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呦!“正主”来了(2)
我打量了红袖几眼,这才慢悠悠地说道:“我猜着吧,她这回带来的小娘子,许就是她前次说的阿谁苏合姐姐的转世之人。”
幸亏,幸亏!幸亏我与那黄袍怪还是驰名无实!
红袖粉饰地甩了甩帕子,讪嘲笑道:“瞧公主说的这叫甚么话!奴家是至心实意想要您去瞧一瞧那树梅花,您不晓得,自从那梅花精跟人私奔了以后,那梅树都枯了好多年了,不想本年却又盛开,真是奇怪呢。”
虽这般想着,不知为何,内心却总有些不痛快,他这里刚说了要我与他相守一世,转头便就与别人相亲相爱去了,实在是叫人恼火。想来也是奇特,他都丑成这般模样了,竟另有人对他念念不忘,也倒算是奇异。
红袖紧着给一撮毛打眼色,可那一撮毛却没发觉到,小嘴噼里啪啦地,直待一口气把话都说出来了,这才发明红袖那边一个劲地挤着眼睛,愣了一愣后,问道:“红袖姐姐,你眼皮如何了?抽筋了啊?”
我问她道:“但是阿谁在喜堂上说我不是百花羞的女人又来了?”
与我的居处比拟,此院不免显得有些粗陋,不过胜在环境高雅。据红袖说这院前院后种得都是花木果树,一年四时都见花开。这话倒是不假,沿着山路一道行来,光是梅林我就看到了两处。此时正值寒冬,梅花开得正盛,红袖每次碰到,都想着将我拉出来赏一赏梅。
一时候,我心机百转,只立在那边沉默不语。
红袖忙着应道:“好呀,好呀!公主我们去瞧瞧吧!”
红袖笑得讪讪,“天生胆是小些,不过厥后荒山野岭地跑多了,胆量天然也就越来越大了。”
红袖立即就从前面跳了起来,叫道:“我的公主娘娘!奴家甚么时候――”
一撮毛一步三转头地走了,屋中只剩下我与红袖两个,红袖立即就又变了脸,甩了甩手中的帕子,堆着笑与我说道:“奴家也是跟一撮毛闹着玩呢,公主千万莫多想,您坐着等等,奴家先偷偷去大王那边密查个动静,返来再跟您禀报。”
我淡淡一笑,道:“不消了,你这天生怯懦的。”
正说着,就远远瞧见柳少君从院门外迎了过来,整衣向我施礼,笑模笑样地说道:“这大寒天的,公主如何过来了?”
纵是我性子再好,现在也不觉有些恼了。
“不能吧?”红袖较着着怔了一下,忙道:“公主快别瞎猜了,您和我们大王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您俩六合也拜过了,洞房也入过了,那女人再说甚么也晚啦!”
别的公主嫁人那叫下嫁,我嫁黄袍怪那就得叫跳崖!
我忙安抚地拍拍她,柔声道:“没事,你红袖姐姐眼皮抽筋正难受呢,你莫惹她,先出去玩吧。”
气到深处,我反倒是笑了,慢声细语地与红袖说道:“你家大王许是一时忙忘了,又或是被别的事情绊住了。”
这般一想,我倒是舒心了很多,也不再要红袖去偷听甚么壁角,只等着黄袍怪返来。不料,这一等就等了三天,黄袍怪那边莫说返来,便是连一言半语都未曾叫人捎来。
狗屁的正室侧室啊!我好好一个公主,为何要和人共夫争大小?再者说了,若黄袍怪长得跟李雄那般,我便是豁出脸皮去争上一争,好歹也算是有个图头,可就黄袍怪这模样,你说我犯得着和人去争吗?
别说,我还真猎奇她此次带个小娘子过来做甚么!
“这听着一撮毛的意义,就是那女人来了!”红袖说着,偷偷瞥我一眼,又道:“公主娘娘您放心,咱家大王前次既把那女人随便打发了,此次必然也不会听她那些闲言碎语,她别说带个小娘来,她就是把她老娘都带来,也不顶用!”
红袖忙又从后追了上来,却不敢再拦我,只在旁不断念叨:“公主凡事要看开点,我们大王如许的人物,迟早免不得又这些花啊草啊,猫啊狗的缠上来。您看着扎眼呢,就多瞧几眼,如果不喜呢,就别去理睬,您但是大王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得有容人之量,您说是不是?再说了,姐妹多了,凑在一块儿也热烈嘛!要奴婢说啊,就是桃花仙和白骨夫人她们,也能够一起招过来嘛,别的不说,就桃花仙每年结的桃子,那叫一个水灵蜜甜!”
黄袍怪能在那山涧中一住十五年,除了疗伤,怕是另有要等那苏合转世的“百花羞”长大成人的原因。他与那苏合也不晓得有个甚么牵涉,才会许下这“一世之约”,黄袍怪更是是以立下重誓。若那白衣女子真的带了“苏合”找来,别说我与他现在还只是驰名无实的伉俪,便是我已为他生儿育女,怕也不敷为绊。
柳少君浅笑点头,又与我说道:“公主初来谷中另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奇怪的处所多了,何只这梅林一处。就在这四周不远,另有几处人间难见的好景,不如鄙人陪着公主畴昔瞧上一瞧,可好?”
我向着他欠身行礼,不动声色地笑道:“红袖说这四周的梅花开得最好,非要拉着我过来赏梅,刚转到前面那片林子的时候,远远瞧到这院子,忽又想起几日未见着你家大王了,就趁便过来看看他。”
她所言倒也不差,有些事还是须得向黄袍怪问腐败白,说开了才好。若白衣女子带来的真是那“苏合”转世,他两个自去守那一世之约,而我则回宝象国持续做我的“百花羞”,选我的驸马。
红袖偷偷瞥了一眼柳少君,嘿嘿干笑了两声,才道:“是挺奇怪的,哈?”
“你刚才说的呀。”我截断她的话,笑了一笑,又道:“自从梅花精跟人私奔以后,前面那片梅树都枯了好多年了,本年才忽又大开,也是奇怪呢!”
柳少君闻言,便就拿眼去瞄我身后的红袖。
我不由停下步子,问她:“那枣树精我们还招不招?你不是说他结的枣子又大又甜吗?”
红袖许是瞧出了我面色不佳,忙上前来劝,道:“公主,稳住!必然要稳住!便是那小妖精攀上大王,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您是大,她是小,您是正室,她是侧室。累死她,也越不过您去!”
一撮毛被吓得傻了,怯怯地看看我,又去看红袖,眼泪汪汪的,一时连话都不敢说了。
黄袍怪住得离我并不算太远,我虽未去过,却也是早就刺探清楚了的,出了院门先往缓坡下走,过一条阔而浅的清溪后,再沿着石径蜿蜒往上,待再绕过一道石壁,便可瞧到坐落在半山腰上的一方小院,那便是黄袍怪平常起居之处。
这么说来,黄袍怪口中那与他有“一世之约”的女子是叫苏合了?
我点头,“确是这般说的。”
我笑笑,不睬会她,从她身边绕过了,持续往山上走。
红袖那边竟是罕见的端庄,好声劝我道:“公主千万莫多想,有甚么疑问,等过会儿大王返来,您直接问他便是,不管有甚么事,说开了也就好了。”
她前次但是来喜堂上拦婚的,就指着我的鼻子尖,信誓旦旦地与黄袍怪说我不知是那里来的孤魂野鬼,底子就不是百花羞!她还说甚么来着?说她那苏合姐姐在何如桥上苦等黄袍怪三日不到,一气之前另投了别的循环。
我不急不忙地站起家来,快步往外走,“既然这般,不如我们就去瞧瞧他去,趁便也看看那白衣女子到底是谁,又带了甚么人过来。”
我笑而不语,这事可不像红袖说得这般简朴!
“我抽你奶奶的嘴!”红袖气得破口痛骂,“你这嘴怎恁快?转头我非叫织娘给你缝起来不成!”
见他们两个这般拦我,我更加必定黄袍怪那边确有不想叫我晓得的事情。我耐烦耗尽,已是懒得再与他们两个做戏,干脆直言道:“我不想看甚么好景,让开,我要见黄袍怪。”
红袖愣了一愣,问我道:“奴家真这么说的?”
红袖紧着点头,应和道:“就是,就是。”
前次拜堂时,我帮衬着惊骇黄袍怪了,倒是没如何重视阿谁女子,只记得她是叫黄袍怪“奎哥哥”的,瞧着倒像是旧了解。
红袖脸上顿现冲突之色,手大将帕子好一番撕扯,这才道:“那得看大王的爱好了,奴家瞅着,大王不像是个好男风的,您瞅瞅柳少君那模样可不差,小腰又细又软,可也没见着大王对他另眼相待。”
待她再一次在前面拦下我,我不得不与她说道:“你不消这般拦我,我又不是去找你家大王吵架。再说一撮毛腿脚最是利索,这会子怕早就赶到你家大王那边通了风报了信了,我们真没需求再在此地华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