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琅琊王司马长乐,他还活着
她道:“我瞧着,还差得远呢。”
“晓得啊,朝中的几位皇子,死的死走的走,将来担当皇位的,约莫便是二殿下。”裴道珠嫣然一笑,“但是,那又如何呢?”
掌柜恭声:“二皇子妃和诸位夫人进门以后,直奔楼上,未曾正眼瞧过这些蜀锦,又怎会预定?”
“现在的题目是,他逃到那里去了。”萧衡挑眉,“他身无分文,又是个没出过远门的孩子,在陌生的建康城,该如何保存呢?”
小秦氏咬了咬牙。
她走近时,事情也已说完,那名侍卫朝她恭敬地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只是――”
小秦氏死死盯着裴道珠:“你可知现在朝中局势?”
裴道珠挑了挑眉。
裴道珠转而问绸缎庄的掌柜:“这些蜀锦,可曾被二皇子妃预定?”
两人沿着秦淮河漫步,李幸儿面露崇拜:“我来建康的这段光阴,大师都说裴姐姐办事油滑内敛,可我瞧着,清楚是锋芒毕露才对!方才二皇子妃,的确要被你气死了!不过,现在能担当皇位的只要二皇子,虽说真正论起来皇族也不算甚么,但到底担了天子的名声……裴姐姐冒然获咎二皇子妃,真的不打紧吗?”
小秦氏走到那堆蜀锦中间,伸手抚了抚它们:“只是这些蜀锦原是我一早就相中的,我爱好得紧,想着买归去给殿下裁制两身衣裳,怕是不能让给李女人。要不,李女人别的再挑几匹布?”
两人说话间,小秦氏也重视到了她们。
掌柜的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空有天子之名而无天子之实,不过是白纸糊出来的老虎,底子不敷为惧。
原是为了和将来的皇后娘娘打好干系。
裴道珠瞧见萧衡面露霁色,不由猎奇:“但是有甚么丧事?”
小秦氏……
裴道珠并不在乎:“在西海城游历了一圈,才晓得这世上兵权才是最首要的。没有兵权,就算他抱着国玺,那又算甚么呢?不过话说返来,如果那位琅琊王还活着就好了……起码,起码能够叫小秦氏少些放肆气势。”
蜀国事萧衡攻陷来的,作为特产蜀锦,天然是要通过他的渠道销往江南,而这家绸缎庄既然是独一售卖蜀锦的商店,想来便是萧衡的财产了。
小秦氏不爽地轻嗤一声,很有些阴阳怪气:“李氏乃是钟鸣鼎食的大族,在北方扎根多年,天然不缺银钱。李女民气高气傲,看不上本妃这三瓜两枣,也在道理当中。”
萧衡微微一笑:“琅琊王司马长乐,他还活着。”
就算司马启担当皇位,可现在皇权凋敝世家掌权,司马启手中连兵权都没有,他拿甚么耀武扬威?
掌柜的不卑不亢:“您是二皇子妃。”
裴道珠恍然大悟:“皇族养尊处优,即便是男人也生得细皮嫩肉,毫不成能两手老茧……以是你思疑,那名死去的‘琅琊王’才是小厮,而真正的琅琊王,早已脱成分开!”
“你晓得我畴前是查案出身的,对待凶杀和尸身一惯细心,昨日我又叫人查对了船上职员的数量,才发明少了一人,乃是一名年纪和琅琊王相仿的小厮。我心生猜忌,又派了得力亲信,避开司马启和其他世家的耳目重新验尸,他方才过来禀报,那所谓的‘琅琊王’双手粗糙遍及老茧,骨节非常广大,一身皮肤也非常粗糙……”
只是小秦氏那副模样如何看如何小人得志,底子不像是能当皇后的女人。
一缕夕光和顺地落在裴道珠的脸颊边,她伸手抚了抚被风吹起的鬓发,脑海中俄然跃出一人――
小秦氏气血攻心:“你晓得你还敢帮裴道珠!”
裴道珠回到萧府园子里,瞧见萧衡站在门廊下,正在听部属禀报甚么事儿。
绸缎庄的掌柜向着裴道珠,天然也不敷为奇。
她腰肢轻摆,风情万种地踏下楼梯:“哟,巧了,竟赶上郡公夫人和李女人。二位也是来买缎子的?不知看中了哪一匹,说出来,我买了送给你们。”
裴道珠笑了:“正眼都没瞧过,又何谈一早就相中?二皇子妃身居高位,甚么奇怪物没见过,何必用心跟幸儿一个小女人抢东西?”
裴道珠调侃一声,懒得持续与她周旋,带着李幸儿直接走了。
李幸儿撇了撇嘴,只觉这话非常的不入耳。
原想用这些蜀锦拉拢李幸儿,好叫李家为她夫君卖力,没想到这死丫头竟然不肯接管她的美意。
实在欺人太过!
“你――”小秦氏怒不成遏,狠狠剜了一眼掌柜的,“你在胡说八道甚么?!你可知我的身份?!”
李幸儿与她见过礼,当真道:“看中了这些蜀锦。倒也不消二皇子妃破钞,我来建康时阿娘给了很多银钱,充足买这些蜀锦。”
那必定是不能的呀!
小秦氏面红耳赤咬牙切齿:“那但是天子……”
怪不得这群世家贵妇如此凑趣小秦氏……
跟着裴道珠有甚么好处,她的夫君能当天子吗?!
两人逛完秦淮河边,已是日暮时分。
李幸儿伏在裴道珠耳边,轻声道:“我在谢府闻声的动静,现在琅琊王被河盗所杀,大皇子一心修道不问世事,三皇子又回了封地,朝中能担当皇位的只要二皇子……二皇子妃如此对劲,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出身王谢,父亲手握重兵,在北方时,底子没有人敢这么跟她抢东西!
掌柜的应了声诶,立即去办了。
李幸儿回眸,见裴道珠对她悄悄点头,只得不甘心肠罢休了。
裴道珠当着小秦氏的面,叮咛掌柜:“把这些蜀锦抱起来,送去谢府,帐记在我名下。”
有眼无珠的玩意儿!
李幸儿悄悄握拳。
园子深处传来鸟雀投林的鸣叫声。
她正欲发怒,裴道珠及时牵住她的衣袖。
裴道珠怔忪:“怎会?不是说整艘船的人都被杀了吗?尸身都要下葬了……”
“能不能坐的上那张位置,犹未可知呢。”
李幸儿却瞧出了一些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