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互利交易
陆绩笑着将请柬拿了起来，对着油灯看了看，瞧着上面的名字，脸上逐步闪现出了光辉的笑容，这回钓上来的是大鱼，长孙敛亲笔写的请柬。
“孩儿明白……”长孙孝政拱手垂身，恭敬地答道。
“久闻陆校尉文采卓绝，又有奇谋，本日总算是有缘一见啦。”
陆绩笑道：“侯爷多虑了，从古至今，死得最惨的就是那些拿人财帛却不办事的人，侯爷肯把身家性命拜托于我，我如果写了封假的乱来侯爷，那接下来侯爷可就要千方百计取我性命了，陆某不是有权有势的人，倘若如此不懂端方的话，死得怕是很丢脸呢。”
陆绩涓滴不避讳长孙敛的目光，双手放在膝上，与长孙敛对视很久后，这才道：“前些日子，秦女人在宜阳城外遇伏一事……”
“肃除三贤庄？”长孙敛眼中精光一闪。
陆绩点头应是，便和长孙敛并肩走入了房内。
陆绩摇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了，这是一笔烂账，长孙敛固然抹不净，但也没甚么本色性地证据。
陆绩紧了紧脖子上织得厚厚地围脖，搓动手赶回家中的时候，阿灿将一封红色的请柬放在了他的桌案上。
“侯爷，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了，这件事与你有关也好无关也罢，秦女人既然没事，我也就不在乎了，你的目标是我手中的生钱秘笈……三贤庄的目标，倒是秦女人，我情愿和你达成买卖，但是这筹马，除了你之前承诺我的统统好处，我还要本相，还要……”
书房的房门紧闭，不相干的人早已都退了出去，就连长孙孝政也被长孙敛赶了出来。
“胡说！饥民围城，如此多量粮食过境万一引发慌乱争抢如何办？何况这事是由宜阳县令扣的，与我又有何干，与伏击之事又有何干？”长孙敛板着脸道。
“呵呵……”陆绩点头笑了几声，叹道：“侯爷，若非您扣粮在先，又哪有伏击这端事啊。”
夜幕来临，陆绩交代了一应事物以后，便骑马回到了家中，这些日子劳累久了，又是赈灾又是算计王献海的，再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了。
“不过寥寥几个步调罢了，现在便能够写给侯爷。”陆绩答得利落干脆。
长孙敛盯着陆绩看了半晌，旋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
“呵呵呵……明哲保身可不是眼盲耳塞，既然长孙侯爷非要拉我上这条贼船，甚么都不晓得，那才是真正的傻呢。”
嘿，故乡伙还挺谨慎的。
长孙敛的书房内，炭火熊熊，熏得屋子里暖烘烘的。
过了半晌，长孙敛这才说道：“老夫在洛阳城里另有几个铺子，先给陆校尉盘畴昔两千贯不成题目，陆校尉想晓得的事，老夫现在也能够奉告你，但你这制盐之法……”
长孙敛笑了笑，悄悄搁下了手中的铁钳，然后拍了鼓掌上的炭灰，凝眸谛视着陆绩道：“陆校尉是聪明人，老夫也反面你绕弯子了，说盐之前，老夫却有一个题目要问陆校尉，之前陆校尉是软硬不吃，如何对峙了这么久，态度却俄然软下来了呢？老夫想不通，还请公子解惑……”
“侯爷聪明。”陆绩笑着点了点头，旋即说道：“只不过三贤庄现在是势若危卵，反倒是三个前提里最轻易办到的一个，我也只不过是不想牵涉别人入局，以是这才一并劳烦侯爷了，至于其他两件事，侯爷如何看？”
长孙敛饱含深意地看了陆绩一眼，手中又拾起了那根铁钳拨弄起了炭火，点头思忖了半晌，这才淡淡道：“款项美人你想要多少我就能给多少，只不过我看你是聪明人呐，明哲保身方是正举，晓得这么多要命的东西，你肯定要入局吗？”
长孙敛撩起了宽松的袍袖，一只手拿着铁钳不断杵动着盆中的炭火，时不时地抬眼看着陆绩，两人间沉默了很久以后，长孙敛这才笑道：“陆校尉倒是好脾气啊，现在的年青人有这类耐烦的，可未几见了，老夫不问，陆公子就不说了吗？”
他实在是不想和陆绩做这等买卖的，如此隐晦之事，多一人晓得就多一分伤害，但是年关将至，过了这个年，他和达瓦商定的日期就要到了，吐蕃人多是固执脾气，倘若倒是达瓦真的大怒之下把他们之间的通信抖暴露去，那长孙家将面对的，可不止这一分伤害罢了。
长孙敛犹疑道：“不要怪老夫谨慎，大雪覆盖，我从那边去刨盐土？倘若公子写了封假的乱来于我，老夫又从何得知呢？”
宜阳侯府要比陆绩设想的简朴战役常很多，长孙一族固然比不上七宗五姓那般枝繁叶茂，但如何说也是门阀大师，但长孙敛这个族长的家中，却也是平常的紧，不管是大门围墙，还是照壁，前院和回廊，都是平凡人家的修建水准，乃至比之蒋国公府还要不如，若不是晓得长孙家的财力，恐怕还真会让人觉得长孙敛是个贫寒侯爷呢。
走进宜阳侯府前堂，只听得一声长笑，长孙敛穿戴华贵的绸衫，从堂内走了出来，长孙孝政拱动手，亦步亦趋地跟在长孙敛的身后。
“气候酷寒，屋内已生起了火炭，陆校尉随老夫屋里谈吧……”长孙敛展颜一笑道。
幸亏这鱼儿急于充饥，倒是没让陆绩久等。
“既然是侯爷下了帖子请陆某来的，侯爷想问甚么，陆某如何晓得呢？”
街上行人很少，北风萧瑟的街头，连常日里常见的三三两两的小贩都不见了。
翌日，宜阳县。
“哈哈哈……陆公子固然无权无势，但看事情倒是很透辟，懂事的人都活得很长很长……”
长孙敛深深吸了几口气，火钳戳着炭块儿激起了扑灭烧星，脸上闪现出了几分踌躇之色。
“啊，这件事啊。”陆绩的话音未落，话头就被长孙敛给接了畴昔：“这件事我已经怒斥过宜阳县的县令和县尉了，伏击处离宜阳独一数里，他们行动竟然如此迟缓，任由强盗放肆，实在是渎职啊……”
陆绩有些好笑，他还真没想到长孙敛为了这制盐之术，能把姿势放这么低，手上也是赶快施礼道：“陆绩拜见长孙侯爷。”
看来财不过露，是真正有钱人的赋性……
钓饵撒出去了，接下来的事是静待鱼儿咬钩。
“你等的鱼儿，中计了……”
长孙敛走到陆绩面前，浅笑着高低打量了他半晌，目光中饱含赏识之色，最后点了点头，然后扭身冲长孙孝政怒斥道：“你与陆校尉春秋相仿，你看看人家陆校尉，来洛阳不过半年多的时候，就有如此名誉和作为，今后需恪守己身，多向陆校尉学习请教才是。”
“收好，明日走一遭宜阳侯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