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无所不用恶之极
天心大怒,厉声道:“你.....你怎使这等下三滥的手腕?你们阿刹罗派行事便如此卑鄙么?”
群雄无不肝火冲天,拔出刀剑,想要围堵龙木,天心怕他们徒然送命,急道:“全都给我归去!”话音刚落,龙木已在她面前,额头上长出一根树枝,好似牛角,往下一拱,对准天气度口而去。天心无法,长剑一拂一转,剑气如屏,横栏火线。龙木嘿嘿一笑,霍地将那两人递出,天心惊呼起来,但听两声轻响,长剑已将那两人脑袋砍断。
龙木站稳身子,跃在半空,双手连抓,招式大开大合,好似天塌下来普通。天心身形一晃,弹指间已在十丈以外,那龙木拳头击中大地,霹雷隆一通震响,好像地动。世人“甚么玩意儿?”“我的妈呀!”“哎呦不好!”地乱叫起来,四散躲开。场中灰尘飞扬,泥地粉碎,烟雾满盈,将那龙木隐在此中。
天心练得乃是长生剑法,身与剑合,心与通达,故而身子骨极其健旺,那热烟漫开,她有宝剑护体,受伤极小,但久而久之,剑灵不免损毁,功力也总会不济。故而她运展轻身工夫,不断躲闪这热风。蓦地间,那龙木从地上钻出,竟成了一株极宏伟的大树,那大树上树枝钻出,仿佛密密麻麻的刀枪,一股脑儿朝天心扎下。
就在现在,风云突变。
盘蜒见那烟尘有异,似极其滚烫,顿时想起当年罗蟠身边那保护马法荫来,马法荫使得便是一门“龙木掌法”,掌中发热,热气滚滚,毫不成触碰,面前这万鬼怪人叫做龙木,所使本领公然与马法荫那掌法很有类似之处。只是此人力大无穷,发挥起来,更是令人震惊。
虎灵道:“龙木鬼首,此行行迹透露,不成再行张扬,多造杀孽,以免招来万仙破云层仇敌。”
王云最是夺目,脚下一滑,使“酒徒卧睡”,宝刀劈向龙木咽喉,龙木虽体格非常结实,但接连被真气所伤,此时已千疮百孔,这一刀禁止不住,目睹便要身受重伤,但他身前人影一花,砰砰几掌拍出,太和等三大妙手仓猝挥兵刃抵挡,手臂一阵酸麻,只得临时避开。
龙木一跃而起,脸上青筋毕露,大呼道:“一个个都给宰了,谁都跑不了!”
他悄悄环顾,却并未见可疑之人,幽丛、泰关别、鹰灵、虎灵都神采淡然,压根儿不体贴这一战,先前龙木被天心逼迫不过,这几人眼中反有称心,似极讨厌这树妖龙木。
天心毕竟经历过存亡灾害,转眼已凝定下心机,但她受伤不轻,身法失了矫捷。龙木几步踏上,呼呼喝喝,拳头如山崩地裂般狠砸过来,内力接连不竭,源源不断。天心竭力以剑气挡了五招,到第六招上,胸口剧痛,张嘴吐出一大口血来。
盘蜒悄悄惊奇:“这龙木早算好此节,特地令她误杀火伴,她这剑灵工夫,怕是要大打扣头了。以这龙木脑瓜,决不能既知她剑法马脚,又巧施连环战略,一举乱她阵脚,那背后之人武学精深之至、心机也甚是深远。”
幽丛浮在半空,盯着太和三人,若他们稍有行动,他天然也会脱手。
那龙木眼中寒光一闪,微一后仰,极其巧敏,竟将天心这一剑避过,巨掌一翻,压向天心。天心心头一震:“他先前笨拙模样满是装的?”发挥人剑合一心诀,变冲为退,突然间已避开一掌。
天心额头冒汗,暗想:“这又是甚么刁滑工夫?此人定是万鬼的树妖头子。是了,就与昔日碰上的梧桐树妖普通。”
龙木洋洋对劲,说道:“老头子说了,你们人多,我们人少,随我如何行事,都不会理亏。”
中原三大妙手相互望去,见相互眼神皆有惧色,晓得这蜂妖怪掌力刚猛绝伦,凭己方三野生夫,一定能胜得了他,敌方妙手太多,己方这四百人虽满是名家后辈,但决计难以对抗。
公然天心惶恐万分,心神大乱,她此人剑合一工夫最讲究万物不扰,她当年向盘蜒示爱,盘蜒严词回绝,并非成心伤她之心,而是顾及她剑法进境,唯有大放厥词,断她念想,助她情意果断。此时她中了仇敌奸计,剑灵一度见效,龙木手臂横扫过来,砰地一声,将天心打得倒飞出去。
龙木一回身,已抓住两个江湖豪杰,说道:“我用此二人做兵刃,与你较量较量。”
远处又哗啦啦响了起来,天心一看,更是大呼不好,龙木扛起两棵巨树,朝天心扔了过来,这树木怕稀有千斤重,龙木却仿佛抛小石头普通,势头狠恶已极。天心想要躲闪,但身后满是江湖朋友、同门中人,岂能弃之不顾?危构造头,将毕生功力凝在剑上,一招天雾地花劈出,将那两棵树斩成两截。她此招剑气刚猛,顿时反朝龙木打去,龙木又拿起一树,骨碌碌一转,将天心剑气弹开。
龙木身上烟雾腾腾,只眨眼间便伤势病愈,群雄见状,无不惊呼起来,想道:“这妖魔不但身躯坚固,受了这般重伤,仍愈合飞速,莫非真是不死之身?”
太和、无常、王云三人飞身扑上,太和出剑,无常挥杵,王云劈刀,三道凌厉内劲打了畴昔,此三人武功高强,联手反击,一定输给天心,而这三招乃是救济盟主,攻敌必救的绝技,已全不留一丝余地,那龙木被打得跌在一旁,撞破山壁,咚咚作响,旋即翻身爬起,满头满脑流血,怒骂道:“好哇,中原人猪狗不如,以多打少,好不要脸!”
天心长剑飞旋,叮叮铛铛一阵急响,将那树枝挡下,但手中长剑发红,似被大火烤过普通。天心掌中剧痛,滋滋冒烟,仓促逃开,使一招“霜刃凝水”,九柄剑上剑灵寒气森森,化解热气,总算挨过仇敌邪法,回身去看,那大树已经枯萎。
天心深吸一口气,问道:“甚么‘本来如此’?”
盘蜒善看人面相,见这龙木神采与先前一样,还是凶蛮蠢莽,却不知为何俄然开窍,不但奇妙邪法层出不穷,连一招一式都极有章法,投掷树木时,更是极高超的暗器工夫,他算准天心心机意向,要她没法躲闪,只能硬拼。盘蜒心想:“他先前并非用心逞强,而是俄然有人教他如何发挥本领。此人是谁?他见地武功极其高超,当是一名颇了得的高人。”
天心不由暗想:“他另有更短长的招式?”心下惶惑,打足精力,凝神应对。
龙木朝她瞋目而视,道:“你胆敢不听我号令?”话没说完,一掌已朝她打去,虎灵叹一口气,退后避开,鹰灵也让在一旁。
天心暗骂:“甚么‘老头子’?此人脑筋不清,却又全不要脸。”喝道:“你我二人单打独斗,主将单挑,与旁人无涉,乃是江湖铁普通的端方,你以我方兄弟为质,则是最无耻卑鄙的行动。”
太和骂道:“你手腕奸恶轻贱,才是禽兽不如,无耻之犹!”
无常使一招“休咎无常”,降魔杵照那龙木脑门打去,卯足尽力,势如雷霆,那龙木气急废弛,已偶然听那幕后之人教诲,一把抓来,被无常虚晃一枪,波地一声,降魔杵打在太阳穴上,龙木先前受伤不轻,身躯巨震,脑筋剧痛,太和身子一钻,突入龙木流派,一招“捉鬼画符”,剑光划过,龙木双眼剧痛,大声哀嚎,似要把嗓子喊破了。
众豪杰只看得心惊胆颤,实在替天心捏一把汗,却又精力大振,热血沸腾,太和心想:“这妖人精通无数妖术,兼之力量庞大,绝非平常妖孽,莫非竟是万鬼中顶儿尖儿的人物?”无常则想:“这怕是中原武林与北方妖国百年难遇的大比武,若天心盟主得胜,我中原豪杰扬眉吐气,士气激昂,那个不为之高兴道贺?但若她输了,世人不免不丧魂落魄,委靡不振了。”
龙木道:“我这是当作兵刃,并非拿来威胁,此中大有别离。”大吼一声,握住那两人双腿,当作双棍挥来,天心不敢抵挡,也不能使重手,不然这龙木掌力一吐,这两人当场便死。她稍稍一动,遥遥避开。但龙木追了上来,呼呼舞动二人,招式覆盖极广,朔风高文,二人大声惨叫,初时不断于耳,但半晌以后,便没了声音,不知是晕厥畴昔,还是被龙木捏死。
这时,龙木面露笑容,连声道:“本来如此,本来如此。”
龙木道:“婆娘武功很高,不愧是甚么武林盟主,我非常佩服,但我以后招式发挥开来,便已分了胜负。”
天心内伤太深,捂住心口,疲劳在旁,自知已有力再战,已有撤离之心,以她轻身工夫,定能顺利脱困,但如此一来,身边这很多豪杰必将一齐断送。她心中踌躇万分,仓促间又岂能定夺?(未完待续。)
盘蜒看清那脱手之人恰是幽丛,泰关别守在一旁,神采安逸,虎灵、鹰灵二人则将那遍体鳞伤的龙木扶起。幽丛道:“如果单打独斗,倒也罢了,再有旁人脱手,我等自不会袖手旁观。”
泰关别笑道:“好玩,好玩,我便陪鬼首闹上一闹。”
天心虽大汗淋漓,可倚仗剑灵,内力仍极其充分,而龙木神态落拓,更似是力量无尽普通。两人皆是耐力悠长之辈,这般比武险象环生,却真不知要耗到几时。两人遥遥相对,现在都站立不动,相互策画取胜之法。
王云道:“多啰嗦甚么?将这妖魔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