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不叫她远嫁，不叫她受委屈
萧衡俄然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萧衡轻抚她的脸颊，试图让她安静。
她有些心虚，立即提起裙裾逃到屏风后。
他是多么卑鄙的人！
因为是妾，哪怕逢年过节，娘家也没有正式登门拜访的事理。
雪光透过花窗，模糊映照出屋檐底下两道偷偷摸摸的人影。
花灯帐暖。
本就宽松的罗襦裙立即散落在地，只余下香妃色的亵衣，跟着少女严峻地呼吸，胸脯狠恶起伏，闪现出完美窈窕的弧度。
“洗掉重画不就好了？”
九爷为自家女郎画眉，她如何涓滴感受不到浪漫？
萧衡用指腹托着裴道珠的下颌，正儿八经地为她描眉。
九爷运筹帷幄当属第一，但是给女子描眉……
不等她否定，萧衡握住她的手。
萧衡喉结微动，眼眸更加深沉。
萧衡耻笑：“你在看不起谁？”
他蹭了下鼻尖：“俄然想起我另有闲事没措置完，早晨再来看你。”
郎君近在天涯的面貌，俊美通俗，好像中天之月。
裴道珠却严峻到脚指扣地。
镜中的女人雪肤红唇，只两道眉毛一高一低一粗一细，约莫是那人没画对称，试图调剂返来，却越描越重，黑的好像炭灰，眉尾都要飞进鬓角了！
他倾身而来，把裴道珠压在地板上。
裴道珠瞥他一眼。
只怕毁掉妆容，女郎六亲不认，给他一顿怒斥。
看她在他身下委宛承欢，在她哭着告饶时，也曾试着对她和顺，可更多的，倒是宣泄他落空她的那十年。
她立即红了眼：“萧衡！”
能行吗？
没想到，萧衡竟然肯让她mm来园中小住……
裴道珠浑身紧绷，难以自抑地轻颤：“萧衡，萧衡……”
本日雪停。
他走到屏风后，少女心虚地背对着他坐在西窗下，因为方才的胶葛，用来挽发的长钗悄悄掉落，满头青丝铺散在地，好像丝绸般顺滑黑亮，更加衬得少女肌肤乌黑。
她抬眸。
他道：“上元节后，金梁园的客人没有以往多，我已经命人去接你的两个幼妹，叫她们来园中小住陪你。”
他一手托着少女的下颌，一手捏着眉黛，迟迟没有接话。
裴道珠的瞳孔微微缩小。
裴道珠问道：“画好没有？”
最是那凝脂玉似的肌肤，洁白如雪吹弹可破。
她服侍女郎这么久，晓得她的脾气，好家伙，女郎在妆面上那是涓滴容不得草率，乃至连专业的妆娘都会被她嫌弃，她只信她本身的伎俩，她比谁都要在乎她的妆容。
萧衡一边为她梳头，一边又道：“将近开春，虎帐那边该忙起来了。我这几日会宿在虎帐，你夜里不必等我。”
屋内。
裴道珠小声：“我从未等过你。”
他耐烦道：“我又不活力，你慌甚么？”
怕是又想出了甚么主张，好叫她出丑。
裴道珠立即瞥向镜面。
他脚底抹油试图溜之大吉。
裴道珠怔怔望向他。
她游移：“你――”
“你说得轻巧，你毁了我的眉，我全部妆容都要洗掉重画！”
反倒内心提着一口气。
再不叫她远嫁，再不叫她受委曲。
枕星拧巴着小脸。
少女勤于梳洗，青丝残留着浅香，像是晚冬的梅花，非常好闻。
不知过了多久。
那么倔强的女子，竟也能放下身材，谨慎翼翼地奉迎他，谨慎翼翼地求他为她正名。
自打上元节后，这个狗男人就变得怪怪的。
他悄悄握拢一捧她的长发，用桃花木梳渐渐梳理。
少女的手绵软娇小，被他紧紧握在掌中，如何也摆脱不得。
裴道珠自夸仙颜，这一刻，却被萧衡的容色所引诱。
上元节那夜，琐细地瞥见了那场暗中的将来。
她竟然打了萧衡……
她唇瓣微启，暴露贝齿，已是惊吓的哑了嗓子：“萧衡……”
她的双颊敏捷浮上绯红，别扭地挪开视野：“我才不会谢你……”
女子的眉形和全部妆容都要符合，并不是随便画两道便能够的。
萧衡不在乎她的傲娇，一手撑在竹木地板上，一手揽住她的腰肢，昂首轻嗅她的脖颈，像是沉湎在她的香味里。
他放软了语气：“能够吗？”
她不肯理睬他，低头清算衣裙系带。
他褒衣博带，身上氤氲着兰汀草香，是江南士子才有的风骚。
他是甚么人？
他垂眸，轻而易举就解开了她的衣裙系带。
他能行吗？
两人胶葛不清，裴道珠气急废弛，拿起妆镜台前的桃花木梳，砸在了萧衡的脸颊上。
她一声声地唤着，诡计唤醒面前人的神态。
裴道珠完整愣住。
她拉住萧衡的袖角：“你赔我眉毛！”
桃花木梳掉落在地。
而现在，面前的女人未曾远嫁，只属于他。
萧家九郎，不但一手行书足以传世，画画功底更是一流，随便一幅画传播出去都能卖到高价，给女人画两道眉毛，还能难住他不成？
少女被迫仰起小脸，紧紧闭着双眼，因为过于严峻，睫毛忍不住轻颤，又低声叮咛：“你……你轻些描，少量多次，别描得太重。”
赏玩起来，不知该是多么滋味儿。
她从北国返来的每一夜，他都把她监禁在身边。
想获得她。
他喜好这个女人，她的一颦一笑都像是勾引，她的气味像是诱他沉湎的罂粟，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获得她。
亲手把她送去仇敌的帐中。
他走近了，在她身边坐下。
她只能在正月时，偷偷抽暇回家看望双亲。
雪色映照出去，更显女郎天姿国色。
萧衡他……
问柳小声赞叹：“窗下画眉，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儿呀！我家主子好似那中天之月，云雾散去，便暴露了至心！”
却又怨她的不忠。
她惊骇。
萧衡捡起木梳。
萧衡：“……”
萧衡挑眉，覆在她耳畔低语：“听枕星说，你内室的灯，每夜都会亮到很晚，你在等谁？”
花窗未关。
厥后展转梦回，总能梦见裴道珠被他锁在深闺脆弱抽泣的模样。
两人鬼鬼祟祟的，不敢打搅屋里人，又做贼似的溜走了。
大把握住少女的双手，把它们紧紧监禁在她的头顶。
裴道珠愣了愣。
是萧衡的侍从问柳，以及端着茶点不敢进屋的枕星。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下眉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