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好啊,我等着你(2)
我心中也感觉奇特,取了那瓶子出来,觉到手感很有些沉重,忍不住就顺手晃了一晃。就听得内里惊呼连连,似是有人从瓶中叫道:“哎呦,可别晃了,再晃就要吐了!”
不管如何,在我最需求他的时候,他没能归去,留我一人孤苦无助,面对绝望。
我听了这话倒是有些怅惘,我与黄袍怪,真的要破镜重圆了吗?
他淡淡答道:“地上一年,天上一日,我来时,他两个方才入眠,想来这会儿还未醒。”
我点了点头,应道:“统统都听父王母后安排。”
我想了一想,含蓄地答王后道:“是之前服侍女儿的两个侍女,曾被海棠所害,现现在又被奎木狼救了返来,养在了宝瓶里。”
一撮毛谨慎地看了红袖一眼,这才敢弥补道:“两个多月前!”
王后那边听得另有些糊里胡涂,将我扯到一旁,小声问道:“这瓶子里养获得底是甚么东西?是人是鬼?”
一撮毛不甘逞强,紧着说道:“这宝瓶但是太上老君炼出来的,只要我俩个在内里养上几年就全了灵魂,到时再附到莲藕身里去,就跟凡人无异啦!并且,还能一向水灵,不会变老呢!”
“明白,明白。”我忙点头,回身叫织娘从速把那瓶子收好,千万谨慎别磕了碰了。
红袖先白了她一眼,这才笑着答我道:“就是用莲藕造的身躯,好用着呢,大王说那哪吒三太子也是用的莲藕身!”
当天夜里,好久没见的奎木狼俄然来了我宫里。
奎木狼一向没有再露面,却派人给我送了一个琉璃宝瓶来,非常谨慎地装在匣子里,还特地叮嘱我要谨慎轻放。东西送过来的时候,王后正幸亏我宫中闲坐,瞧见了不免有些不悦,抱怨道:“此人是不错,就是吝啬了点,就这么个破瓶子,我们宫里不知有多少,他也至于严峻成这个模样!”
织娘跟在我身后,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小声道:“真是吓死奴婢了,大王与公主好轻易解开了曲解,破镜重圆,只盼着今后能恩恩爱爱、白头到老,可千万别再肇事了。”
织娘那边喜得又哭又笑,我眼里也不觉蕴了泪,只要王后那边还胡涂着,也凑过来想看一看瓶内的环境,奇道:“这内里如何还养着小人呢?”
王后这才算是放了心,又不忘叮嘱我道:“把瓶子放好,千万别吓着人了。”
我这里憋了好久的煽情话一下子就被他砸实在肚子里,半点也倒不出来了。
我先是一怔,随即大惊,忙就说道:“不消,真不消。”
按理说统统的曲解都已解开,他当时未能及时赶回是事出有因,与那海棠也并未如何,我不该再计算甚么,可不知为何,内心就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芥蒂,梗在那边,叫人难受。
一听这话,就晓得定是红袖没跑了。
“不哭,不哭。”织娘紧着抹泪,又问道:“你俩如何会在这里,我们都觉得你们已经,已经……”她话说到一半,就又忍住捂着脸大哭了起来,哭着抱怨道:“哪有如许的?明显活着也不给我们个信,害我们这般为你们悲伤!公主为着给你俩报仇,差点连命都丢了。”
红袖忙又挥帕子,道:“公主把宝瓶放倒了,我们趴到瓶口来发言,这么总仰着脸,脖子生疼。”
太子殿下不解看我,目闪惊奇。
我松一口气,道:“但愿如此。”
我一怔,从速又摇了摇那瓶子。
我忙就把那瓶放倒在桌上,她两个很快就扒着瓶口探出个头来,笑嘻嘻地看看我,又去看织娘,道:“猜不着我俩在内里吧?奴婢就说公主必然想不到。哎呀,织娘你可别哭了,一会儿哭肿了眼,你家柳少君又该不肯意了。”
那印象太深切,乃至于叫我没法健忘。
好久之前,母亲曾经教诲我情面油滑,说如果与人无话可聊,那就试着问问人家孩子,大多时候,这个话题还是比较保险的。我稍一游移,问奎木狼道:“阿元和阿月现在在做甚么?”
我身边的王后骇了一跳,从速就往我身后躲了去。
红袖又道:“是大王追去地府,将我们两个灵魂抢了返来,养在了这琉璃宝瓶里!”
一撮毛张了嘴刚要答复,却又想到身边的红袖,忙就闭了嘴,讪嘲笑道:“红袖姐姐说。”
红袖眼睛望天,掰动手指头数了好半天,非常不美意义地笑了笑,“公主晓得奴婢算数不大好,到底是甚么时候救返来的真算不清了,归正得有些日子了。”
她不但腿脚利索,嘴巴也利索,噼里啪啦一顿说完,待红袖再抢到张嘴的机遇,却已是没话可说。红袖气得扬手就给了她后脑勺一巴掌,恨恨说道:“你嘴巴怎恁快!”
王后那边踌躇了一下,又说道:“母后本是想多留你一段日子,可朝中却说此去北疆路途悠远,伶仃送嫁反而不便,不如就叫你跟着那叛军一同走,起码落得个安然。你……意下如何?”
“莲藕身?”我奇道。
朝中那里是怕送嫁不便,清楚是怕夜长梦多,那叛军首级再一个忏悔,不要我这个二婚公主了!俗话说公主下嫁,公主下嫁,不想到了我这里,却就成了公主上嫁,哦不,的确就是凑趣嫁!他们恨不能从速把我塞给那奎木狼,好叫他痛快退兵。
太子殿下听得非常打动,红着眼圈出了我的宫门。
内里传来“哇”的一声,似是有人吐了,紧接着又听得一撮毛惊声叫道:“哎呀,红袖姐姐,你如何真的吐了!”
我一向因着红袖与一撮毛的事情痛恨奎木狼,却不知他暗中竟是做了这很多的事情。“大王是甚么时候把你们两个救返来的?”
王后那边较着着松了口气,又伸手来拍了鼓掌臂,低声叹道:“只是委曲你了。”
没过两日,国王便就下旨立了东宫太子。那倒是个有志青年,也颇懂情面油滑,先去拜谢了王后,又来见我,说过了一番客气话,临出门时,又非常诚心肠与我说道:“三姐姐为国这般捐躯,臣弟毫不敢忘,他日定会带领雄师踏平北疆,迎三姐姐还朝。”
“死得透透的,魂都到了阴曹地府了。”一撮毛也忙着弥补。
我吓得一跳,差点就把那瓶子扔了出去,幸亏织娘就在我身边,扑过来双手抱住了那瓶子,又惊又喜地叫道:“是红袖,是红袖的声音!”
非人非鬼,倒是两个妖怪。
我没法和他说我与奎木狼之间的恩恩仇怨,只能举高那为国为民的大旗,道:“北疆地处偏僻,酷寒费事,公众蛮横,不知礼节,为如许一块处所大动兵戈,得不偿失。殿下无需为我发兵动武,只要我朝江山安定,国泰民安,我纵是老死在北疆,也是情愿的。”
我拍着胸脯向她包管:“绝对人畜有害!”
这可真是闷到了极致的人。
“一撮毛!另有一撮毛!”我也不由大喜,忙就拔开了那瓶塞,尽力往内里看去,问道:“红袖?一撮毛?是你们两个吗?”
“不害人?”王后又问。
就见那瓶底有两个透明小人,一蹲一站,不是红袖与一撮毛是谁!她两个也抬头看我,红袖向我挥了挥帕子,娇笑着叫道:“哎呀,公主娘娘,真是好久不见了,您这脸瞧着,像是又有些发福了呢!”
我拍拍她的肩,表示她先往中间哭一会儿,也顾不上王后还在一旁,只问红袖道:“说说吧,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这般说来,竟是我这里还在选驸马的时候?他当时倒是曾来寻过我一次,只不过说了没两句话便就被我气走了,半点没提红袖与一撮毛的事情。
“没有,诚恳的很。许是认了命吧。”王后停了一停,又道:“你父王已是决定从皇室后辈里选个贤能的出来入主东宫,人选都差未几要定下了,那天命,看来是要改一改了。”
奎木狼看我一眼,答道:“应是在睡觉。”
人都说小别胜新婚,我与他许是别得久了一点,一下子又回到了结婚前了。两人相对而坐,一时候谁都没有开口。
红袖仓猝说道:“不是我们要瞒着公主,我们是真的死了。”
织娘应了一声,抱着瓶子回了本身房间。我估计着,明天早晨柳少君就要被赶出来睡了。
红袖那边也紧着在瓶子里喊道:“稳妥点,可别再摇摆了!”
这话没甚么好辩驳的,我闻言也只是点头,又忍不住问王后道:“龙啸北那边可有甚么动静?”
我闻言一愣,“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