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好啊,我等着你(5)
我心中一惊,下认识地伸手扶住了他,“如何了?”
他望着我浅笑,“走不了,也不想走,你我在一起吧。”
我俩个忽停在那边说话,不免引得世人谛视,那随行在后的太子殿下走上前来,先打量了一下奎木狼,这才又来看我,游移着问我道:“三姐姐,这是如何了?但是……身材不适?”
我模糊觉出不对,赶紧大声喝道:“停下!”
我步子不由顿了顿,再一次低声问他道:“到底产生了甚么事情?那天差天使是如何回事?”
织娘执剑在前开路,我架着奎木狼紧紧跟在前面,柳少君则在后保护,一行人直往那宫门冲了畴昔。柳少君旧伤未好,法力天然受损,那暴风卷了不过半晌便就没了劲道,风沙稍歇,身后追兵就又汹汹而来。
“你这是受了点伤吗?”我听得更加愤怒,“既受了伤,那还从速去疗伤,强撑着来这里做甚么!”
奎木狼重伤,使不得半点力量,而柳少君与织娘两个加起来,也一定是这萧山的敌手,而追兵又紧紧跟在身后,我们只要在这里稍作担搁,就再也逃不出这宫城了。
国王还未说话,王后那边却已是怒道:“你甚么时候和那龙啸北混在了一起,真是胡涂!还不快叫那些人从速退下,给你三姐夫赔罪!”
我喉间微哽,好半晌才气发作声来,“笨伯。”
萧山不语,淡然看我。
此话一出,街面上顿时又欢娱起来,另有那热情的大声给我们泄气,“快快快!娘家人已经从前面追来啦!”
我昂首看向萧山,沉声问他道:“你也要来拦我吗?”
我只觉眼中湿热,脸颊上已是有泪滑落,却不知该说些甚么,只喃喃道:“真是个笨伯。”
前面,太子带兵已是追近,大声叫道:“拦下贼首!”
柳少君极聪明,见状忙就趁机呼喝道:“让开!让开!娘家人要追上来了!”
我顾不上理睬那些人,只低头去看奎木狼,见他嘴角已是溢出鲜血来,心中不觉更是惶恐,忙低声问道:“你现在如何,可还能驾云?如果能,你就本身先走,不消管我。”
他答得合情公道,叫人一时寻不到马脚,可不知为何,我心中却模糊生出不安来。就在迈下最后一节台阶时,我较着感受他脚下似是踉跄了一下,身形晃了一晃。
哄人!他这清楚是与前次一样,受了极重的伤!
“不消。”我忙道。
太子殿下目光有些庞大,徐行向后退去,口中倒是说道:“时候已是晚了,不成再迟误下去,臣弟命人过来扶三姐姐吧。”
那太子倒是梗着脖子叫道:“他不过是一介流民,叛军贼首,算我甚么三姐夫!母后,你被奸人蒙蔽了!”说完,也不顾王后气愤,只冲着殿下众军人叮咛道:“诸男儿听令,拿下贼首,存亡非论!”
大师忙都上马,我与奎木狼共乘一骑,临行前,又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那宫门,见萧山也从后追来,心中不觉一松,忙就叮咛那副将道:“给前面的人留一匹马!”
大街上非常热烈,百姓们都挤在道边等着看公主出嫁,等我们这一世人奔驰而来,大伙瞧得都有些傻。很快,就有那自作聪明的人大声叫道:“抢亲!这是抢亲!这是人家北疆的民风!新郎要抢了新娘跑呢!”
“没事。”他答,停了一停,又解释道:“是我府中的酒保,下来给我传些动静,一时健忘了隐身,被人瞧到了。”
我与奎木狼被那些内侍团团围住,不得上前,那太子却疾步跑到国王那边,禀报导:“父王,这贼首乃是我国的亲信大患,龙元帅暗中联络了很多能人异士,这才将他刺伤。我们好轻易有机遇撤除此贼,决不能再放走他,纵虎归山。”
他垂眸看我,轻声道:“我已是叫你等过两次。第一次是在何如桥上,我应了你一同投胎,却因身负重伤而没法前去,害你等我三日不至,怒而投胎他处。第二次是在碗子山波月洞,我又应你当夜即归,却又被海棠利用,醉宿在银安殿,害你单独面对劲敌,无援无助。凡事有一有二,却无再三再四。这一次,我又怎能叫你身穿嫁衣,却等我不到?”
那太子已经退到了人后,大声呼喝道:“贼首身有重伤,不敷为惧,诸位快快上去,斩杀贼首,为国建功!”
织娘就跟在前面不远处,这个时候也已冲了过来,祭出双剑挡在我与奎木狼之前,怒声斥责那太子道:“放屁!那龙啸北才是窃国累民的奸贼,你这有眼无珠的蠢货,我家大王助你除奸,你却恩将仇报!”
说完,再顾不上很多,忙就策马冲了出去,直奔北城门而走。
他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浅浅一笑,还是答道:“没事。”
奎木狼笑笑,轻描淡写地答我道:“龙啸北被囚,北海的人狗急跳墙,假传玉帝旨意骗我出营,我与他们打了一架,以是这才误了时候。没事,我虽受了点伤,可北海的人也没讨了好去,那老龙被我打断了筋骨,没个几十年是养不好的了。”
我咬了咬牙,摘下头上那沉重的凤冠,奋力地摔了出去,转头向着金銮殿内嘶声叫道:“父王!母后!拯救!”
我抬眼看他,替奎木狼讳饰道:“我昨夜一宿没睡,明天又一向未曾进食,刚才忽感觉脑筋有些晕沉,没甚么大事,稍站一站就好了。”
他却望着我笑,“因为你在这里等我。”
“走!”萧山冷喝,再一次抽箭搭弓,对准前面追来的军人。
他一时没有答我,身材却缓缓向我这边靠了过来,全凭我拼力支撑,才气勉强站住。他面色惨白,却还是浅笑,淡淡答我道:“没事,只是有些累,你等我稍缓一缓,我再迎你出城。”
萧山微微抿唇,还是毫不踌躇地引弓向我们射来。我心中一凛,仓猝回身去护奎木狼,不想那羽箭倒是贴着我们身侧掠过,直直射入前面的追兵胸膛。我惊得一愣,下认识地回顾去看萧山。
他抬手给我擦泪,低调子笑道:“再笨也比你聪明。”
我又道:“龙啸北到底是甚么货品,你应当清楚,太子笨拙被其操纵,你呢?是否也要甘为虎伥,为虎作伥?”
世人被我喝得脚下一顿,那太子却又叫道:“三姐还不快些返来,怎能与那贼首为伍!他领兵犯我国境,又谗谄我龙大元帅,乃是国之仇敌,绝非三姐姐良配!”
幸亏宫门就在面前,眼看着就要能冲出去的时候,萧山却又从天而降,手执弓箭,正正地挡在了路道中心。
我不由又气又急,“都如许了你还瞒我!到底是谁伤得你?”
就在这喝彩声中,一行人奋力策马,直往前去,眼看着城门渐近时,前面追兵却又追近,听得有人大声呼道:“封闭城门!封闭城门!”
那几个内侍倒是置若罔闻,仍直奔而来,行进间,已有人从衣袖中抽出了匕首来。奎木狼仓猝伸手将我掩向身后,顺势抬脚踹向那人,却因着伤重有力,只将其踹得后退了几步,本身却差点砸倒在我的身上。
“真的没事?”我又问。
奎木狼带来迎亲的步队就候在宫城以外,见我们狼狈逃出,那带队的副将仓猝迎上前来,急声问道:“这是如何了?”
我俄然发明,他那指尖似是比刚才凉了很多。
那太子已是扬起手臂,勾了勾手表示来人,立即就见有三四个内侍疾步上前,直往我与奎木狼围了过来。
说完了,老两口下认识地对视了一眼,都似有些惊奇,仿佛本身也不晓得为何会说出那话来。不过,他两个既然都不介怀,别人就更没甚么礼好挑了,典礼又顺顺铛铛地停止下去,直到奎木狼重又牵起我的手,带着我分开大殿。
不知怎地,我忽想起好久之前,也是他牵着我的手,沿着那回旋的台阶,一步步地往下走,当时,他的手仿佛就是这般冰冷。
“不要问了!”柳少君顾不上解释,只道:“快些出城,以防城门封闭!”
没偶然候能够担搁,我架着奎木狼从萧山身边跑过,待出那宫门时,却又不由转头与萧山喊道:“你也跟来!”
那国王与王后听到动静已是赶了出来,见此景象也是一惊,忙问道:“好好的,这是如何了?”
我千万想不到这太子竟然会在婚礼上俄然发难,不觉又惊又怒,仓猝把奎木狼护在怀中,厉声喝道:“谁敢?”
那些人本就是他摆设的,天然听他号令,闻言立即便就围将上来,想要斩杀奎木狼。织娘挥动双剑,冒死抵挡,却也是左支右绌,伤害频出。危急时候,幸得柳少君及时赶到,卷起一阵风沙,趁着世人闭眼,扶了奎木狼叫道:“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