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门派帮会根基到齐，一时候满山豪杰，四方豪杰，八面鬼怪，可说是妙手如云，煞星满地，半数一流妙手均是天魔会的旧人，此中就有无敌魔君，百毒魔王，三眼怪道，玉面和尚，千手观音，东方烈，玉麒麟，东追魂，南龙头，西恶魔，北神剑，中鹰爪，温楚辞，东野追风，玉胡蝶。其他有蜈坡岭老尼方慧师太，少林寺方丈智空大师，武当无尘道长，华山派掌门师兄劈厉剑华益，无量道长，崆峒独臂侠这些当今妙手。这些人物一起与人打号召，请各路当家到山顶东坡千步处的道云祠里去议事，还来到穆宗他们这边，见蔡追魂，雷龙，和沈芳都在，就邀他们仨也同去议事。可赵虎有言在先，蔡追魂天然何敢冒昧，而沈芳雷龙要保护皇上，这仨人便直言回绝。百毒魔王也不强求，与各位来到道云祠里，只见二三十盏火把下已聚有*十位各路当家。

入了祠后，大师分正邪劈面而座。正道以东方烈，玉面和尚，千手观音，智空大师，无尘道长为主。仅东方烈的聚雄山庄就有二十来个一流妙手在旁；正道以百毒魔王，三眼怪道，西恶魔，无量道长，温楚辞为首，就屠龙教就有二十三个煞星在后；而不正不邪的无敌魔君师兄弟，带着天魔会里的百余妙手随便而立。

过未几时，赵虎一行到了，蔡追魂便将大师引到找好的空位上。王豹让侍从轻缓地放下滑竿，见穆宗，莫菲睡得正香，怕山顶风大着凉，便与赵虎脱了外套盖在他俩身上。将八十个锦衣卫列队成凹字形状，把两乘滑竿和程洪，另有七担吃喝护在内里，再让沈芳和蔡追魂师徒成一列护在前面。安排伏贴，赵虎俩认定皇上不会再有甚么伤害，就从七付吃喝担里挑了只肥鹅，两只嫩鸡，三只壮鸭，一大包牛肉，三瓮好酒。俩人捧着在光亮山顶上转了大半圈，才瞥见钟磊手捏乌黑浑铁棍，双目凸起，煞气颇重地靠在东面一株松树上嘲笑。再看四周的各路人物交头接耳，虎视眈眈，冷瞧着钟磊，俩人不由嘲笑中纵身跃到了钟磊两侧。

世人吃饱喝足，穆宗莫菲均夸店东厨艺，还谈笑要请他入京去一展厨艺。程洪怕到了光亮顶上少了吃喝，便让店东将店内所剩肥鹅鸡鸭，牛羊猪肉，鲜鱼土菜等用荷叶打包，还取上十瓮美酒，共分了七个担，结了银两，还打赏店东一些碎银。离了凉亭，王豹让蔡追魂带二十个锦衣卫在前开道，他和赵虎护着穆宗莫菲的滑竿，程洪随后，沈芳让兄弟挑了七担吃喝与耿彪他们浩浩大荡往光亮顶走去。

在深宫里长大的穆宗天子又何时见过此等凶煞险恶的血腥场面，杀人就象切菜似的那般快，阵阵嚎声比屠宰场的叫声都惨烈。如换了其别人，或许会心惊胆怯避难而去。可他偏是个喜好寻觅刺激之人，加上场上配角又是他可贵赏识的钟豪杰，和贴身侍卫摆布使赵虎，王豹，故而瞧得是那么津津有味，眼睛都舍不很多眨一下。看到镇静处，他还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用手比划，时不时地再号令几声，就象是给钟磊仨人助势似地，瞧得光亮顶上的江湖人物非常愤恚。“娘的！这是个甚么鸟人啊。”有人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两则世人也不知这穆宗到底是个甚么怪人。只是见他搂着美女，身边有个象寺人模样的人服侍着，四周另有很多人保护，此中大半都是江湖上的成名流物，故也不敢去招惹他，免得在这光亮顶上多树一个劲敌。

该如何杀食人魔钟磊，正邪各有主意。正道豪侠对峙用车轮战来耗损食人魔体力，能伤他甚佳，伤不了且莫硬拚，好歹光亮顶上也有上千之众，每人使上一招便能累死钟磊。可正道妖怪感觉车轮战太耗时，对于食人魔无需用江湖端方，大师先用暗器号召，随之一拥而上，且便他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世人一击。正在争辩不休之时忽闻得墙角处有人嬉笑，世人望去，见是天竹谷里的飞叶婆婆成小芸，也是天魔会兄弟。只听她嘻嘻地干笑了几声后说：“都瞎争甚么，食人魔来了帮手，就是那俄然消声匿迹的阴阳双煞。哼哼，以我看，这三个联手，非论是车轮战还是一锅煮均不管用。嘿嘿，以我看，只要将这三人分开。”

到了傍晚，各路人马点亮了上百盏火把，将光亮顶照得如同白天。

“老三，你真是好安闲啊。”王豹笑了句与赵虎将手中吃喝放在钟磊侧后的大石上，又说：“你这老三也恰是，万岁爷请你吃喝，你还摆臭架子，你有几斤几两呀。”赵虎也说：“老迈，老三就这臭脾气，酸得很哪。”钟磊哈哈一笑，取过肥鹅撕了半只，翻开一瓮酒喝了两口说：“万岁爷此人不错，非常近人。若非是让这些龟孙子整日缠着，我还真想入宫向万岁爷讨个一官半职，干番大奇迹出来，也可光宗耀族。”这兄弟仨便围石而吃，闲谈谈笑，还时不时地指桑骂槐，如无旁人，非常乐哉。赵虎问：“老三，你给句大实话，火焰魔女的四女儿小玉你拐走了没有？”钟磊听了哈哈笑道：“你如何也信这等大话。那日我是去剑水庄时，刚巧瞥见有个壮汉将小玉逼入庄旁竹林，象是说了些甚么话，只见那小玉仇恨而走拜别。我过后才知，那壮汉便是那狗日的无敌魔君。可江湖上传言，说小玉与我私奔了，传得有鼻子有眼，真他娘的扯蛋。实在那小玉是去了四川唐门。”王豹点头笑道：“老三，我信你这话。但辽东赵铁头的父母兄妹是不是你所杀？”钟磊点头道：“也是那可爱的龙啸所杀，却嫁祸于我。另有那天云堡里的万老堡主，济南富贾齐中云的兄长等几条性命也均是龙啸所为，却把这帐算在了我老钟头上。”赵虎听了叹道：“老三，不瞒你说，我俩此番办皇差查的就是这龙啸。三年前蒙兵入塞主将便是他。他是蒙人，蒙名叫脱脱里蒙勒，是成吉思汗铁木真的后嗣，象是让天魔会兄弟起事灭了我大明，再建元朝。”钟磊听了笑道：“那好。待处理了今晚之事，我们兄弟便去西安城，灭了那狗日的龙啸，再领三万雄师去剿除了他的天魔会，免得今后风险万岁爷。”赵虎王豹均说“是”。这三人便大口吃喝，胡胡说话，将四周江湖人物贬得一文不值，连他们的十八辈祖宗都扯了出去，成心要激愤世人来群殴，免得在车轮战上吃大亏。

听罢这话，三眼怪道手持银钩追魂梅花枪起首疾了出去。随即大师一涌而出，纵身上了光亮顶，却见面前早已成了风腥血雨的屠宰园地，火把之下横尸各处，嚎声阵阵，吟声四起，伤者难计其数，此景还真惨不忍睹。再看钟磊仨狂笑驱逐一拔紧接一拔的江湖人物，怪招叠出，越战越勇，刹间又倒下了很多人，就连满山的氛围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闻得世人都想呕吐。

祠外俄然狂笑骇人，惨叫彼伏，世人吃惊之时已有人闯进祠来，奉告诸位当家，说钟磊，赵虎，王豹仨若无旁人喝酒狂吃，还用闲话来讽刺大师，说光亮顶上除了他仨都是龟孙子，王八蛋，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损人。大师明知这是他仨的激将法，成心用话来气恼大师。但群雄还是忍无可忍，这气不打一处来，气愤之时早将当家“宁肯忍忍，也别着了食人魔的道”这话抛到了九宵云外，也不知是甚么人号召了一声，大伙便“呼啦”一下围了上去，刀剑棍棒齐上，大有一招便灭了他仨气势。可钟磊手上那浑铁棍没人挡得住，瞬息倒下一大片。而赵虎王豹使的都是怪兵刃，一个用铁锤，一个用鼓槌，成果是一拨上去一拔倒下，眨眼就死伤了百数。

行到半山腰，从林子里闪出一小我来，倒是蔡追魂的高徒太原捕头江一刀，来给师父送动静，说钟磊已上了光亮顶。因赵虎俩就在身后，蔡追魂出声不得，只是偷偷丁宁徒儿。“一刀，从马上起别再提食人魔，也别再提及龙凤大舰，忘了这件案子。”江一刀不明白师父意义，但赵虎在后却听得明白，就说：“蔡捕头，你们师徒先行一步，且作办理。”听得这话，蔡追魂如卸负重，忙应一声带着徒儿脚下生风疾上山去。行了一阵，蔡追魂这才对徒儿说：“方才阴阳双煞在身后，他俩是食人魔兄弟，故尔说不得。”江一刀这才明白，便问：“不抓食人魔，那龙凤大舰咋办？”想起沈芳在凉亭的那番话，蔡追魂禁不住轻叹了一声，说：“你甭再提龙凤大靓，这案结了。对了，一刀，上了光亮顶就和为师在一起。”江一刀听了更加感觉师父本日非常奇特，象是受了甚么刺激，但又不能多问，只好作罢。到了光亮顶上，只见成伙成群的江湖人物一堆紧挨着一堆的，蔡追魂师徒见了熟人少不了要与人拱手打号召，赶上干系不普通的还将他拖到一边言上几句，说钟磊来了两个带刺的帮手，到时务需求谨慎对付。就这么转了一圈后，蔡追魂找了块空位，留下江一刀守着，本身折回山道口等着赵虎他们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