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万仙

六十四 龙虎兄弟阴阳隔

盘蜒问道:“你不记得来路么?”

盘蜒将她与庆仲找一空位放了,道:“你既知密道那边,脱身该当不难了?”

盘蜒沉吟半晌,道:“他要去灵夏皇城,找当今女皇。”

盘蜒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即便是你这等恶人,我也非救不成。”

秋风公主怒道:“你这....这混账,我....若逃脱,非....非....”内心恶念丛生,脑中设想复仇景象,却不敢说出口来。俄然间,那剧痛去而复返,伸展至满身。秋风公主痛的直扯头发,尖声惨叫,她悄悄悔怨,心生惊骇,那痛苦立时减缓。

秋风公主道:“恰是,我查到这泰扇、泰廉二人以后。得知泰廉极早亡故,其兄而后云游天下,意欲查明其弟死去本相。”

秋风公主眨眼浅笑道:“我虽熟知此地情势,可惜未能找到,不然定与大哥哥你共同沐浴,做一对游水鸳鸯。”

盘蜒点头道:“你但是见了菩提祖师的书法么?”

盘蜒道:“我并非妖怪,而是女民气中有妖怪,触了天理,故遭火劫。你若将来真有违誓之意,所遭折磨,更惨烈百倍。”

秋风公主道:“是啊,这泉水在万神仙眼中,自是不如何奇怪,但对我而言,倒是可遇而不成求,那六合冥书中有几门短长工夫,非得在此泉水中习练不成。”

秋风公主道:“我领雄师从别的密道出来,但那密道眼下已被看破,只能另走一条新路。”

盘蜒闭上眼,想起天心、陆振英押送那很多精魂剑时,俄然有一老者现身,那老者精通太乙法术,内力绝伦,更有一通凌厉腿法。盘蜒本觉得那人是聚魂山的跳蚤阎罗,可当时并非魔猎之际,跳蚤万不能下凡。如此说来,那老者当是菩提祖师了?那位跳蚤,则是他死去兄弟泰扇的化身。

三人顺她所指奔驰,秋风公主足踏水池,大感不适,一边赶路,一边抱怨,火线又暗淡的很,她轻功平平,庆仲又行走不便,盘蜒不耐烦起来,又将两人举起而行,顷刻如疾风助推,眨眼已在十丈以外。

盘蜒道:“说罢。”

盘蜒道:“孤注一掷?莫非他杀心大起,想要搏斗布衣么?”

秋风公主奇道:“你怎地甚么都猜获得?不错,数月之前,我随那龙木去了供奉菩提祖师的青龙寺,见着寺中菩提祖师亲笔题字,与《六合冥书》中字体全无分歧。而殿中有一雕塑,乃是菩提祖师死去的弟弟,我虽未曾见过泰廉,可见菩提祖师如此顾虑亲人,这才.....”

盘蜒叹道:“殿下情意不诚哪。”

盘蜒听她还价还价,实则并非在理。他不肯违誓,可这女子花腔百出,若取回她诸般宝贝,没准另有事端。他稍一游移,道:“那你发下誓来,从今今后,不准再找这瓦勒伦城与万仙费事,更不得觊觎城中泉水。”

盘蜒道:“女人言而有信,我岂能违背信诺?当亲身护送女人下山了。”

秋风公主觉得他真要脱手无礼,惊呼道:“走?去...去哪儿?”

就在这时,只听屋外有人怒道:“那婆娘从这儿走了!”恰是庆美与苏修阳声音,又听两声‘汪汪’呼喊,则是盘秀呼啸。

他为何要夺那精魂剑?莫非是义兄让他集齐此物?跳蚤义兄又有何图谋?

秋风公主哼了一声,见面前乃是一地下水路,稍一呼吸,霉味无处不在,她指着一处道:“我记得舆图说是往那儿走。”

秋风公主暗想:“此人轻功心计,多么了得,毫不凡俗之辈。煞气墨客,煞气墨客,中原武林中,公然藏龙卧虎。”那布囊乃是她独门宝贝,旁人谁也打不开,动不得。她一看此中事物,半点很多,欣喜万分,再换上衣物,更是精力抖擞,信心倍增。只是庆仲伤的太重,有如伤残人士,尚需好好保养。

盘蜒问道:“你又如何得知是万仙的菩提祖师?”

秋风公主急道:“可...可你们取走我那宝贝布囊,金贵衣衫,另有那庆仲,都....都未曾还我。你送走了我,我孤身一人,手无缚鸡之力,途中定遭受不测,又该如何是好?”

秋风公主笑道:“这怪人看似夺目,实则笨拙的狠。在贰心中,如果单打独斗,世上无人敌得过他,当时张千峰取胜也不过幸运罢了。现在...万仙与诸侯国各分西北,你猜他走投无路之下,会去哪儿拼个死活?”

秋风公主到此境地,已被盘蜒制得服服帖帖,再不敢阳奉阴违。盘蜒将她夹在胳膊中,发挥身法,离了小屋,回到隼堡,悄悄潜入牢房,将她衣物、布囊取出,又放了庆仲,一股脑扛在肩上,倏然奔出,竟无一人发觉。

秋风公主意他神采凝重,自知此人深感兴趣,悄悄欢乐,又道:“本来嘛,我道那《六合冥书》誊写者,只怕早不在人间。只是厥后出了一事,顿时令我猜到那泰扇不但仍在人间,且已成了万仙中第一等人物。”

盘蜒道:“说下去。”

秋风公主全不在乎,心想:“眼下发誓,明晚就忘,待我假想全面,将披罗线应用得更短长些,再卷土重来,叫他们全数遭殃。”因而道:“我金银国梁璐・华尔巫・秋风公主在此发誓,从今今后,毫不敢再与瓦勒伦城与城中住民难堪。不然.....不然叫我落入刀山火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盘蜒道:“誓词当中,暗触精灵,女人发誓以后,如若违背,自遭报应。”说干休腕一转。

秋风公主道:“我从寒火国女王那儿得了一本《六合冥书》,书中写道:‘扇、廉二人,得天授功,于此重聚,得偿所愿,神怡心喜,然弟受六合束缚,唯灵气深重,魔王残虐时方可临凡。’”

盘蜒心中升起一股寒意来,他反复道:“‘唯灵气深重,魔王残虐时方可临凡?’这泰扇之弟,莫非....莫非已成了....”

盘蜒问道:“这不就是万仙的仙露泉么?”

秋风公主鼓掌道:“大哥哥好聪明,我真要爱上你啦。这龙木怪人有一门奇术,可沿着地上树脉游走,谁也发觉不到他。灵夏皇城旁有一片御花圃,他若要刺杀,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盘蜒默想半晌,道:“多谢女人指导,这第一件事,令鄙人获益匪浅。这第二件呢?你又有甚么惊天动地的动静了?”

秋风公主点了点头,转了几转,来到一偏僻长廊,走到那长廊绝顶,找着一梯子,从梯子向上爬,到了屋顶,那屋顶烟囱处有一暗门,三人从暗门走入,则到了一处密室,密室地上有一盖,掀起以后,有石阶向下。

盘蜒想了想,问道:“女人可知这泉水在那边?”

秋风公主道:“你行行好,松开我手脚枷锁吧。”

盘蜒苦笑道:“是那盘秀鼻子太灵,走吧,若索酒一来,那可费事很多。若与他们碰上,我还得脱手捉你。”

盘蜒取出钥匙,替她松开,秋风公主放心很多,面露浅笑,道:“吴奇哥哥好生体贴。”

秋风公主目光惊奇,道:“前辈公然无所不知,他那弟弟固然死了,归于聚魂山,可不知怎地,竟成了那异世妖魔中大有来头的人物。故而不到天气非常,人间大乱时,不成来到此世。”

秋风公主大急,手一松,蓦地坠落,盘蜒无法,在梯子上一撑,拉住庆仲,蓦地冲出,已然将她抱住,一掌往下拍出,内力和缓,三人稳稳落地。秋风公主这才信他至心相救,只觉这老墨客武功精强,甚是敬爱可敬,喜得在盘蜒脸颊上一吻,笑道:“大哥哥真是顶天登时的男人汉。”

秋风公主因而低声道:“张千峰他们将那可爱的龙木怪人打得东奔西跑,不知去处,定然捉不住他。这龙木怪人....哼哼....破釜沉舟,我瞧他定有孤注一掷的心机。”

秋风公主脸上变色,怒道:“你出尔反尔,用心引他们来捉我?你....你....不讲信誉,占我便宜,猪头狗脸的老贼!”

秋风公主吐吐舌头,道:“算我怕了你,甚么都不坦白。我在金银国宝库中,找着一副舆图,舆图胪陈这隼堡中各处暗门构造。这隼堡乃是昔日一名精通奇术的大宗师寓所,地下有一泉水,据传有长生不老之效。”

秋风仓猝向下爬去,盘蜒、庆仲如影随形,那梯子极长极深,俄然上方铛铛作响,有一物飞速而来,盘蜒“啊”地一声,道:“是那狗大仙,它竟会爬梯子了?”声音非常欣喜。

顷刻间,秋风公主如落入油锅,浑身滚烫,哇哇乱叫,骨碌碌转动起来。盘蜒手往下压,因而痛苦全消,秋风公主委靡在地,心神蕉萃,魂不守舍。

她惨声道:“你....你能探知我心机?你这...妖怪,你这是何方妖法?你到底是甚么人?”

盘蜒心想:“此事殊为可虑,血云现在与我心机隔断,我须得尽早赶归去。”因而道:“另有第三件事,女人来此隼堡,到底找寻何物?”

盘蜒笑道:“好!”说吧手指如风,扯出秋风公主舌头,在她舌尖一点,秋风公主痛的眼泛泪花,嚷道:“你做甚么?”

盘蜒笑了一声,神采安静,站起家来,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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