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赏罚分明守信诺
盘蜒拦住洞口,盘膝而坐,说道:“我再让你一让,前十招内,我坐着不起家。”
巢国王妃颤声道:“我....我想起来啦,先前...有一男人突入我屋子,欲除我衣衫,幸亏....这位仙家赶来相救,逐走那男人....我一时胡涂,记错了景象,大伙儿莫要错怪仙家。”
郭小陵急道:“我....”
盘蜒道:“我立时向你叩首赔罪,恭恭敬敬、奴颜屈膝的送公主返去。”
她这两句话刚一出口,盘蜒身影一花,变作六人,别离朝那六大妙手方向冲去。世人不料他幻灵真气有这等神效,猝不及防,怎能辩白清楚?铁马墨客铁扇生风,朝人影卷去,与那人影一触,透体而过,他喝道:“假的!”
尤儿“哇哇”地哭嚎道:“我....我没害和尚,我只想来找你。我娘待你这般有礼,你...你为何待我这般凶?”
盘蜒指着两个尼姑,说道:“你们去将真紫英扶出来。”那二人岂敢方命?仓促跑开,不久折返,公然扶着那紫英,她睡眼昏黄,药性仍未褪去。尤儿大喊大呼,让盘蜒放她,盘蜒只是不睬。
其他五人也夹攻过来,彼其间相聚约莫三尺,以防盘蜒发挥飞檐走工夫硬闯。凭这几人内力眼力,当真连苍蝇都飞不畴昔。五人身后,一众侍卫呼喊助势,也是严阵以待。
盘蜒道:“我不将半分内力加于你身,你却固然重手重脚,随便发挥工夫,这下你另有甚么可说的?”
郭小陵心中痛骂道:“等我练熟神功,不等你找我,我反而先将你大卸八块。”脸上倒是一副痛改前非的神态,说道:“师叔宽弘大量,当真是菩萨心肠,小侄铭记于心,此生永不相忘。”说罢忍着伤势,渐渐趴下山去。他练得伶人千变诀实乃一门精美绝伦的异术,先前中了盘蜒一掌,不但不死,现在已止住鲜血,稳住伤情,倒也无性命之忧。
巢国王妃担忧儿子,脑中一个激灵,心想:“他以小陵性命威胁,我....我若一口咬定他奸・污了我,以他功力,小陵千万活不成了。”大声道:“你...放他走了,我...当时没瞧清楚...”
尤儿心想:“娘亲说我天生力大,比两个哥哥还强上一些,此人不消力量,我还怕他甚么?”罗芳林本身武功绝顶,朝中重金礼聘很多武学宗匠,传授精美工夫。而尤儿虽不习礼法,却极爱好武学,又是聪明过人、资质卓绝,这十年来也陆连续续学了很多妙招,只是她学的驳杂,毫无章法体脉,故而能力不强,不然以她学武年代之久,此时武功,足以比肩江湖上成名妙手了。
众侍卫听她说话颠三倒四,皆感莫名其妙,也有人想到:“这盘蜒莫非以公仆性命威胁这尼姑,迫她不得不改口?”
盘蜒走出小屋,粗粗张望,不见了郭小陵。而不远处有百来个侍卫,十数个尼姑。侍卫包抄一老尼,一女童。老尼恰是罗芳林之母,而少女则是尤儿,她神采又惊又恨,却也带着三分对劲。
盘蜒转向一众看热烈的尼姑,众尼尖声喊叫,四散逃开。盘蜒眉头紧皱,拍出三掌,掌上运五夜凝神功内力,覆盖数丈,将众尼姑挡下。他道:“你们先前可见到一走路踉踉跄跄、歪歪扭扭的尼姑?她当叫做紫英。”
正思考间,那巢国王妃冲出屋子,指着盘蜒哭道:“这奸棍...奸棍污我明净,求太后替我做主。”
盘蜒对郭小陵道:“我既然承诺你娘放你一条活路,便偶然食言,你朝远处北斗星走,不久便能返回尼姑庵。你将你娘带上,就此远走高飞,莫让我再赶上你。我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若晓得你用这邪法为非作歹,不出三天,我便会找上门来,将你活生生剐了。”
尤儿听保住脑袋不失,笑了起来,说道:“不吃脑袋就好,你若要打我屁股,打我手心,我也由得你啦。打完以后,你便放我走人如何?”
盘蜒待郭小陵走开,再抱起尤儿,行向东面,不久又找一山洞,逐走洞中老虎,升起火堆,将尤儿放了下来。
芬香师太哆颤抖嗦,指着身边一尼姑道:“她...她在这儿,盘蜒仙家,我求你高抬狼爪,放....放紫英一马。”
盘蜒苦笑起来,亲情顿起,说道:“好,我们各退一步,我不吃你脑筋,但也不能就此放你。”
郭小陵吞咽口水,心下悚然:“我只道伶人千变诀神妙之处,绝代独占,谁知他这手工夫更加玄奥。”尤儿毕竟孩童心性,见盘蜒五花八门的本领,一时竟忘了惊骇,傻傻笑了起来。
皇太后乌青着脸道:“将他乱刀分尸,替孤楚报仇。”
盘蜒不答,反道:“但是此人突入你屋子的?那紫英师太现在那边?”
盘蜒钻入深山密林,只往最高远,最清幽之处赶去。郭小陵与尤儿见身下树木疯退,一会儿身在高空,一会儿急坠空中,吓得放声惨叫。盘蜒奔了约莫半个时候,找到一处空荡荡的洞窟,安稳落地,朝四周八方拍出掌力,未几时雾气氤氲,好像海市蜃楼,令周遭气象剧变。
旁人一见,也各自使出绝学,打出劈空掌,腾空指,扫风腿,朝人影号召畴昔,其他人影皆一触即透,唯独一人影极快的哈腰闪躲。
盘蜒心想:“怎生不伤性命,突围出去?那郭小陵准是变了脸面,混在尼姑当中,我又怎生捉他出来?”
盘蜒寂然道:“此人非同小可,这儿耳目太多,需严守奥妙。”俄然间飞上十丈,好似腾云驾雾般远去。他身法太快,周身环绕幻雾,在黑夜中极难辨认,众侍卫想要禁止,但一眨眼便失了行迹。
尤儿点头道:“也...也不满是,我总感觉...非得再见你一面。”
盘蜒点头道:“那岂不太便宜你了?我就守在洞窟门口,你若打得赢我,我便放你出去,不然便关你在此一辈子。”
那铁马墨客,马鸣龙木,络腮大汉三人挡住左边,另有三个妙手拦在右首。六人围成内圈,其他侍卫持枪握刀,围成外圈,好像泥塑般纹丝不动,足见此阵法习练已久,攻守一体,一看之下竟毫无马脚。
尤儿想:“这洞口如此广大,我跑也跑出去了。他这傻瓜,一味逞强,瞧不起本公主,反而自讨苦吃。”(未完待续。)
尤儿呜呜哭道:“你放我走吧,别吃....吃我脑筋。我先前承诺你之事,此后再也不说话不算数啦。”
盘蜒笑道:“好,说清楚就好。”腾空一抓,郭小陵尖叫一声,已到盘蜒手里,盘蜒内力一震,郭小陵顿时变作原样,世人见那紫英小尼俄然成了一姣美少年,更是不堪惊诧。
皇太后叱道:“尤儿,女孩儿家,这词儿不成乱花,他打你屁股,倒也不算...不算玷・污....”
郭小陵勾・引紫英,两人尽欢以后,又已将她用熏香迷倒,现在吓破了胆,忙照实说道:“她在本身屋子里头。”
众尼姑逐步想的明白,模糊思考:“这少年....可变作旁人脸型,又将紫英迷倒?那孤楚所说的无耻奸棍,定然不是这位盘蜒了。”
马法荫喝道:“是这个!”一腿直捣,那盘蜒蹦蹦跳跳,驰驱如飞,马法荫虽武功出色,但那里碰的着他?
如此一来,众侍卫投鼠忌器,又不敢稍动,但想起盘蜒荒・淫无耻的罪过,无不恨得目呲欲裂。
尤儿噘嘴道:“我是来瞧奶奶的,没见着她,怎能走人?我听奶奶说你过夜在尼姑庵,所为好生荒唐,大伙儿都说你此人可爱透了,非杀了不成。你又曾‘玷・污’了我,罪无可恕,我将随行统统妙手全带来啦,你眼下还走得脱么?”
盘蜒声音干巴巴的,好似硬石头普通,说道:“江湖豪杰,自来一言九鼎,你承诺之事未曾办到,我非要你依言受罚不成,这叫人不守诺,天打雷劈。”
盘蜒奇道:“你为何要来找我?但是咽不下这口气么?”
盘蜒对郭小陵说道:“你变作紫英模样,天然又可易容成我的形貌,到处为非作歹,污我盘蜒名头,到底受何人教唆?”
巢国王妃惨声道:“你....说过要饶了他..”
盘蜒道:“到底如何?甚么叫没瞧清楚?你这么大年纪,连男女之事都闹不明白么?我对你做了何事?”
尤儿哈哈一笑,说道:“真的?你若使半分内力,又该如何?”
尤儿急道:“你工夫这般短长,怕是娘亲也胜不了你,你这不是欺负人么?”
盘蜒见那紫英背对本身,颤栗不轻,脚下血迹斑斑。他嘲笑一声,对巢国王妃道:“当时真相如何?你给我诚恳说了。不然大伙儿鱼死网破,莫怪我部下无情。”
盘蜒道:“小丫头,我放你走了,你不识好歹,为何还返来惹我?”
俄然间,那铁马墨客摸索的“盘蜒人影”蓦地现形,落在尤儿身边。皇太后吓得瞠目结舌,喊道:“他怎地过来了?”殊不知盘蜒这幻灵之法可用于旁人,也可用于本身。他踏入脉象,循灵走动,身子可长久化作虚无缥缈的灵体,平常刀剑拳掌碰他不到。他抓起尤儿,将她夹住,朗声道:“都给我停止了!”
尤儿脑袋“嗡”地一声,心想:“他要吃我脑筋啦!”惊的魂飞魄散,哑口无言,连喊都喊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