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五毒神砂
那团急袭而下的暴风黑影如疾箭般从那麻衣男人头顶爬升掠过,那横刀冒死的麻衣男人忽觉上空劲风凛冽,心中大惊,正欲侧身躲闪,却只觉身材莫名一轻,一股令人直欲疯颠狂吼的痛苦自头顶传来,面前突然一黑就此落空了认识。
那昂藏大汉见此五彩霓虹身形再次急退,一双虎目中初次暴露凝重之色,这五彩霓虹竟是由无数素净斑澜的藐小毒砂布成,乌黑毒煞隐现此中,霓虹彩雾氤氲流转,竟好似活物普通,灵性实足。
王伯目光如炬,双手在胸前划出道道虚影,隔空御使毒煞,无数的五彩毒砂伴跟着乌黑煞气如雨打芭蕉般狠狠地朝那水蓝光壁砸去。
王伯放出的此股毒砂倒是非同普通,名为“五毒神砂”,乃是采取水灵细砂,加以精炼五毒以独门秘法浸制,后又掺以处子月事赤血,恶毒肮脏,专破玄门罡气,污人法器灵性。
那昂藏大汉与王伯对战间一向屏息凝气恐毒气入体,全仗着一口内家真气在体内流转,此时见王伯聚煞凝箭,似要发挥雷霆手腕,正合他意,虎目中精光一闪,暗道终究要亮出真本领了,那本隐士也就不藏拙了。脚下步法一变,身形倒飞,撮掌成刀,腾空虚劈,两道半月形金光元罡吼怒而去。
那三名麻衣男人眦目欲裂,眼睁睁地看着自已昔日的弟兄接二连三地惨死在灰毛巨狼与那扁毛畜牲爪下,却又无可何如,一个个暴跳如雷,挥刀杀向地上的那三头灰毛巨狼。
那名入彀后退的麻衣男人,目睹两人皆因自已胆怯而惨死身前,不由羞愤欲狂,手中长刀一横气劲环绕,纵身突入向三头巨狼直欲搏命一战,为惨死的兄弟报仇雪耻,气愤、悔怨、惭愧、自责各种纷杂的负面情感交叉缠绕充满心神,心神蒙闭之间却未曾留意到本身已被一团庞大且诡异的黑影所覆盖。
马车上另三名御车的麻衣男人纷繁抽刀翻身下车,仓猝飞身救援,却听空中传来一声锋利刺耳的鹰啼,一团乌黑暴风吼怒急袭而下。
这灰羽妖鹫举头立于崖壁一角,举目四顾,神情倨傲,显得灵性实足。
几道破风声响起,王伯掌心煞气扭转飞涌,竟从中化出三道灰黑煞箭朝那昂藏大汉疾射而去。
王伯当年闯荡江湖,功至“大成”之时,曾以独门秘法苦炼六年方成此一袋毒砂,配以本身毒煞差遣,如驱臂指,一旦毒砂脱手从无活口,恶毒狠厉,短长非常,不逢存亡大敌毫不擅用,即便如此,现在袋中毒砂也已用去大半,最多再脱手两次,毒砂便会耗损殆尽,此番王伯脱手更是将余下的毒砂一撒而尽,足可看出对敌手的必杀之心。
山腰处,那两名麻衣男人被扑倒后,尚来不反击便锋利的獠牙咬碎了喉咙,顿时一命呜呼,待后退的那名麻衣男人仓猝上前援救时,已是悔之晚矣。
王伯脚下步法连踏,追步向前,俄然身形急转,腰身恍若无骨般诡异一扭,刚好躲过另一道半月元罡腰斩之击。
凡毒砂者淬毒越深,砂体光彩愈艳,毒性越强,普通毒砂皆为粗砂体,砂粒较大,质重者为佳,以便于附劲攻敌。
体内真气元罡沿特定经脉飞速流转,双掌连连斩出五道半月金光,却被王伯以诡异的身法一一躲开,那昂藏大汉目中顿时多出几分不测之色,心中不得不对实在力做重新评价。
崖壁凸石上的灰毛妖鹫闻其狼啸,不觉得然地撇了撇丑恶的光秃鸟头,倒是双翅一展,周身散出淡黑妖风,向空中的战团爬升而去。
半空中三道灰黑煞箭与一道半月元罡迎头相撞,那半月元罡凌厉非常以一敌三竟是不落下风,轰然一声,二者同时消释于无形当中。
敌手功力高深,战役经历丰富,王伯久战不下,心中顾虑主母安危,决意速战持久,身形蓦地急转,双掌翻飞,使出聚煞凝箭的绝技。
那团庞大黑影掀起一阵妖风,抓上那麻衣男人的尸身飞掠而起,在半空回旋一周,爬升而下,双爪蓦地一松,远远地将那尸身甩在东面峻峭崖壁的一处崛起巨石上,以免大战结束后被那凶险的灰狼三兄弟抢走,想到此处不由对劲的仰天一声沙哑刺耳的怪鸣,双翼一收稳稳地落在巨石顶角,定睛看去秃顶黑翎,弯喙灰羽,一双锋利的凶睛呈金黄之色,竟一只足有一人来高的灰羽妖鹫。
那昂藏大汉身形如电,左闪右避,数息间已退至三丈以外,那五彩霓虹却如同附骨之蛆般紧追不舍。
王伯脚下步法连踏,接连躲过五道半月元罡,已追至那昂藏大汉丈前,左手一翻飞速从腰间取出一只乌黑兽皮袋,运毒煞之气护住右掌刹时探入皮袋当中一抓一撒,顿时身前爆射出一团五彩斑澜,灿艳光辉的彩雾霓虹,朝那昂藏大汉扑天盖地覆盖而去,一时候空中甜香四溢,令人闻之如怡。
那灰毛巨狼倒是毫不在乎伤势,目中透暴露极具人道化的沉寂与嘲笑之色,仰首一声狼啸,三狼分分开来,别离迎上一人,各自为战。
而就在两人对话之间,山腰拐角的疆场之上,麻衣男人一方却已是情势危急,率先下车迎敌的这三名麻衣男人中了三头巨狼出其不料的狡计,弄得本身阵脚大乱,以二敌三。
嗖、嗖……
那昂藏大汉见此一幕,狂呼痛快,哈哈一笑道:“好久未曾战得如此痛快了,且吃本隐士一记半月连斩!”
灰黑毒煞满盈四溢,金光元罡纵横翻涌,王伯与那昂藏大汉恰是棋逢敌手,一个阴柔暴虐,一个刚猛霸道,两边运掌如飞,你来我住,见招拆招,打得是难分难明,煞气高涨,罡风吼怒。
那昂藏大汉未曾想到这五色毒砂竟是如此难缠,怒从心起,却也不敢以护体罡气硬抗毒砂,以身试险,目中厉色一闪,腰间银丝玉带灰芒高文,抬手便从那灰芒中取出一件尺许长的龟壳小盾来,将满身元罡真气源源不竭地运入盾中,顷刻间,身前固结出一面水蓝色光壁。
崖壁巨石上那麻衣男人眸子暴凸,血丝密布,头盖骨被锋利的鹰爪生生取出三个拇指粗的血洞穴,头顶上流出的红白之物与狼藉的黑发混沾成一团,令人作呕不已。
为首的那头巨狼胸前被凌厉的长刀劈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足有三尺来长,鲜血汩汩涌出,不过数息间,空中上已是积出一滩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