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十三姻缘一朝尽(5)
说得对甚么对啊！
我点头，应道：“也好。”
王后缓缓点头，应道：“孩儿放心。”
王后奇道：“是谁？”
这话问得实在奇特，刚还在说如何撤除白珂，如何一眨眼的工夫说到了黄袍怪的边幅上去了？纵是女子皆爱八卦，也没这个腾跃法啊。我很有些不解，待细看了看王后神采，这才忽地反应过来。
而就在那唐朝和尚到来前，曾驰名面熟的仙颜女子出入义安公主府，唐朝和尚分开后，那名女子也随之不见了。
我几次试图插话都没能插出来，不得不从后拽了拽王后凤袍，道：“母后，捉妖的事更要紧。”
王后忙暗里派了亲信往西去追那唐僧师徒，约莫过了半月时候，那亲信才单独回转，没能请回那师徒四人，只捎来了口信。
“选！必必要选！还得选好的！”王后一脸果断，就差拍着胸口包管了，又道：“这事包在母后身上，毫不叫我女儿受屈！”
“就是他了！”我点头，想了一想，又问那报信人道：“那出入公主府的仙颜女子大抵多大年纪，做甚么打扮，有何特性？”
这王后能执掌后宫三十多年，且一向与国王伉俪情深，可见也是个极故意计手腕的，她既说叫我放心，那就真没要我操半点心，不太短短几日，就有动静传了返来。
欠了我的，一一都要给我还返来！
那唐僧还给我捎回一封私信来，上面只寥寥数字：大姐，贫僧是取经的，不是捉妖的！
有句是如何说的来着？
王后特地把我寻了去，严峻问道：“她那姓白的表哥，可就是你说的阿谁白妖？”
我忙调剂了一下脸部神采，做出凄楚之色，垂了视线，低声答道：“他一妖怪，能待我如何？面孔丑恶也就不说了，性子还喜怒无常，每日里非打即骂，这十三年来，不过是熬日子罢了。女儿能活下来，已是荣幸。”
总之一句话，他们现在实在回不来。
这倒也是条体例，只凭那孙悟空的本领，捉个刺猬精那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并且，这两帮人都可算是和我有仇，他们相争，非论伤了哪个死了哪个，对我来讲都是功德。
王后这没头没脑的话问得我一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答复。
国王也在一旁应和道：“你母后说得对。”
她这是……怕我对黄袍怪还余情未了？
“哦，我不幸的女儿。”王后低声痛呼，又将我揽入怀中，柔声安抚道：“畴昔的事情莫再要想，既返来了，母后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护得你全面。你放心，母后定要为你重选驸马，嫁得夫君！”
王后是个雷厉流行的人，说完这话便就唤内里的侍女去请国王。我反应就慢了那么一点点，待再反应过来，那侍女已是一溜小跑地去得远了。然后，不及半晌工夫，那国王就跟着侍女过来了。伉俪两人屏退了侍女，头对着头开端筹议与我选驸马之事，煞是热忱专注。
碗子山我是必必要归去的，阿元和阿月两个还藏在涧底，若不归去，母子如何得见？那桃花仙如此害我，若不趁她元神远走平顶山，去南坡抛了她的老树根，这仇又如何得报？更别说，我还要去寻柳少君问一问白珂的缺点，与他筹议如何除了白珂，也好能向海棠寻仇。至于黄袍怪，我是摸不到他，不然也不断能要他好过。
公然，就又听得她问道：“我儿在那妖山待的这一十三年过得可好？那黄袍怪待你如何？”
公然，王后思忖半晌，神采忽地转厉，恨声道：“此女可爱！”
我先叫那报信人退下了，这才答王后道：“此女也不是人，而是桃树成精，她怀里的花猫乃为猫妖，此二人均是碗子山的妖物，一心想吃那唐僧肉长生不老。女儿私放唐僧以后，那桃树精便记恨在心，一起跟着唐僧到了都城。”
义安公主身边虽没甚么姓白的家仆，却有一名白姓的表哥，此人姓白名珂，年不过三十，暮年曾在义安公主府上住过一段时候，厥后不知去了那里，前两年才俄然又在都城呈现，后经义安公主安排进入了禁卫军中，现已是一名禁军校尉。
“母后放心，我身上有能驱狼避虎的宝贝。”我把从唐僧那边要回的荷包取出来给王后看，又哄她道：“有此物护身，平常小妖害我不得，母后只需派上几名侍卫庇护我，女儿便可重返碗子山。”
王后那边越忧愁了起来，道：“都寻不到人捉妖，这可如何是好？”
我忙安抚她，道：“妖怪多生在荒山野岭人迹罕至之地，极少到这繁华的大家间来。那桃花妖与猫妖俱都是想吃唐僧肉，这才追到此处的，现在怕是又跟着唐僧往西走了。母后莫怕。”
我又适时提示道：“母后可暗里派人去查，看她克日来可与甚么可疑人物来往。她在国中十二年，为何俄然会操纵唐僧反叛？可见她私底下与碗子山必有来往，是有人通了她动静，她才会晓得唐僧身上捎有我的家书。只是，此女狡猾狠辣，万事都要谨慎谨慎，千万莫要给她发觉。”
“吓！胡说！”王后倒是转头瞪我，经验道：“甚么事也比不上婚姻大事要紧。”
王后想得一想，道：“不如派人快马加鞭追那唐僧师徒返来，替我们缉捕了这妖怪！”
王后这才大松了口气，却很快就又严峻起来，“可那白珂如何办？但是要多寻些捉妖的法师来，捉了他？”
确是要先除白珂，才气再除海棠。这在法度上并无错处，我提出调白珂分开，心中是有别的筹算。
听到此处，我终究解了心中迷惑，不由低叹：“就是她了。”
我抿唇考虑了半晌，才又问王后道：“可有体例将那白珂调离都城？白珂不在，海棠便失了虎伥。”
此事确是难办，只要有白珂在海棠身边，这海棠就等闲动不得。
那白珂有着千年功力，比柳少君都要强上很多，平常的法师底子不是他的敌手。我闻言点头，道：“白珂此妖很有些本领，绝非平常的法师能够缉捕。此事不成冒然行事，还需从长计议。”
“若想将那白珂调离都城并不难，不过……”王后说到此处停了一停，抬眼看我，道：“他不成能一向在外，如果晓得了我们动了妖女，怕是会愤恨抨击，到时反成大患。当下之计，应是先除白妖，再除妖女。”
王后听得面上变色，“京中竟这很多的妖怪？”
王后抿唇不语，凝目看我半晌，忽地问道：“那日黄袍怪前来朝中认亲，母后曾躲在屏风后瞧了几眼，看模样观言行确是人中豪杰，不怪你父王被骗，真把他当了好人。厥后他夜宿银安殿醉酒变了嘴脸，我们也只是听那逃出的宫女口述，都未曾亲眼瞧着模样。你与他度日了这些年，他到底是个甚么样人物？”
传闻，唐僧话讲得挺委宛客气，说甚么故意返来捉妖，无法西去已远，这一折一返，定要破钞很多时候。他们路程紧急，已是过了与大唐天子商定的时限，再迟误下去，便是取回真经，也没法与天子交代。不如，等他们取了真经返来，再顺道来宝象国降妖。
就是桃花仙追着唐僧到了此处，不知怎地与海棠勾搭在了一起，这才有了那一封肇事的“家书”，又在海棠的推波助澜之下，唐僧得以面见国王，呈上家书，这才又有了前面的诸多事端……
“你还要重返碗子山妖怪洞？”王后听得大惊，忙着摆手，道：“不成，不成！好轻易才返来了，怎能再又回那虎狼之地？如果再落入妖怪之手，可怎生是好？”
我向王后解释道：“女儿想调开白妖，并非是急着要对妖女动手，而是想趁着这个机遇，去寻访那除妖之法。那碗子山中，还留有很多妖怪，也有一些是良善之辈，我想归去寻他们问一问，那白妖的缺点是甚么。”
我僵得一僵，惊道：“重选驸马？”
最最蹊跷的一点，就在黄袍怪前来认亲的当天夜里，曾有宫人在银安殿四周看到过义安公主，而当日，并无义安公主奉诏入宫的记录。
那报信人年纪不大，神采安闲，答话更是有条有理，清楚了然，“据义安公主身边侍女回想说，此女约二十许，中等身量，穿一身粉色衣裳，面庞娇美，倒无甚么打眼的特性。不过，此女怀里抱了一只虎纹花猫，倒是有些与众分歧，颇具灵性。”
见我如此，那王后就又笑了笑，道：“他常日里是丑是俊？是母后见到的那副模样，还是宫女所说的青面獠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