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马
本来这歇马亭本是当年太祖天子和北朝老狼主订立和议之地。意为各自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两国不再交兵。上面有二国君主用分歧笔墨题写的歇马和止戈。
朝廷当中,新皇即位大典,正在停止。传位公主之事更是子虚乌有,老皇确是坠马灭亡。耶律欢哥之以是迟迟未行即位之礼,对外宣称乃是他欲效汉礼,为老狼主守丧之故,高玉和公主公然被骗。
铁木耳道:“柔兄弟,刚在大殿当中,我正要和你痛饮三百杯,再比一比力量。找遍了九间大殿也没不你影子,想不到你竟然不声不响就走了,这在我们契丹人,那是不敷好朋友了。”柔铁笑道:“铁兄弟是海量,我在汉人当中酒量尚属极弱,哪能对抗你这个契丹第一懦夫的宏量。至于力量么,那是更不消比了,我听乌野兄说你能举起一匹骆驼,我只怕连只猪都举不起。”乌野道:“这也只是功德者夸大之辞,不要说骆驼,一马只怕也是举不起的,铁大懦夫你自已说呢?”铁木耳嗡声道:“虽说举不起,但推倒一匹马却不是难事吧。”
柔铁道:“这是贵海内政,我等是汉人,虽是邻邦,不便参与其事。况我是江湖中一游勇,哪能立品朝堂之上。何况现下大事已了,不走何待。”
乌野笑道:“这里已是你我两国之界,这亭子便是界牌。”柔铁只传闻界牌向来是石牌或是砖彻,董飞在西南和交趾处看到的界牌也是木牌,没想到竟然有亭子作为界牌的。昂首看时,亭上朝向本国的一面题着“歇马”两个金字。再看落款,不由吃了一惊,竟是本朝先皇御笔。再转到前面,朝向西辽一面的亭额上也是一些金字,但底子不识,估计是西辽笔墨。乌野道:“这亭额是两国先帝各自题写的。”
乌野道:“今狼主即位,本是想让各位共镶盛典……”
柔铁等江湖人物,不欲多涉别国政事,留书而别。长亭外,古道边。欢哥派人飞马追来送行,恰是萧奉先,柔铁与萧奉先谈及,公主玉籍除名,已被囚禁宫中,待生养以后,遣出宫外于皇家梵刹中削发,其子送入官方抚养。柔铁也感慨不已,返国必然说与皇上朝政腐败,贾权和高玉本是浅显人,因奸臣弄权,逼得他们以非常手腕抵挡。两国今后永不侵犯,此亭为歇马亭。
柔铁坚辞不受,乌野笑道:“皇上料知柔大侠必不肯受,托我传言,皇上此次差点身故国易,本日统统,不过是因柔大侠而复立。与大侠乃肝胆之交,此牌只是赠与朋友,无关权位。此后如有效得着之处,以此牌为凭,他必以朋友之份尽力而助,决不食言。”
公主殉情,世人皆感喟不已。耶律欢哥深赞柔铁的智勇,同时对三大妙手去中原不辱任务表示夸奖。
柔铁道:“既然是如此,那我就收受了吧,今厥后大辽,或答应以凭此牌骗几碗酒喝。”世人一齐大笑,大笑声中,柔铁顿时一鞭,那马虽非柔然龙驹,但也是西辽健马,一声长嘶,腾空奔腾而起。
世人在戈壁当中并马而行,不知不觉之间,已来到一座小山边,路旁路意渐浓,可贵的是,通衢正中,竟另有一座四四方方石亭。此中一面朝向本国,一面朝向西辽。
乌野点头道:“不错,当日你跟随狼主,在和林一带和乃蛮人大战,你背上背着狼主,杀出重围,一口气推倒敌将数十匹健马,敌方惊为神人,一哄而散。”
铁木耳道:“老乌,皇上不是另有一事交代于你吗?你健忘了?”乌野笑道:“呵呵,当然不会。”说着,从袖底取出一块乌黑的铁牌。铁牌之上竟刻有一个狼首,没有笔墨,狼首上面是一个独特的标记。
宝藏终究没入湖底,高玉未能出来。
乌野道:“狼主也知各位之意,是以特令我等前来。”
在公主和高玉初识之处,公主回想和高玉初识时各种景象,红叶心细非常,女人体味女人,终究找到此处,被发明后,终究没法逃脱,西辽狼主本欲饶她,但她与高玉情深,殉情吃法。
玉门关外,柔铁和红叶并马而行,前面马蹄声响,来人乌野和铁木耳。
龙根祖师在高昌灭国以后,烂陀寺已大非昔日全盛之风景。祖师道:“辽主是一代贤君,公主所言皆无按照,老狼主确是病重不治。佛言:恶人害贤者,犹仰天而唾,唾不至天,还从己堕。顺风扬尘,尘不至彼,还坌己身。贤不成毁,祸必灭己。”
苏台吉道:“现在大师都在了。”
董飞道:“这是甚么?”乌野道:“这块牌子是陛下赠给柔大侠,以作记念。在你们中原这叫作金牌令箭。”柔铁大吃一惊。这金牌令箭是宫中皇上所独占,见此牌子就是皇上亲临,持此牌者,可先斩后奏,这一点与尚方宝剑并无二致,但这牌子还能变更千军万马,普通从不授人。
落日影里,胡尘漫漫。马蹄声由急转稀,再到杳不成闻。乌野目光所极,一行人渐行渐远,终究成为数个斑点,消逝在通衢绝顶。(全书完)
柔铁道:“我们就止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