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万仙

六十二 好劝歹劝不听话

东采奇再去见盘蜒,进入屋中,盘蜒正在入定,她便等在一旁。稍过一会儿,盘蜒展开眼来,道:“师妹有何事?”

东采奇道:“西南多是泥泞潮湿的池沼地,只需解缆的早,萍踪未消,定能找获得。何况....何况师兄长辈神通泛博,如肯互助,跟上仇敌,并不难堪。”

东采奇喜道:“真的?前辈将这血肉纵控念练成了?”

盘蜒又劝道:“你现在身居高位,手握兵权,享尽繁华繁华,军中名誉已近你二哥当年。罗芳林...重用你,倚仗你,可又岂能不对你防备?你带着雄师,一定能追入北域,即使一旦入内,返来以后,又如何向罗芳林交代?重兵之将,最受猜忌,常常无端开罪。你现在不告而别,轻举妄动,朝中稍有谗言,你满朝臣下,皆会遭到连累......”

盘蜒道:“大象庞大,非瞽者所知,单凭触摸,焉能知其全貌?那少女不过稚龄,所见所知,极其有限,就如那些摸象的瞽者普通。她自个儿刻苦,便说蛇伯百姓全数刻苦,她遭受暴行,便说鬼虎派无一善类。你受其所感惑,乱了方寸,也成了这胡思乱想的瞽者。”

东采奇道:“浓云谷盛产麦谷,到了那处,能够弥补增加,并不会完善。”

那大眼枭道:“你将鲜血灌入鸟笼时,我饮你鲜血而活,你我情意相通,我已知你彻夜经历何事。我对你有恩,你也对我有恩,事到现在,我不能舍你而去。”

东采奇咬牙道:“我要去救人,救出大伙儿来,接他们到南边。如....如机会恰当,我更要剿除鬼虎门,报这十多年的大仇。”

东采奇道:“师兄,鬼虎派杀我百姓,血债累累,我已决定派兵出征,领军五万,与这群凶徒决斗,还望师兄长辈助我,如此可稳操胜券。”

东采奇来到宫中花圃,见一极宽广的鸟笼,足有两丈高矮。那大眼枭立于一粗木杆上,见她到来,转过身子,双目金光明灭。

盘蜒眉头舒展,说道:“其一者,你带去兵马,皆水土不平,不耐风寒,到了北境,定气力锐减,难以耐久。其二者,你单凭那女孩儿一面之词,便鉴定北境局面,委实好笑。”

东采奇跳了起来,指着浓花山方向,说道:“那数千惨死者,莫非也是假的?万鬼作歹多端,莫非不是天下皆知之事?蛇伯百姓所遭磨难,不但由此可见一斑,更只怕惨烈百倍!你不过是....不过是蛇伯一过客,现在超脱成仙,这些...天然与你无关了!你....你....”她心中气苦,几乎诘责他刺杀苍鹰之事,但总算在紧急关头忍住。

东采奇甚为惊奇,说道:“前辈,你伤成如许,还是好幸亏此养伤吧。”

东采奇身子巨震,深深垂下脑袋,低声道:“长辈,我....我...确不该瞒着大伙儿,到了半途,我定会....照实相告。”

盘蜒“哼”了一声,就此杜口。东采奇心中酸楚,暗想:“长辈,只怕...这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了。”退出屋子,不知不觉间已哭的梨花带雨,失魂落魄。

大眼枭也不在乎,说道:“我正要传你一门‘杜鹃啼血’的法诀,你好好练着,如不出不测,十天以后,定有所成。”

盘蜒嘲笑道:“你骗得了旁人,却骗不得我。那死去的女娃将你脑筋搅得天翻地覆,不清不楚,你晓得此行万追不上鬼虎派,而是想再往东北前行,穿过踏歌山,到达冰墙,前去北域,突入蛇伯城。”

东采奇猜疑道:“他....他不是因雪崩坠崖身亡的么?”

盘蜒道:“这件事我一向未曾言明,你师兄....实是因蛇伯城而死。”

东采奇道:“约莫...约莫可支撑半年。”

东采奇辩白道:“他们与雪岭国勾搭,攻打中原诸国,这当口有机可趁,如何能顾及火线?何况鬼虎门如此残暴,不得民气,只需有人登高一呼,必从者无数。而我熟知蛇伯气候、地形,你常说这‘天时天时人和’,现在三者齐聚,此去定能大获全胜。”

东采奇听他说那死去少女的不是,顿时恼了,说道:“那位女人英勇恐惧,舍己救人,功业可歌可泣,她临终所言,岂能有假?”

大眼枭道:“你不必担忧此节,这血肉纵控念的工夫,源自当年修罗非天阎王,斗神与修罗非天恶战以后,将其悟为尘寰心法,刻于聚魂山雪花谷的大石碑上。我在雪花谷住了数百年,影象石碑所传,已将着工夫假想全面,你根底极了不起,只需我略加指导,定可突飞大进,受益不浅。”

盘蜒大失所望,道:“你要将这很多倚重你的人推入火坑中么?”

东采奇踌躇不决,心想:“前辈救我性命,我以血治它,乃是小事。可我到了冰墙以后,决不能稍有闪失,如何还能顾得上它?”

东采奇俄然道:“师兄,此事乃我二哥遗言,请容我....率性一回。你如愿帮我,我感激不尽,你如不肯...我一样敬爱于你。”

大眼枭忙道:“你不必惊骇,我每隔三天,需饮你一小杯气血为药引,再喝野生鸟兽鲜血为生,如此一年以后,我才可规复法力。不然残暴阎王追兵杀来,你一定护得住我。”

盘蜒闭上眼,深思半晌,说道:“采奇,采英将军与我乃是好友,他死去以后,我将你....将你视作本身mm普通。我对你如何,你心中稀有。他虽未将你拜托给我,但我责无旁贷,定要好好照看你。只要我活着,便决不能见你刻苦。”

东采奇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管成与不成,我返来以后,向皇后告罪,一力承担此事,也就罢了。”

东采奇道:“我天然听过,但与此事有何干系?”

盘蜒道:“你传闻过瞽者摸象的典故么?”

东采奇极快答道:“已有十三年了。”

盘蜒道:“他们对你尊敬佩慕的很,便是最狂热的信徒,对待教主神祗,只怕也不过如此。你说往东,他们不敢往西,即便对他们明说也无妨。但我倒要问个明白,你此去意欲何为?”

大眼枭点头道:“我昨夜传你工夫,乃是‘画龙点睛术’,乃是以龙血注入人体,令其眸子见效。别的则是一门‘大禹治水功’,将仇敌流出的鲜血,化为己用。你一点就透,悟性极高。但这不过是血肉纵控念的外门之术,想要表里兼修,你可还差得远哪。”

东采奇道:“传闻在浓云谷中。”

东采奇咬住嘴唇,设想东采英这仁义勇敢、胆小妄为的行动,心中只想:“我二哥....他....他从未忘了蛇伯城,乃至不吝为此身败名裂,我呢?我这些年醉生梦死,清闲安闲,真是猪狗不如。”

东采奇欢畅至极,见大眼枭毛鼓鼓的身子甚是敬爱,语气却老气横秋,大义凛然,奸刁心起,将它抱了出来,笑道:“那我们此行同去,还请前辈操心指导啦。”

她离了盘蜒,忽又想起那大眼枭来,她本仍有诸般要事,急需亲力亲为,但心底冷不丁念及此物,好似它在传唤她普通。

盘蜒道:“我比你晚一年入门。蛇伯城落入北妖、万鬼之手,更已有近十四年。这十四年间,局面剧变,民气异化,情势已截然分歧。万鬼在北域运营好久,根底安稳,权势庞大,绝非你这五万兵马能敌。”

东采奇吓得不轻,说道:“前辈....前辈要吃了我血肉么?”

东采奇听他真情透露,刹时心神泛动,浑身暖融融的,呼吸加快,面红耳赤,小声道:“师兄,你待我...恩德.....数不堪数,我...我不该对你...对你大声说话。”

盘蜒又问道:“浓云谷阵势繁复,山林麋集,你如何找获得它们?”

阿道拜别以后,东采奇招来部下,说要追入浓云谷之事。众报酬此争论不下,有人说当停止兵戈,疗摄生息,有人说仇敌欺上头来,焉能畏缩?东采奇声望极高,执意反击,这才停歇争端。由东采奇率五万兵马,带齐粮草,尽早追出,几位万仙门人,会同军中德高望重之士暂统领天下。

盘蜒道:“你入万仙门已经几年了?”

东采奇道:“前辈,你叫我么?”

大眼枭道:“正如那盘蜒所说,我乃乾坤造物,灵气化身,不管寒暑风雨皆何如不了我。你练有血肉纵控念,我需不时饮你鲜血而活。“

盘蜒朝她瞪视,东采奇想起阿道所言,微觉胆怯,目光躲让开去。盘蜒道:“你晓得鬼虎派在哪儿么?”

东采奇万料不到真相如此,站立不定,跪倒在盘蜒面前,盘蜒见状,心中愈发忸捏,说道:“你明白么?这蛇伯城是你心中的痛,也是你哥哥心底的魔,你哥哥一意孤行,终究是以惨死。你若执迷不悟,定要救济蛇伯,只怕....只怕重蹈复辙。”

盘蜒见她闪动其词,诘问道:“到底带了多少?”

盘蜒叹道:“以他这身工夫,如何会害怕戋戋雪崩?早在5、六年前,他便暗中运输粮草、兵器,送往北境,从万鬼手中赎回蛇伯城百姓,此乃不恕的极刑重罪。而后此事败露,他为了不连累你与陆扬明、东采凤,因而...先助雪岭国抵挡魔猎,待立下大功后,又跳崖他杀。”

盘蜒道:“你带了多少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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