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你我相识于微末

“你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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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长乐点点头：“内里聒噪，我不太喜好。瞧着歌舞升平的，不晓得的，还觉得现在是承平乱世，可高枕无忧。可过完年，萧郡公就要率军北上，战役结局如何，朕实在忧心。”

“你呀！”

因为新帝即位的原因，本年的除夕宫宴格外热烈，很多家眷都获得了进宫参宴的机遇。

世人以清癯风骚为美，裴桃夭脸儿圆圆，瞧着是丰润了些。

小寺人摸了摸脑袋。

金殿烛火煌煌，歌舞声声，官员们推杯换盏，氛围里满盈着浓烈的花酒香。

裴桃夭扮了个鬼脸，稚声道：“我才不管别人喜不喜好我，我本身喜好本身就好啦！”

天子年纪虽小，却很有设法呢。

她想了想，俄然踮起脚尖，抬手抚平少年眉宇间的难过：“那是将来的事了，陛下彻夜还是高兴一点……彻夜是过年呀！更何况，陛下是最仁德的天子，彼苍必然会庇佑您的！”

裴子衿从未经历过战役，也不知战役是甚么模样。

歌舞渐至飞腾。

顾娴笑着，宠嬖地点了点裴桃夭的鼻尖：“每日吃的那么多，天然长得高。只怕我们桃夭吃得太多，将来长得太胖，就没有郎君喜好了！”

裴子衿惊了惊，偏头望去，才瞧见司马长乐竟然也在这里。

裴子衿悄悄抬眼瞅他，见他面色暖和一如往昔，虽是天子，却也只是十四五岁的少年郎模样，不觉减轻了很多惊骇和畏敬。

明显是同胞姐妹，可子衿却格外文静端庄，一手挽起袖口，一手握住杯盏，极其文雅地低头抿了一口果酒，发觉到被她们谛视，便甜甜地笑了起来。

选秀……

司马长乐亲身扶起她：“你我了解于微末，又何必拘礼？”

但约莫是非常残暴的。

裴道珠坐到顾娴身边，摸了摸两个幼妹的脑袋，忍不住弯起眉眼：“又长高了些许，将来讲不定会比我还要高呢。”

裴道珠戳了戳她的脑门儿，又望向裴子衿。

司马长乐怔了怔。

御阶之上，司马长乐悄悄看着裴子衿，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弯起嘴角。

一旁侍立的小寺人见状，低声笑道：“沈府的这位庶女仪态风雅，举止端庄，在同龄的小女郎内里算是出类拔萃了。再过几年，陛下及冠选秀，该从她们当当选的。只是她身份寒微，恐怕不堪为后，当一名妃子，略微是差未几的。”

小女人的手温软细致。

中间俄然响起内敛温润的声音。

司马长乐听着她平和温厚的话语，满心的忧愁俄然之间消逝殆尽。

她赶紧屈膝行了一礼：“给陛下存候……”

他轻声：“朕恋慕萧郡公和他夫人伉俪情深，一夫一妻便是极好，又何必弄那很多宫妃侍妾？祖宗的端方，也不全然都是对的。”

已是除夕。

大殿暖和，果酒醉人，她双颊微醺，像一颗红红的小苹果。

转过几道游廊，便是园林景色，宫灯映照着夜色，清楚可见大雪覆盖了花木和卷翘的屋檐，劈面而来的冷风也令人非常舒畅。

晚安安鸭

她软声：“陛下也是出来透气的吗？”

他只觉这个词悠远而又陌生。

酒酣耳热之际，裴子衿悄悄分开金殿，筹算去内里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