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商议
“此事吾不管,你们如有计算,去寻李大郎。”
“早着呢,中秋之前,也只是安插一番。还要试着走上一二十趟,看看那里有甚么不敷,两都偌大的买卖,是个悠长财路,我们这回,手要捏的紧,不能白给别人捡了便宜。”
“这等功德,哥哥不如让我去办好了。平康坊小弟熟门熟路啊!”
不过幸亏柳明传脑筋灵光,比王中的强多了,周遭数县他跑了一遍,同僚们交口奖饰,都筹办大力搞招商引资活动。然后因为背靠张德,妹夫又更温彦博搭上了干系,那真是几头通吃。
薛万彻薛万钧在陇右刷吐谷浑这个野怪,那是站着领功绩啊,成果薛定恶特么跑去搞文学事情?这不是脑抽么?
“是哩,这一日下来,三口小家也要五六个煤球。如果用那大炉子,起码也要一二十斤煤块。一百多个坊,那真是很多啊。”
张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几人,“我问你们,如果要探听南里动静,有甚么人从巴蜀进京,寻谁最快?”
“哥哥,那常二是个浪荡子,怎地寻他来做这等买卖。”
两都物流实在也有成例在,北都太原走的那条线,就是福威镖局现在做的。可惜只能做华润号本身的马队,河东大族终归是不放心外人,小门小户的话,表里江山小有资产的,这年初真未几。
李震刚除职,从塞北返来。见张德这么一说,便正色道:“巴蜀那边,我们也是有悠长之计的。吐谷浑这风景还没摆平,不过必定是要快了。到时候陇右开边,总归要用得上人,这煤炉卖畴昔,还要看兄弟们多多繁忙。陇右的门路干系,家里有的,这会儿从速连累一番。”
小火伴们都是如有所思。张德又道,“我等自长安而出,光运送货色前去洛阳。只是赚了一笔。返来呢?总不见得空着车队马队,白搭脚力人为吧。洛阳大户。现在是吃不上的,可那些个散户小门。你有千贯皮货,我有百贯粮食,积少成多,总能保持个收益。”
有人嬉笑起来,“那夯货本来是要跟着二薛去混个军功,岂料越王殿下弄了个文学馆,这厮就留在都城,要在文学馆修习。”
“啧。”
“就是这个事理了。官面上的人,有几个情愿忙的脚不沾地盯着来往人物?也就是吃着这碗闲饭的青皮,才会做这包探听。常明直天然不算小我物。可他虽是个浑人,到底在洛阳有些根脚的。且不说常家在陛下内心如何,光看这青皮游侠里头的门路,他是能说上话的。”
忠义社的老■,巢,草料场内等着一群小弟们说完,张德才道,“洛阳朱门,你们有几个能说动的?且不说洛阳,长安城东,勋贵家里哪个没有马骡车队?寻我等运送,莫非不怕我等吃了他们的财贿?再者,有些私密事体,更是不肯露底。我等是外人。”
小火伴们都是点点头,事理讲开了,那就明白的很。
“就是啊哥哥,长安偌大的财路,洛阳好大的买卖,哥哥怎地肥水流了外人田。”
“是啊,哥哥不晓得?”
顿了顿,张德道:“前头走门路托人办事,加上车马脚力地盘,没有十万贯,长安这里做不起来。洛阳那边,恐怕也不会少。”
“哈哈哈哈……”
“哥哥觉得他也混了武职去陇右了吧?”
张德深吸一口气,边上李震咳嗽了一声,张德这才笑道:“只是传闻置了书坊,没曾想是文学馆。”
轰笑一声,张德将茶碗放好:“那些个大户主事,出来办事总要有些赚头。我们吃他主家一贯,返他二百文,这不是分身其美吗?日子长了,大户总能弄下来一二十家,光这粮食押送,就能赚上一笔。还别说现在洛阳也用起了煤炉石炭,这些个日用,不还得有人运吗?”
但是一想到这买卖是个细水长流,有些脑筋的,也筹办回家和爷娘好好商讨一番,咬咬牙,一次拿个几千贯出来。
“嘶……”
“哥哥,这前头要投个多少母本?”
“小弟和薛二友情还不错,就是上回哥哥把他给吓着了。现在连城西都不敢跑,也是让人愁恼。”
“越王府设了文学馆?”
顿了顿,呷了一口雀舌,看着这些略有所悟的小火伴:“不说是几个月吧,一年半载总归是要的。有些大户要跑个门路,老是要和那些管事主事打交道,平康坊点个小娘陪吃陪睡,莫非我等去做?这差事,不还是要落在常二身上吗?”
“哥哥,这物风行,甚么辰光开张?”
言罢,张德接着道,“前头我们盖个文宣王庙,不熟络的勋贵,有几家情愿掺杂出去的?不都是目睹着有些赚头,再来发言?”
“对了哥哥,那煤炉甚么时候扩个场子出来?我家大人要调任蜀州,到时候总要破钞一些拉拢部属同僚。这开消吃不住啊。”
和李震对视一眼,李震表示张德不要在这个话题上胶葛下去。
然后李震开口道:“和薛二熟络的,就去和他说说,若能在陇右找到好门路,最好不过。到时候蜀地的特产,也能走青海出来。”
太谷县那点麻料,一年下来也就几千贯。当官的吃吃喝喝再加贡献,端庄让利给平头百姓的,也就种地的辛苦钱,大多数人一揣摩,这特么还不如去河套打工呢。
“但是哥哥。常二有个甚的门路。”
“也是被哥哥在春明楼吓着了。”
也就是像忠义社这类勋贵后辈扎堆的处所,有闲钱使唤的同时,门路又广,吵嘴两道都能摆平。
忽地,老张一个激灵,猛地发明了那里不对劲。
并且,张德揣摩物流,要搞大投入的启事,另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争夺将来能把轨道从矿区船埠转入都会物流中。(未完待续。)
“南里那些青皮游侠。”
“便宜了他!”
王中的走了温彦博的门路,使了多少钱,张德也不清楚。不过这会儿太谷县倒是柳明传接任,这里头有甚么猫腻,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张德也想过,这物流买卖,还真就只要他们忠义社能搞。胡商有钱不假,没门路。勋贵有门路也不假,钱不敷。
“大户都想吃,这不假。但性急能吃上热豆腐吗?你们莫非不清楚北都来京的脚程多么难走?洛阳是承高山界不假。可这一去哪怕百里,谁能包管没有绿林厮混的逃亡之徒?”
手指导了点扶手,安菩给张德又添了一杯茶水。小火伴们都等着张德说话。
“小弟传闻,洛阳这厮也是坊里寻花问柳的货品,上不得台面。”
再一个,张小乙哥哥何曾让他们绝望过?
张德这么说了一句,那几人都是反应过来,面红耳赤。
张德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这才正色道:“这就没个底了。也不怕兄弟们笑话,吾此时内心,也是没个计算。这长安散户,收拢起来要多少脚力多少大车多少车厢多少船马,没个准。人为开多少才气让人做这贩夫走狗,还得细细考虑。”
“还不算蠢。”
“薛定恶这厮,整日跟着越王混迹,竟是也人模狗样起来。他薛家杀人起家,这夯货竟要跟着越王殿下玩笔头,笨拙之极。”
听他们一说,张德反应过来,“薛二还在长安?”
世人这时候才是惊奇起来,倒吸着冷气,这还没个念想,就要砸十万贯出来?虽说分摊下来也没多少,可这也只是第一批投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