卖皮货，即连诸如‘海东青’之类的活物也在运营之列啊。”杨广边随口和高连升寒喧着，边迈步走进了那间仓房。
“不消了。”直到这时，杨广才开口说话，他矜持地向高连升摆了摆手，说道，“本王本日特为‘海东青’而来，高老板，我们还是先看看鹰去吧。”
杨广怀着猎奇兼有一丝惊骇的心机跟在高连升身后，走近第一只铁笼，高仰起脖颈，谛视向笼间观瞧，见铁笼内有一只毛色灰白、身形健旺的“海东青”正昂扬着头在铁笼内来回逡巡着，或许是高连降低举着的火把过于靠近铁笼的原因，这只“海东青”显得格外埠烦燥不安，不时地伸展一两下翅膀，做出一副急欲展翅高飞的架式。
这只铁笼里，关着一只满身高低一团乌黑的“海东青”，若不是高连降低举着火把在前面照着亮，即便是房中有蜡烛披收回的亮光，平凡人只怕会误觉得这只铁笼里是空的，并没有“海东青”。
“高老板，这铁笼里关着的几只‘海东青’但是都喂饱了的？”虞孝仁唯恐杨广不谙相鹰的门道儿，主动替他问高连升道。
“皮货行是季候清楚的买卖儿，老儿从辽东不远万里进几只‘海东青’来卖，不过是为了弥补买卖上的亏空罢了。王爷面前，哪儿敢提甚么代价？”高连升虽生善于民风剽悍的辽东，却也有着买卖人惯有的滑头，用心不在杨广面前提及“海东青”在长安市道上的代价。
时近暮秋，北风吹寒。长安城东市内，皮货行的买卖逐步开端畅旺起来。固然大多数居住在长安的百姓们还在为每天两顿饭忧愁，可仍然挡不住世家、大富人家的后辈们挥金如土，抢先恐后地抢购来自辽东的上好裘皮。
杨广不欲本身来东市闲逛的事被别人发明，仓猝冲高连升连连摆手表示，敏捷地穿过临街的一间铺面，直接走进了高升号皮货行的后院。
“王爷有所不知，‘海东青’现在但是长安城内的抢手货啊。”虞孝仁不待高连升张口回话，笑着对杨广讲解道，“高老板出售一只平常的‘海东青’所赚取的钱帛，只怕要抵得上两张无缺无损的皋比呢。”
杨广还是头一次在如此近的间隔当中察看“海东青”，见笼内的这只“海东青”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流暴露敏捷而非常警悟的风采，恍若一名急欲上阵与仇敌厮杀冒死的虎将，不由得为它叫了声好，正要开口说话，身后却传来虞孝仁清楚带着几份不屑的声音，对高连升说道：“这不过是只再平常不过的杂毛‘海东青’，比起你上回送我那只纯灰的，另有几分不如。高老板，如果这一拔运来的几只都是如许的，我本日就带晋王殿下来了。另有好的没有？”
“辽东运来的那几只猎鹰现在那边？”一走进后院，虞孝仁就四下张望着，问高连升道。
只见仓房里空荡荡地，并没有堆放有任何的货色，借助房内微小的光芒，模糊可见一侧的房梁上高高地吊挂着灯笼般大小的四五只铁笼，铁笼内偶尔传来两声猛禽降落的鸣叫之声。本来这间仓房是专门安设“海东青”用的。
“虞公子莫要心急嘛。老儿猜想着王爷一定亲目睹到度日的‘海东青’，想要王爷多瞧上一瞧。这拔当中固然没有‘玉爪’那样的极品，好的还是有一只，请王爷随老儿移步这边。”高连升脸上堆满着笑容，边向虞孝仁软语解释着，边将杨广径直引向最后一只铁笼。
“是，是。”高连升一迭声地承诺着，伸手将二人引向西边的一间仓房，“只为新近运来的这几只‘海东青’中并没有老儿承诺要献给王爷的‘玉爪’，若依老儿的本意，想等上一等，再请王爷移尊敝号。明天王爷既然来了，就先相上一相吧，如果相不中的话，也不当紧，稍晚还会有‘海东青’运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