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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甚么她好事做尽,到头来却一点儿奖惩报应都落不到她头上?
有了这封遗诏,他摒挡起孙氏一党来的确就再没半点儿停滞,并且真正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先前他就是栽赃孙家人想关键了他,也只能把罪名栽到孙承庆这些人头上,想要把太皇太后阿谁始作俑者,真正的祸首祸首给扯出去只怕还没那么轻易。
凭甚么这死老太婆毒死了他亲爹亲哥哥;害得他从嫡子变成庶子,有亲娘也不能认;就连他们老秦家的千年基业也几乎被这个老妖婆毁于一旦。她却还能持续活在这世上,在宫里安享尊荣,保养天年、寿终正寝,身后还能入了太庙,享用香火供奉,这也太不公允了?
固然晓得这话说不得,但是崔成纲还是咬着牙开口道:“殿下,老臣晓得您痛失王妃,心中悲不自胜,可这亡者已矣,还请您节哀顺变!”
实在秦斐说他手里头有秦旻留给他的遗诏,纯粹是信口开河,用心诈孙承庆的,为的就是想引蛇出洞,让他们沉不住气好自乱阵脚。
群臣面面相觑,临川王妃不是都已颠季世了吗?这死人必定是不会再醒过来的,那岂不是说今后就再没有一个黄道谷旦能让这位殿下即位了吗?
秦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将秦旻的遗诏一宣读完,未免夜长梦多,立即遵遗诏之命行事,命人给太皇太后送去毒酒一杯送她上路,历数孙氏一党的统统罪过后将一干人等依法论处,罪大恶极者斩立决,轻者撤职夺爵、抄家放逐。
崔左相对这些措置自不会有甚么贰言,的确恨不能鼓掌称快,孙氏一除,而后在朝堂上另有谁能与他争锋,这秦斐固然领军兵戈是一把妙手,但是朝堂可和疆场不一样。自古以来多少百战百胜的名将最后都是栽在了朝堂的文官之手。就算秦斐即位为帝,还不是一样要靠他来主政。他先前还担忧秦斐会站在孙家那边替他们撑腰,想不到秦斐竟全不懂制衡之术,直接大义灭亲把孙家给灭了,反倒让他渔翁得利。
“殿下,新帝即位这等大事,岂可因一妇人而耽搁?”终究有别的大臣听不下去了。
秦斐直接拔剑出鞘,往大殿上一插,“传朕旨意,自本日起,朕便是大秦第三十九位君主,改年号为元嘉,立朕的德配嫡妻周氏为皇后。”
崔成纲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斐毫不客气地打断,“甚么黄道谷旦?在本王的王妃还没醒过来之前,压根就没有甚么黄道谷旦。”
虽说剪除了孙承庆等人,那老妖婆再是顶着一个高贵的名头也再掀不起甚么风波,不过是窝在后宫混吃等死罢了,可只要这老妖婆还活着,他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许是感觉秦斐现在只顾着悲伤,心智大减,崔成纲固然近些日子和四周几支驻军打得炽热,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等他把那些兵将从几十里外调过来,秦斐早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了,孙承庆感觉此行是万无一失。至于守在秦斐府第外的那些人手,他还真没看在眼里,再是精兵强将,也不过百十来人,能挡得住他的五千黑衣卫?
为了投桃报李,崔成纲朝众臣使个眼色,齐刷刷高喊:“我主圣明!臣等恭请殿下早登大宝,以安天下万民之心!”
而如此首要的即位大典之以是会一拖再拖,一向担搁到三年后才停止,启事只要一个,因为皇后娘娘。
秦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嘲笑道:“看来在左相眼里,还是觉得本王是悲伤过甚、神智不清?但是本王倒感觉左相该去请个大夫好都雅下耳朵,本王早跟你说得清清楚楚,王妃并没有死,你如何就是听不懂人话呢?”
当孙承庆看着他带来的五千黑衣卫没几下工夫就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堆猛士给灭得七零八落时,他直接就傻眼了,这一夜之间,秦斐从哪儿招来了这么多人?
当孙右相被关进天牢时,他很想破口痛骂,他娘的!当初是谁跟他说秦斐只带了两个亲随到的大理,眼瞎啊?他明显还带了那么多人马,都近万人了,竟然长着一双眼睛看不见,他真是恨不得把当初跟他陈述秦斐行迹之人给大卸八块,以消贰心头之恨。
秦斐是只顾着悲伤,可脑筋也没丢,他深知面前的情势还远没到他能够不管不顾的沉湎于忧心焦炙当中,如果不能把太皇太后那一伙人完整灭了,他和采薇仍然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以是他才拿遗诏做饵,趁孙承庆带兵来“请”他时兵分两路,一举灭了黑衣卫,将孙氏一党尽数捏在掌中,看他们还如何再蹦跶。
崔成纲被当众给了个没脸,饶是他城府再深,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他只得强压下肝火,换了一套说辞道:“是是是,王妃娘娘天然是吉人自人天相,既然王妃安好,殿下何不从速即位,毕竟这国不成一日无君,天底下的百姓可都翘首瞻仰着您哪!再说也得等您即位以后,王妃娘娘才气成为皇后,母范天下啊?”
“本王的王妃但是要当皇后母范天下的,如此贵重的命格,自有天神护祐,那么点子小灾小难还能淌不畴昔?”
至于孙皇贵妃,除了逼死郡王妃这一甲等大罪外,秦斐又给补上残害麟德帝子嗣、毒害宫人这两项大罪,废为庶人,也赐了她一杯毒酒,命她给麟德帝殉葬。
瞅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宝剑,群臣皆是敢怒不敢言,感觉新帝这类还没过明路就自称为帝的行动实在是太不靠谱。
他却不晓得,秦斐之以是敢只带两个亲随就往大理这龙潭虎穴闯,是因为人家未雨绸缪,早就在城中安排好了本身的人手。早在采薇分开泉州的那一天,他就命守在四川的张进忠精挑细选了八千精兵,乔装打扮,扮作贩夫走狗或是避祸之人偷偷到了云南,每天都往大理城里混出来百十来人,就如许化整为零、积少成多,将八千精兵不显山不露水的埋伏进了大理城中。
秦斐大怒,“妇人如何了?莫非你不是妇人所生、妇人所养,每晚和妇人睡在一起?你既然这般瞧不起妇人,如何不把你家里的妇人全都赶出去?”
“在你们眼里,皇后不过是一个妇人,可她在朕眼里,是希世之珍,与朕同体!甚么即位大典,不过就是一个典礼罢了,莫非少了那些繁文缛节,朕就不是这大秦的天子了不成?”
几百号人是挡不住,可如果也来个几千名精兵呢?
当三年后,元嘉天子的即位大典终究姗姗来迟的在金陵停止时,还能有幸能插手的大臣们更是纷繁在内心头暗骂:“天子陛下你还能更不靠谱点儿吗?说是早晨几天,这都他娘的晚了几年了好吗?”
“殿下,老臣早已命人筹办殿下的即位典礼,三今后便是个极好的黄道谷旦,不如就——”
就算这些大臣此前多少听过些这位都城小霸王的各种离经叛道之举,可也没想到他能惊世骇俗到这个份儿上。有那自以为忠心耿耿的大臣还要再说。
他本觉得这番话说得应当能投其所好,不想秦斐却还是臭着一张脸,“你觉得本王不想吗?本王早就想好了,即位的时候趁便把封后大典也一块办了。只是王妃她现在身子另有些弱,受不住这些噜苏的典礼仪程,等她身子大好了再说吧!”
他本筹算转头就是栽赃谗谄也必然要想体例给她安些罪名把她给惩办了,归正也不算冤枉了她,哪知他哥却把这桩最大的费事替他摒挡好了,连刀都递到他手上,他只消把先帝秦旻的遗诏拿出来昭告天下,就能将他名义上的祖母绳之以法,还不消背上有违孝道的骂名。
但是就连他也想不到的是,他本筹算给孙家扣个企图暗害皇位担当人的罪名好肃除了他们,却没想到他哥——刚即位一天不到就死了的秦旻——竟当真给他留了份遗诏。不但写了然传位于他,还在里头说明白了他到底被何人所害,特地下了一道遗命,命继位的新帝必然要替他报仇,将害他之人以国法论处,还大秦皇室和天下万民一个朗朗乾坤。
“归正非论即位迟早,这龙椅都是我坐,就是早晨几天也没多大不同!”方才晋位为帝的元嘉天子如是说道。
孙承庆见秦斐悲伤之下,神智不清,竟连手握遗诏这么奥妙的事儿都给透了出来,从速跑到宫里跟太皇太后及一众孙家人筹议了一早晨。第二天太皇太后就下了一道懿旨,直接派了五千黑衣卫去“请”秦斐到行宫里去担当大宝。打的快意算盘是先把他的遗诏抢了,再把人抓进宫圈禁起来,转头让他当个傀儡天子,他们孙家一样能够挟天子以令诸侯。
等他屁滚尿流地跑回宫时,才发明全部行宫竟已落入秦斐之手。人家趁着他出宫抓人的时候,又派了几千精兵将保卫行宫的统统黑衣卫全都灭了个洁净,反将孙太后等一干人紧紧节制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