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鹿死谁手(十四)
“昨夜之事眼下可知的有三方:二殿下、喜鸣公主、以及两人找来的妙手算是一方,不明身份的七人一方,殿下一方。”愝梁接着说道。
赵胜昨夜带着奔雷军细心检察了事发之地,又细心查抄了尸身身上的伤口,已知两方并非互斗致死,死者身上的伤口更像是凶手为掩蔽死者真正死因此后补上的;从死者身上的伤口位置、伤口多寡也可看出密营的人技艺好过奔雷军的人。
高穆战见状不由皱眉喝道:“曹信,出了何事需如此惶恐!?”
“坚叔,你帮我守住门口,不让人出去便是。”
“此处有坚叔助我便可,还请房管事三位到隔壁客房等待。”
高穆战闻言一怔,随即笑道:“难怪垂白叟可耸峙朝堂三十年不倒——曹信,你顿时安排人辟谣——垂白叟,你我持续说先前之事——我二哥到底在那边寻来如此多妙手,竟可在两队巡夜守军轮番的间隙将十余名妙手一网打尽,且不轰动住在周遭的国人!我看单凭那喜鸣公主几人应是不能。”
房严等人出去后,坚叔问道:“公主,要我如何助你?”
房严闻言有些踌躇,喜鸣笑道:“房管事莫非担忧我对冰瓷女人倒霉?”
午后,高穆战愝梁赵胜正在五王府书房密议昨夜之事,曹信仓促拍门出去孔殷说道:“殿下,大事不好。”
愝梁一怔,随即点头应道:“赵将军所言甚是,现在这凤岐城中,说到底只要两方。”
“呵呵,公主若要对冰瓷女人倒霉,只要不为其消灭寒气便可,此事是房严的不是。”房严倒也磊落。
“我看就两方,殿下与二殿下。”赵胜行伍之人,再加上又是高穆战的身边人,说话向来直接。
“事情至此,可见二殿下已猜到我们跟踪喜鸣公主的企图,而后想要找到喜鸣公主在二王府的根据只怕已是不能。”愝梁不无遗憾的说道。
“殿下,人之心机最是变幻莫测,人之心性也从无一成稳定之说,二殿下之变不过人之常情罢了。”
高穆战点点头“嗯”了一声,愝梁虽未明言,他却知愝梁口中的两方与赵胜口中的两方还是有些分歧。赵胜口中的两方是昨夜打斗的两方,愝梁口中的两方倒是这凤岐城中最具争太子之位气力的两方。
伴计将几人安设好刚分开,喜鸣坚叔就拍门走了出去。房严倒不料外,两方既然约在申时,喜鸣坚叔只要略加留意便可知几人已到之事。
愝梁想了一阵,应道:“看来辟谣之人对王上心性知之甚深——不过讹传毕竟只是讹传,并无根据,要在王上处化解此谣并不难。”
昨日答允房严后,喜鸣未说要如何为冰瓷消灭寒气,坚叔此时听喜鸣又如此说,猜到此中应是有不敷为外人道之处,当下未再多问,径直走到门边坐下了。
愝梁赵胜闻言也是大惊。半晌后,愝梁最早复苏过来,吃紧说道:“殿下,此事应是仇敌想要借手昨夜之事扰乱凤岐耳目,扰乱五王府阵脚——都尉署殿下已封口,徐卫等人的尸身赵胜已奥妙措置,死者家人也已安抚好,如此一来,此谎言中最事关短长的争风妒忌两方死了多人一辞也就没了根据,此事也就掀不起多大风波。”
高穆战瞟了赵胜一眼,淡淡说道:“徐卫等人昨夜就是去跟踪那喜鸣公主,成果如何你已清楚。”
“垂白叟,你看如答应好,你先将此事奉告父王,探探父王的心机,其他事情我来安排。”
曹信被呵叱后反倒平静下来,“殿下,城中到处在传,殿下与揽玉阁的客报酬冰瓷女人争风妒忌,大打脱手,成果奔雷军死了十多人,连殿下的贴身保护徐卫也死了,对方也死了十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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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父王如果听到这些谎言,问起于我老是倒霉。”
此时高穆战也已平静下来,缓缓坐下后想了半晌说道:“垂白叟,我那二哥本来虽也聪明,却无如此多心机,你说他这一趟出去返来后,为何俄然变得如此暴虐,此种谎言也不吝出口。”
“无益相冲之人,与其揣摩其心机心性,不若直接令其出局;可予我利者,其心机才有揣摩之代价。”愝梁持续说道。
“既然如此,事情也就简朴了,将那喜鸣公主找出来便是。”赵胜说道。
“这倒也是。”
“甚么?”高穆战惊得站了起来。
伴计见房严几人一身锦衣,气势不凡,再加上脱手风雅,也就未多问,很快为几人安排了两间二楼上房。
午后申时,松林堆栈门口一个客人也无,迎客伴计倚在堆栈大门的门框上打打盹,房严架着一辆华贵马车缓缓停在堆栈门口。
喜鸣抬手摸了摸伤口,触手冰寒,她从速从怀中摸出铜镜耳环与翡翠喜鹊,不过随即又愣住了,本日是她第一次用这两样东西为人消灭被千年寒铁所伤后凝下的寒气,她还不知该如何做。
喜鸣解开冰瓷的衣裳暴露伤口,伤口处竟结有一层好似冰霜样的东西,喜鸣见状不由吸了口寒气,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被千年寒铁所伤一日以后的伤口。
高穆战想了半晌问道:“垂白叟,你为何如此严峻那喜鸣公主的事?”
赵胜闻言一滞,不再说话。
愝梁踌躇一阵才答道:“事已至此,老臣也不瞒殿下,有些事老臣眼下还不便说,不过若能握有那喜鸣公主在二王府的切当根据,此事起码可倒霉二殿下。只是可倒霉到何种程度,老臣眼下也不知。”
“公主,我已将冰瓷女人带来,不知公主可有要我等助力之处?”房严拱手问道。
出门前,揽玉阁的侍女已为冰瓷换上男装,且放下了冰瓷的长发挡住其绝世容颜。风天风露将冰瓷从马车上扶下时,房严对迎客伴计只说自家公子病重昏睡,想在松林堆栈要间客房安息一阵。
“那七人身上甚么也搜不到,没法查知其身份。”赵胜说的是韩谨七人,想起此事他还心有不甘,“要不该该可查到凶手来自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