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这四十丫环本来是顺德府马市掌柜想高价卖给富贾做妾用的，故个个长的媚艳，大家八面小巧，站在一处更是斗丽斗丽，还真招人。耿凤是孤雁府内夫人中的老迈，相公不在，凡大事均由她来作主。但她也不是个爱揽权跋扈的女人，凡事均会与莫婧五人商讨，故没人对她有定见。她见这些丫环都是十三四五六岁的年纪，问了一些话后对莫婧，秀兰，青云，小菲儿嘻嘻说道：“府里已有这么多的丫环了，那干脆让她们都习武吧，先交给阿蛟她们六个说府内端方。但学甚么工夫，等相公返来再说。”就这么，四十个八面小巧的丫环都进了后院，交由阿蛟她们六个说府内和后院的端方。长白山老怪他们先将箱子搬入后院库银，再去问候十师娘，见见那位刚出世不久的小师妹。在孤雁府后院的后院住下后，长白山老怪他们整日就在后院的习武场上练功，也不出府闲逛，只盼着师父早日返来，免得六位师娘整日担忧。

再说守门的男人听张尚提到“师父”两字，忙让人去报知护门头子梅山。梅山听了便知是少爷的门徒到了，忙到后院呼道：“六爷，少爷的门徒到了。是长白山老怪那一抜。”不一会，便见贾六爷和施政出来。与梅山仓促穿过中院，前院，到了府门口，果见是长白山老怪他们，忙迎进府内。鲍信道：“马车上有三千两黄金。四百五十万两银票，二十万两白银，奇珍奇宝五箱，唐三彩一百八十件，名流书画三百幅，是我们贡献师父师娘的，搁在内里太招人了。”贾六爷便叮咛梅山，快将箱子与丫环全搁在通今后院的石拱桥前。随即引长白山老怪他们到了后院。

碧玉刚生了个女儿还在坐月，秀兰抱着儿子，与青云，和挺着大肚子的耿凤，莫婧，小菲儿出来。丁月，郑敏，和媚英见了忙上去扶住这三位师娘。鲍信伸手从八师娘手中接太小师弟。贾六爷道：“五位夫人，他们共带来四百五十万两银票，二十万两白银。奇珍奇宝五箱，唐三彩一百八十件，名流书画三百幅，黄金三千两，另有四十个丫环，我已叮咛梅山收了。”秀兰指着一班门徒笑道：“拿来这么多东西。也不知多少大户要遭殃，没准现在还在抽泣呢。”郝建德笑道：“八师娘，我们这回真的没胡来，拿的满是那些赃官。”胡凮说：“若大户统吃的话，少说能取来七八千万两银子，只怕被师父骂，都不敢做。”大师正谈笑着，夏雨到了后院，见了青云便说：“夫人，内里吱吱喳喳地来了好多丫环，长得非常水灵水灵，好惹人，你就帮奴婢要一个去吧。”青云笑了，对耿凤，莫婧，秀兰，小菲儿说：“要不就去瞧瞧那些丫环，如中意呢，我们每人挑四个，再给老十挑四个。”莫婧点头，小菲儿喝采，大师便一同出了后院，过了石拱桥，贾六爷对那四十丫环叫道：“尔等听着，一溜站好，夫人问甚么都要照实答来，不成诳语。”

不日，牡丹，雪梅返来，青云见了忙问：“如何样，有你哥动静吗？”牡丹点头感喟了一声，雪梅说：“九嫂，海盐帮和赵老七那边的弟子全出动了，野鹤山庄，柳荫山庄也四周寻觅，呼延豪和云坚也托了他俩的江湖朋友，这各城各县，各镇各庄都找遍了，就是没我哥的踪迹，还真是出了怪了。”青云忙安抚道：“你俩莫焦心，凭他这身工夫，谁又伤得了他。你俩忙了两月快去安息。”牡丹问：“九嫂，十嫂生了吧？”青云点点头说：“是令媛，挺敬爱的。”牡丹雪梅听了忙将宝马牵入马厩，去看十嫂母女俩。长白山老怪传闻师父没了踪迹，这内心非常焦心，便对师弟们说：“既然关内都找遍了，我揣摩着，那定是那辽东五怪逃回了故乡，师父也追了畴昔，那便是在关外了。也难怪海盐帮，和屠龙教的兄弟找不着。”郝建德说：“那还愣着做啥，去关外找呀。”胡凮道：“对对，没准还真能撞上师父。”长白山老怪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不能都去，府里也要用人。”石山柱说：“大师兄，去谁留谁你定吧。”长白山老怪道：“石师弟与丁师妹，你俩带八个师兄弟留在府里，早晨别忘了巡夜，要好生庇护师娘。”石山柱丁月点头，长白山老怪接着说：“返来时再带些牛羊甚么的，婚宴上必定要用。郝师弟，你们快去筹办筹办，牵马在府外等我，我这就去处六位师娘告别。”世人也没甚么可筹办的，只要媚英取了银票放入怀里，再给每人二百两银子备用，随即到右院牵马出府外候着。不一会儿，牡丹雪梅牵着宝马与长白山老怪出来。“他们兄妹情深，硬是要同去关外，连师娘都劝不住。”长白山老怪说了句，挥手让世人上马，提棍去关外找师父去了。

再说天啸那天在古埒城杀了卫晟等人后，胡乱地在大草原上寻觅辽东五怪的踪迹。可这草原也实在是太大了，茫茫无边之下难分东西南北，就这么瞎转了几个月，马也病死了。他找不着吃的，又饥又饿，只能将梅花枪当拐杖来使，就想着能赶上一座蒙古包，盼着发明牧羊人，哪怕是能碰上甚么飞禽走兽打些来充饥也好。可连续走了三日，也饿了三日，这饥肠辘辘的滋味还真不好受。正在跌跌撞撞之时，却不想会在脱木河卫四周的草原上巧赶上了辽东五怪，这真是朋友路窄呀。可天啸怠倦加饥饿，面对劲敌也只能使出全数绝招来以命相搏，可说是甚么工夫全用上了。这场存亡之战终经大半日的恶杀，死了辽东五怪中的三怪，四怪，和五怪，而他本身身受十七处大伤，精疲力竭，神采惨白，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想着临死前该用甚么招式才气杀了也已身受重伤倒地的山中豹。俩人就这么在规复体力中耗着，四目相视，神采沉重，相互均知对方已到了极限，仅需一招就能置敌手于死地。

孤雁府大了，一些下人也就顺势往上走，贾六爷成了府内总管，权势如同当时天波府的大总管钟磊，青州府不知有多少官史与富贾要凑趣他。石龙是总教头，从左院遴选了五十个能打的青壮男人，专管巡府与措置出错的下人。而管家中权势最大的是施政了，管着府內中、左、右三院。前院管家是柯三，后院管家是江通，就连驴子都成了府內下人的头，丫环与老妈子尽属梅慧管，把门巡府的满是梅山的部下。已升为上仆的阿蛟，阿娟，春柳，夏雨，秋阳，冬雪各带三个丫环奉侍一名夫人。而孤雁府的三扇门也各有各的花样，千万走错不得。府门凡是有四人扼守，每日四班，除仆人和仆人的来宾外，也只要孤雁府的管家，门徒，与上仆才气出入。左边门有两人扼守，也分四班，供孤雁府的闲人，下人，闲人和下人的亲朋老友在此出入。右边门有一人扼守，只守白日，公用于城內十几家牢固给孤雁府送平常所需的鱼肉蔬菜，和府内装卸货色。

李府本来也不大，只要前后两院，大门接送来宾，下人走侧门。贾六爷在补葺时将本身的血本全都掏了出来，先吃了东墙外靠莱青河岸上的统统荒地，再买下南墙外的一大片凹地，还用高价拿下了西墙外的三十多座院子。他将整座孤雁府分别为前，中，后，左，右五院，门有府门与两扇侧门，二十三座大小堆栈和一座船埠，面积比本来的李府大了近五十倍。在原李府府门的根本上，五级台阶加了三级，门宽了八尺增高了五尺，门槛也有一尺三寸高，双开大门金灿灿，大显了孤雁府仆人的气度与崇高。入府门下五级石阶便是前院，以鹅卵石道为界，左为竹林，右是柏树，中间是散落在湖泊中心的假山石，假山中有草木花草，另有亭台，假山与假山间由外型新奇的江南石拱桥连接。竹林旁有座天井叫左院，院内为“口”字型修建，青砖黑瓦，四周有大小配房八十四间，中间便是院子，放了些平时习武用的石锁石担和梅花桩，还竖了十几根用来杀牛宰猪的大圆柱，这里住着被孤雁府收留的三教九流流浪者六百余人。柏树旁有座天井叫右院，入内右边靠墙有排五间配房的屋子，一间可停放二十辆车轿和五十辆马车的大屋子。左边是十排马厩，每排能栓五十匹马。劈面靠墙有座堆放马料的大屋，摆布扎着十六七座三丈来高的大草垛，留在中间的大块空位为遛马所用。摆布两院中间便是无墙前院，一座三层修建飞檐翘角。雕粱画栋，青砖绿瓦。为孤雁府主楼。楼下有大堂，客堂，和偏堂。二楼上有大堂，十八间大配房，和十六间小配房。三层有二十八间大配房。和三十六间小配房。楼的正门对齐府门，只是中间隔着湖泊假山，树木花草，故尔入府也看不见这门在哪，要绕过湖泊从摆布而入。此楼因大，又直通中院，故留有一门。出门望去左是假山，右是水池。正面小桥流水，奇花异草非常清幽。这前院虽是主楼，却用于孤雁府欢迎来宾，或逢年过节，吵嘴丧事摆大宴。中院是孤雁府五院中面积仅次于后院的天井，也是“口”字型修建，内有粮仓酒仓，库银南北干货。杂物等各种大小堆栈十三间。有主厨，客厨，上仆厨。下仆厨分歧品级的大小厨房八间。另有药房一间，护院占了四间配房，上仆占了三间，下仆占了四十间，另有三十二间配房空置。堆栈前面有块“凹”字型的大园地，地上铺的均是青石板。这是连接莱青河的孤雁府船埠，在“凹”字型水面上能同时停靠五条大船。院中间的树木当中也有一些石锁石担，这是府内下人闲时习武用的。过了中院有条河，入了石拱桥便是后院了。这后院是孤雁府仆人的所乐之处，除管家与上仆外，其别人不得踏过石拱桥半步，不然便是极刑。而这后院又分前，后两院。前院为孤雁府的管家，和仆人地点海盐帮，屠龙教的兄弟所用。东西靠墙各筑有二十八间配房的平房一排，南北靠墙的门两侧，各筑有八间配房的平房，中间园地为大师平时习武所用。过了中间宽广的太阳门，便到了后院中的后院，这里是孤雁府仆人住的处所。入门十余丈处有十三栋二层高的精美雕花小楼，耿凤，莫婧，秀兰，青云，碧玉，小菲儿，牡丹姐妹，白文已占了此中八栋，剩下的七栋是留给隆庆太后，娘娘，和公主用的。楼前是块习武用的空位，靠西墙面朝东筑有一排房和一排二层楼房，排房是后院的酒仓粮仓，南北干货等小堆栈共八间，厨房三间，药房一间。楼房高低各有四十二间配房，为隆庆重臣，魔界三神，百毒魔王这四位异人，火焰魔女，中原七豪，西域三杰，长白山老怪他们，野鹤山庄，柳荫山庄，瓦刺人，和紫云观弟子所用。靠东墙面朝西筑有能拴百十匹马的马厩一座，堆放各种上等马料的堆栈三间，此中一间是堆干草料用的。料库旁是大片的竹林，花坛，和柳树林。雕花小楼前面是仆人休闲赏花的地点，有假山湖泊，有小桥流水，有竹林花木，很让人赏心好看。而最让女仆人喜好的是贴墙占了大半座后院面积，用闲土堆垒起来的一座十三四丈高的小土丘。此时的土丘上早已栽植下了各种树木与竹子，青石板小道中转山顶那座四层高的六角塔，站在塔內看四周，青州府尽在眼底，非常赏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