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工科生

第八十七章 辽水之谋

“二哥,我怕你出事。”

“嗯?”

“那……二哥保重。”

“拿着吧。我好歹也是国公以后,拔根腿毛都比你们腰粗。唉……早晓得张操之这般本事,当年真是眼睛瞎了,才调出买了首诗就拍拍屁股走人的蠢事。”感慨一声,屈突诠握着缰绳抖了抖,“墩儿!”

张德筹办回一趟长安,人还没动,动静就传了畴昔。程处弼在国子监门口和人吹牛逼,拍着胸脯对劲道:“尔等今时本日,焉敢与吾比拟?不消是财贿美人爵位官职,同予者何人?”

“嘿,你当只要李德胜?”屈突诠把银饼子在手里衡量了一下,然后塞到怀中,嘬了一口美酒,才放下酒碗,“药师公的小儿子李德奖,胶东公家的二郎,都在内里。”

一把拉住屈突诠,然后就往春明门走。两人都骑了马,走了一会儿,前面就跟来几人,都是吐谷浑人。

用刀子切着羊腿的屈突诠嘿嘿一笑:“三郎,别的事我不晓得,但幽州那档子破事儿,巧了,我还真晓得。家父有个故旧,在定襄混了个差事,承蒙张都督关照,建功以后,升迁调往幽州,以是,里头的事情……嘿嘿。”

摆摆手。屈突诠笑了笑,“放心好了,哥哥我赚些小钱。”

“这都是小事,要钱要官,一句话的事情。”

程处弼眉头微皱,“此话当真?”

但是这天下不是甚么大争,而是大唐独强,弱国大家可欺,自古事理如此。

说着,慕容诺曷钵盯着程处弼看了看。抱拳道,“还望程三哥莫要欺负二哥。”

说到这里,作为慕容氏的血脉,诺曷钵抿了抿嘴:“安国人来了长安,就不想回西域。那安菩受了张大郎的汲引,混的风生水起。拿着白糖牌票,在西市就是白捡的进项。如果二哥能跟着张大郎谋个差事,就算不能继个爵位,起码繁华三代不成题目。”

“说个甚,不就是李德胜闹出了事端么?”

“我要说这事儿就是皇族起的头,你当如何?”

“啐!你捡了便宜还要聒噪,人前夸耀就是讨打!”一人手指弹了一下华润飞票,啧啧赞叹,“唉,只怪当年我有眼……咳咳,放眼将来,这才和操之兄失之交臂。如果不然,程家那西市的碾米厂,渭河垂钓台的碾米工厂,焉知不是我等进项?”

“程处弼,你拿捏个甚?苟繁华勿相忘,莫非你忘了当年和我等相约的誓词吗?”

说着,程处弼有些不想探听这事儿了,胶东公就是李道彦,本来是胶东郡王。他爹就是淮安王李神通,刚死了不久。就他们家的状况,普通不会招惹事端。论职位,李神通父子两代,都是给李渊父子两代做牛做马的,虽说李神通是李渊的堂弟。

然后屈突诠取出几张华润飞票,都是五十贯一张的,一共六张,塞到诺曷钵手中,拍了拍道:“拿去花消,现在青海东都设了州府,伏允也不晓得甚么时候就死了。内府也一定月月记得给你们派发口粮……”

程处弼在春明楼点了招牌席面,又让人从平康坊叫来了一笑楼的几个琵琶胡女,便让屈突诠入坐。

“二哥,太多了。”

“少主,程三郎是张大郎的狗腿,有甚么风声都是他传出来的。莫非张大郎故意拉拢二哥?”

“少主,小的感觉,如果能让人举荐给张大郎,那最好不过。小的听北边来的蛮子们说,现在华润号的驼队,都跑到北海去了。大漠上只要听到驼铃,若不是从陇右来的,那必定都是河套的驼队。”

“走,去春明楼和我细说。”

整天在胡人堆里戏耍的蒋国公家浪荡子嘿嘿一笑:“再来几张。”

“你不是要寻房二郎吗?他现在正去范阳呢,你才调嘛去了?”屈突诠笑眯眯地又吃着羊肉,夹了一筷子腌渍的水芹,抹了抹嘴道,“本来我也就是城西混个脸熟,胡人里吆五喝六,但合该我探听到此事,嘿,三郎,我跟你说了动静,也该帮衬帮衬兄弟吧?”

“嗯?!”

程处弼冷哼一声,看也不看那帮又羞又怒的吐谷浑人。然后朝春明门去了。

“少主。”

李渊让李神通干甚么,他就干甚么。李世民让李道彦干甚么,他也就干甚么。

他捏着一张华润飞票,抖了抖。

弄了一些葡萄酒,程处弼看着胡吃海喝的屈突诠道:“李德胜怎地惹了卢家?”

“怎地皇族的人也掺杂?”

程处弼瞪了他们一样,然后拿了几张华润飞票,一人塞了一张五十贯的:“房俊那厮怎地没了动静?吾正要寻他。你们这些光吃肉不干活的牲口,偏是想挤兑了我,本身去寻哥哥说话。”

保护们都站在街上。没敢骑马。诺曷钵在马背上深思了一会儿,也是有些欣喜:“这几年大唐更加强大,天可汗陛下功盖古今,只怕……青海回不到吐谷浑人手里了。我等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这些年,要不是二哥布施,连几匹马也养不起。”

程处弼本身倒了一杯酒,从怀里摸出来一块银饼子,扔了畴昔:“李德胜一贯做事滴水不漏,暮年他去圈地,都是折腾小民胡人,黄河口那边建船埠的夫役,大多都从这里来的,怎地和卢家闹在了一起?”

这是长安勋朱紫人皆知的事情,而现在,妈的李道彦的二儿子跑幽州搞卢家的人?

诺曷钵恋慕非常地叹了一声,然后把那三百贯华润飞票递了畴昔,“比起西市飞票,这华润飞票有礼的多,一贯就是一贯,拿去吧。”

“啧,能出甚么事?程三郎还会打死我不成?”

一帮吐谷浑人都是悲从中来,有家不能回的丧家犬,寄人篱下的不幸虫,说的就是他们。

“唐人真好啊。”

“谢少主。”

“诺曷钵,你跟来何为?”

程处弼眉头一挑,“屈突诠,你晓得些甚么?”

“去去去……”

马儿听到仆人的口令,便朝前跑了起来,留下一群吐谷浑人在那边发楞。

“哎呀,三哥莫要再来羞臊我等,快些说说,操之兄何时回京?”

几年下来,情面窜改人间沉浮,再蠢的蛮子在长安这个大染缸走一遭,也是变得夺目而实际。

“拿去吧,你们家女人孩子,莫非不要添置点东西吗?过年也不过是多了几条羊肉,没肉吃的吐谷浑人,还是吐谷浑人吗?”

“滚,你算甚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

他走的快,屈突诠在顿时扭头对慕容诺曷钵道:“没事没事,他此人一贯如此。”

“滚!”

啐了一口,程老三又道,“如果见了房俊,让他约出卢文渊,等哥哥返来,要和他们说些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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