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待客之道
想着这些,李如寿又是恭敬几分。
龙希胜本就心生惧意,见李玄都已经堪破“龙遁剑诀”的奥妙,再无半分战意。
李玄都点点头,然后做了个拍打腰鼓的行动。
李玄都立时倒吸一口冷气。
李玄都收起“白骨流光”,单手负于身后,淡淡开口道:“如寿副堂主。”
李如寿大声道:“抬走,从速抬走。”
不一会儿,再一次变成落汤鸡的龙希胜被打捞上来,浑身湿透,不复先前白衣飘飘的神仙风采,并且双目紧闭,浑身颤抖,乃至站立不能,要让两名天机堂弟子摆布搀扶,才气勉强站立。
李如寿也不敢禁止,只能略有难堪地跟在前面,并且不好离得太近,还要稍稍拉开一段间隔。
“是。”李如寿应了一声,赶快叮咛摆布去下水捞人,同时李如玉那边也放下划子,帮手李如寿这边一起捞人。
李如寿只好说道:“龙希胜和四先生都是一宗同门,我天然是一视同仁。”
也许是近墨者黑的原因,秦素与李玄都在一起的时候久了,竟然看懂了,脸上顿时通红一片,又顾忌身后的李如寿等人,不敢有太大行动,只能以二指捏住李玄都腰间的皮肉,狠狠一拧。
此时李如寿比之方才多了几分恭敬,沉声应道:“部属在。”
秦素与李玄都并肩而行,轻声说道:“方才你与那位如寿副堂主说话的时候,还真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义,与冰雁口中所说的阿谁四先生形象有点靠近了。”
李玄都悄悄拍开她的手:“这但是在蓬莱岛,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多少也给我留点面子。”
李玄都又用刚才的神采笑了笑,公然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脸上固然笑着,但眼神里倒是没有半点笑意,然后叹了口气,说道:“这清微宗的四先生又哪是那么轻易做的,一起行来,你也见到了,我差未几是大家喊打的地步,都说我是假道学、伪君子,仅仅是口头上诽谤几句,也就罢了,关头他们恨不得我去死,我若没有点轰隆手腕,如何行得菩萨心肠?如果把你放在我这个位置上,你也会如此。”
李如寿心中凛然。他可不是龙希胜那种莽夫,被人鼓动激将几句,便不管不顾地一起杀来,做了别人的枪尚不自知。他深知这差事都是上头几位实权人物的,可获咎人倒是本身的,他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也不想再进一步,只想着安稳落地,安度暮年,天然不想招惹这位有了东山复兴迹象的四先生,更不想与其结下甚么仇怨。
过了半晌,龙希胜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道:“是、是老宗主的‘六灭一念剑’。”
此时龙希胜便想借着本身的御风上风,就此遁去。只是他想走,李玄都倒是不肯放他走,此时的龙希胜斗志全无,坚信本身必败无疑,以是李玄都直接用出有信则为真之奥妙的“六灭一念剑”,倒也不是要他的性命,只是要让此人吃个苦头,今后不敢再来找他的倒霉便是。
李玄都伸脱手指在他的眉心处悄悄一点,龙希胜猛地打了个激灵,醒转过来,不过仍旧是神采委靡不振,双眼望向李玄都,怨毒已经少了很多,更多还是惊惧。
天寿堂是清微宗的“太病院”,在蓬莱岛上也分设有堂口,长年有人值守。
李如寿一惊,没敢立即答复,反而是稍稍考虑了一下言辞,方才说道:“龙希胜自不量力,四先生如何会败?”
就在这时,龙希胜因为丹药的原因,又复苏了过来,固然身子还是不能转动,但是说话无碍,只见得他面皮抽搐一下,蓦地收回一阵狂笑,好似失心疯了普通,然后就听他大声叫骂道:“李玄都,你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你若不信,那我们就走着瞧……”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被李太一重伤,此时没有还手之力,或是其他甚么启事,总之我不是龙希胜的敌手,你会如何?”李玄都倒是不肯等闲放过他。
李如寿挥了挥手道:“抬椅子,连人带椅子立即送去天寿堂。”
龙希胜面露狰狞道:“我本来还为本身学会了‘龙遁剑诀’而沾沾自喜,却没想到你连更加玄奥的‘六灭一念剑’都能学会,你才几岁?你中间又蹉跎了四年时候,可你为甚么还能死灰复燃,彼苍何其不公?!”
一名天机堂弟子接住瓷瓶,从中倒出一颗乌黑丹药,掰开龙希胜的牙关,把这颗丹药给喂了出来,又有一名天机堂女弟子取出一块贴身的手帕,替龙希胜将脸上的鲜血擦拭洁净。
第二百一十一章 待客之道
李玄都道:“去把我们的龙大剑仙捞上来。”
龙希胜恨恨道:“李玄都,你为何不一剑杀了我?”
李玄都笑了笑:“好见地。”
李玄都道:“既然你从一开端便没想着杀我,那我天然也不会杀你。”
李如寿丢出一个瓷瓶,道:“快给龙副堂主服下伤药。”
李如寿早有猜想,此时听龙希胜一语道破,公然是老宗主赖以成名的绝技之一“六灭一念剑”,不由对这位四先生的顾忌再重一分。
秦素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是我错了,请四先生惩罚。”
“六灭一念剑”无形无相,只见李玄都以剑指朝着龙希胜遥遥一点,龙希胜神采突然惨白,神采痛苦,摇摆了几下以后,直接从半空中坠落至滚滚波澜当中。
李玄都晓得这是中了“六灭一念剑”以后的遗患开端闪现,不再说话,只是对李如寿做了个手势。
李玄都对于这个答复早有预感,笑道:“好一个一视同仁,但愿如寿副堂主能真正做到才是,最起码别人登岛,就不会碰到这等迎客之礼。”
龙希胜还要说话,神采俄然变得惨白如纸,牙关紧闭,若不是有人搀扶,差点坐倒在地。下一刻,龙希胜的神采又由白垂垂转红,鼻孔和嘴角中都流出鲜血。
秦素轻叹一声,伸脱手摸了摸李玄都的头顶,故作老气横秋道:“玄儿,真是苦了你了。”
李玄都也没有再去过量计算,只是亲身领着秦素向八景别院方向走去,毕竟李玄都不是第一次来碰到,提及对蓬莱岛的熟谙程度,也许要比这位天机堂的副堂主还要更深一些。
就在这时,一向在船上张望的李如玉丢了把椅子过来,一名天机堂弟子纵身跃起接住,然后两名搀扶着龙希胜的天机堂弟子将他放到椅子上。
实在龙希胜还是用了几用心机的,用心佩带了一柄中看不顶用的白鞘佩剑,如果心机浅些的,只会觉得他的一身修为都在那把佩剑上头。如果心机深一些的,则会把重视力放在他左手提着的天灯上面,实在这二者都是障眼法,真正的玄机都在他的两只大袖上面,现在李玄都破去了他的两只大袖,便划一是打落了他的兵刃,对于剑士而言,已无再战之力。
李玄都目送龙希胜远去,俄然问道:“如寿副堂主,倘若败的人是我,你会如何?”
天机堂的弟子们如一阵风儿似的,将龙希胜抬走了。龙希胜一起狂笑,笑声越去越远,终被一阵海风吹散,再也不能听闻半分。
“我当然晓得。”秦素道:“我还见过数百人同时起舞伐鼓,非常壮观。”
“惩罚?好说,我们玩个游戏。”李玄都眸子一转,轻声说道:“在西北秦州有一种很驰名的腰鼓,你知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