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这般巧合
“多少承平钱?”李玄都吓了一跳:“一万承平钱就是三十万两银子,几万承平钱可就是上百万两银子,堆在那边,就是一座货真价实的银山。”
秦素笑道:“瞧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我但是听叔父说了,本年有人给孙阁老送礼,一脱手就是一个梨园子加上一个金陵府的美人,加起来差未几有五十万两银子。太后娘娘修宫修殿,质料都是用大理石、花岗岩和红木、檀木,都是大料,从深山老林中运出来,大殿一根栋梁,从南海岭南的深山运到帝京,破钞官帑就达五万两之巨,沿途死伤性命多达百余民夫。有的还要从婆娑州和凤鳞州走海路运来,这才是真正的费钱如流水。一座大殿就要二百万两银子,两座就是四百万两银子,我这点私房钱算甚么。”
秦素道:“不是没有这个能够,既然是你的mm,你这个做兄长的见面是不是要表示一下?以是你要早做筹算,如果承平钱不敷,我这里另有一些,你固然开口便是。”
见李玄都怔怔入迷,秦素悄悄拉了下他的衣袖,问道:“如果玉清宁来了,我们是不是该尽地主之谊?毕竟齐州是清微宗的地盘,我叔父又是齐州总督,于情于理,我们都算是半个仆人。”
在这条街道的绝顶,有一座承平堆栈。不过这座承平堆栈可不是荒郊田野的寒酸模样,也不是总督府四周的那座能够比拟,占地极大,豆割成浩繁独立院落,里头仆人、厨子浩繁,专供高朋拖家带口入住。
“等我进了安庆府以后,又碰到个算命的羽士,说甚么年时曾经在那承平山上学道,厥后道法小成,奉师门之命下山济世,堆集外功。在那大江之畔,又碰到了正一宗的小天师,传他‘五雷天心正法’,厥后游历吴州时,又碰到大天师。大天师感念他善行,授予他‘太上丹经’和‘紫微斗数’。总而言之,牛皮是吹到天上去了。”
李玄都叹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来也是巧,客岁腊月的时候,我在安庆府的城外,刚念叨完这句话,就碰到了韩邀月,当时候我们互不了解,也没甚么交集仇怨,只是打了个照面。”
想到这儿,秦素偷偷从本身的须弥宝贝中取出那支姻缘签,只见签上写着:良伴耶?神仙美眷也。夫复何求?
两人又在街上逛了一会儿,连续看了几家铺子,各种百般的物事都有,不过量是与浅显百姓无缘的,也就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代价必定不菲。以李玄都现在的身家,一对镯子已经让他捉襟见肘,他可不是打肿了脸充瘦子的人,天然就只能看看罢了。
秦素点了点头,道:“都听你的安排,归恰是不得闲了。”
她在心底冷静策画了下,她在客岁的腊月的时候,刚好颠末安庆府,然后在安庆府碰到了韩邀月,两人胶葛一番以后,她甩脱了韩邀月,然后就碰到了阿谁算命的摊子,鬼使神差地抽了一支姻缘签。
秦素神采通红地啐道:“去你的,谁要跟你结婚了?一天到晚没个端庄,就晓得油嘴滑舌,不要脸,登徒子。”
李玄都道:“钱到用时方恨少,当年我对劲的时候,多少人上门给我送东西,我看都不看一眼,全都退归去。现在呐,想要一百承平钱,都要卖秘笈,得想个别例筹措些银钱才行。”
“这羽士非要给我算命,我当时心想,算就算吧,这羽士说我此次出行,恐有血光之灾,兵器加身之厄。还说我今后会有一道坎,不在外头,而在里头,要谨防祸起萧墙。当时没有在乎,厥后才晓得这道人是承平宗的沈元舟,现在看来,如果说小六子就是那道坎,也算一一应验了。”
李玄都对于前面的几句已经浑然不在乎,只当是清风拂山冈,明月照大江,悄悄摩挲下巴,道:“琅琊府不比中州的龙门府,各大宗门没有落脚的处所,如果她们来了,要么去萧家,要么到总督府,或是住在承平堆栈,仿佛都不太合适,恰好二师兄在这儿有处别院,闲着也是闲着,我恰好能够借过来,接下来就由你出面请她们过来,你说如何样?”
李玄都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去信问问,然后我们去仙剑山庄取剑,等返来的时候,再顺道去趟山市,等我对付完了小六子,她们也该到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这般偶合
两人撑伞站在一处僻静处所。
李玄都昂首望着这座承平堆栈,叹道:“若论做买卖的生财之道,还得属承平宗。”
说到当年势,李玄都也是感慨万千。
秦素想了想,点头道:“好。”
实在他在当年是远高出别的三人一大截的,毕竟是太玄榜第十人,而他在碰到三人之前,已经在帝都城中经历过一番血战。正所谓蚁多咬死象,从青鸾卫到五城兵马司,再到各路分不清来路的江湖妙手,各路权贵的供奉客卿,乃至另有正道十宗的妙手,以及正道六宗的各路妙手,李玄都仅凭一人一剑应对,固然将他们杀了个通透,但也耗损严峻,正因为如此,颜飞卿、苏云媗、玉清宁三人矜持身份,不肯做那联手围攻之事,终究变成了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秦素打趣道:“如何,瞧着人家有钱,恋慕了?”
一刹时,秦素都能听到本身的心跳声,脸红过耳,忍不住想道:“莫非世上竟有这般偶合之事?”
秦素踌躇了一下,柔声道:“我另有些家底,万余承平钱还是不成题目,你如果缺钱了,就先拿去用,你实在不美意义,就权当是我借你的。如果不敷,我也能够从家里再拿一些,几万承平钱也是能够的。”
“花你的钱算如何回事?”李玄都点头道:“别说我们还没结婚呢,就算是结婚了,不到家道式微的时候,也没有动媳妇私房嫁奁的事理,这今后都要传给女儿的。”
李玄都回过神来,道:“说的有理,另有淑宁,当初我将淑宁拜托给玉清宁,也不知如何了,你说玉清宁会不会把她也一起带来?权当是历练历练。”
秦素越听神采越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