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天国欲向西
他把目光投向洪宣娇。洪美人柔声笑道：“洋枪、火药大明有的是，只消小妹去和王上说，都能卖给天国的。”
“啊！？”李鸿章愣了又愣，杜兰夫人阿谁法国女人他当然认得，朱济世的宫廷总管兼情妇，固然不大年青了，但还是风味犹存。传闻这个女人是朱济世的磨难之交，因此在朱明王宫中的职位很特别，没想到洪秀全竟然惦记起人家的mm了。
洪宣娇道：“除了美人还要寺人，天王宫中的美人太多，靠女官服侍不过来，要用寺人又阉割不好，想问问我们有甚么体例吗？”
“算了，赐座吧。”冯云山挥了挥手，止住南殿官吏，又笑着对洪宣娇道，“宣娇妹子，你也坐吧。”
冯云山沉吟半晌，点头道：“天王的确筹办西征关中，挽救三秦百姓于倒悬，只是洋枪火药尚未齐备。”
冯云山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本来他只想用言语压一下李鸿章，没想到对方竟然用这个来由来敷衍。
正殿的大门敞开着，在有些阴暗的光芒上面，南王冯云山正端坐在一张御座之上，面前还摆着一张铺满黄色绸缎的御案。上面堆满了各种文书，南王显得有些肥胖的身材正伏在案上，唆使着上面奉上来的文书，还不时点头感喟——天国官吏多不识笔墨，奉上来的文书多是文不及意。错字连篇。并且豫西处所的士绅豪强权势极其固执，间隔洛阳、南阳等几个多数会稍远一点的处所，乡间都还存在着大量的地主民团，同承平军恶战不休。
“襄阳互市？”冯云山思考半晌，点点头道，“能够开的，只是这互市的统领权……”
“哦，还要东洋的美女。我哥哥不晓得从哪儿传闻东洋女子柔媚，又晓得王上和德川幕府交厚，就想索要一些东洋女子充分他的后宫。”
洪秀全苦笑着摇了点头，走在李鸿章前面：“我那哥哥问我杜兰夫人有没有mm。”
“天王、东王都是一体的，先入京者，终是我承平天国！”
一国二主，一教二神！天下有识之士，谁不晓得承平天国的这个死穴！
“哦，那么说来，天王是成心西进长安吗？”李鸿章见冯云山转移话题，也下了台阶。
冯云山感喟道：“可爱杨秀清有了二心，把北京、直隶变成杨家的地盘了，不然我们天国高低一心，何愁灭不了朱明！”
李鸿章听了这话也不晓得该如何答复，只好接着诘问：“除了西洋美人，天王陛下还说了甚么？”
“西征之战，怕也不大轻易……”冯云山感喟了一声，道，“现在僧格林沁和祁寯藻已经在关中合兵，又招了青海的蒙古部落和甘陕的h回互助，阵容有所复振。”
“还不下跪！”几个南殿官吏见李鸿章不跪，便要上前拿人，只是见到洪宣娇瞋目而视，不敢行动。本来这洪宣娇在天国的职位极高，算是天父皇上帝之女，天兄耶稣之妹，大天使朱济世之妻——这些都是承平天国活动初期的鼓吹口径，一票广西、湘西出来的老兄弟皆坚信不疑。就是洪秀全、杨秀清也不好否定。
“天然记得。”李鸿章道：“只是天王陛下尚未入北京！”
50万天兵，听上去是很多的，但是洪秀全这里的兵马数字向来虚得很。所谓50万兵，不过是30多个军，每军有一万三千家到一万五千家，实际上是一家能够出一个兵，可实际上能三家能出一个圣兵就不错了。
“须得两家共管。”李鸿章道。
“就这些？”李鸿章见洪宣娇不往下说，又诘问了一句。
冯云山又看看李鸿章，李鸿章道：“我朝并不由枪炮火药出口，只是制造洋枪洋炮的商行多在广东，离洛阳太远，不如就在襄阳开设互市如何？地点就选在襄阳城南吧。”
洪宣娇摇点头：“这我也不晓得。”
李鸿章闻言又是一呆，半晌才道：“东王不是取了北京、直隶了吗？出寺人的河间府也是东王的地盘，那儿该有懂阉割技术的教员傅吧，天王为甚么不去就教东王？”
“见了南王殿下还不下跪！”
“还想要些东西，江南的林罗绸缎……最好是三织造的贡品，景德镇的官窑瓷器，浙江、福建的名茶，佛山的漆器，日本的鲍鱼、海参，朝鲜的高丽参，琼州的黄花梨，缅甸的翡翠、西洋的葡萄酒和钟表……总之各种百般的好东西都要一些。也不白要，会从圣库当中拨付银两的。”
天王洪秀全看着南王冯云山，道：“一个互市罢了，即便朱明有甚么图谋，最多就是失掉襄阳城罢了。只要能从朱明那边买到枪炮，西征就多几分掌控了。这洛阳城，毕竟比不太长安城。”
洪秀全点点头：“就给尔天兵50万，7月就发兵西征关中，为天国奠定万世之基业！”
洪宣娇悄悄叹了口气：“我那哥哥还在惦记西洋美色，他宫里的王娘都成百上千了还不满足，也不怕折了寿。”
冯云山苦笑：“天王，臣弟情愿走一走关中。”
洪宣娇停下脚步。思考了半晌，摇点头道：“没有。没有了……至于军国大事，让我们和南王另有仁玕哥哥去谈，现在洛阳这里，大小政务都由他们两位做主，我那天王哥哥底子就不睬朝政。”
洪秀全笑了笑道：“那又如何？朕有天父皇上帝庇佑，还怕打不过僧格林沁这个废料？南王，若尔不肯意走这一遭，朕另遣别人去就是。”
洛阳城，天王府。
南王府的占空中主动大，不过并没有完整建成，到南王府正殿的路并不算长。但是李鸿章却瞧见三座建了一半还在完工的大殿。
李鸿章又道：“除了美女、寺人，天王陛下另有甚么要求吗？”
“南王哥哥，我家王上遣李尚书为使，来洛阳贺天国取北京的。”洪宣娇独自坐在了一把放在冯云山御案旁的椅子上，这把交椅是洪仁玕这个级别的侯爷才够资格一坐的，洪宣娇也有这个资格。而李鸿章却只能坐鄙人方的一只锦墩上面，让冯云山居高临下打量了一番。
……
李鸿章才一踏进大殿，就有等待在冯云山身边的南殿官吏大声呵叱起来。这承平天国固然是基督教异端的门路。号称要划一。但真得了志，却建立起一套极其森严的高低体系，下级见到下级，都需求行叩拜大礼。李鸿章却不大甘心下跪，论爵位他是庐江郡公，在南朝群臣当中只在延平公郑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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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家王上还记得先入京者为君的商定吗？”
冯云山却在点头：“北京算甚么帝王之家？能和天下当中，十三朝古都洛阳比拟？能和据百二国土之险，能够耸诸侯之望，举天下形胜地点，莫如关中的长安比拟？昔日洪武天子和懿文太子可都是主张迁都长安的。若不是懿文太子早逝，长安大抵就是大明故都了吧？若昔日大明以洛阳、长安为基业，还会有甲申之变吗？”
李鸿章笑了笑：“天王陛下毕竟未曾入北京。”他看着冯云山，“南王殿下，北京终是帝王之家，宫室齐备，城池坚毅，胜洛阳十倍。而天王陛下舍北京而立都洛阳，此中原因，真当天下人看不破，参不透吗？”
“另有吗？”
“朕有天父皇上帝庇佑，朱明迟早要亡在朕手中的，现在就让朱济世同杨秀清去二虎相争，朕去关中积累气力，总有出关取天下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