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万仙

七 和尚庙中尼姑庵

盘蜒道:“非桂大师先前说要翻阅古籍,方能知玉盘隐蔽,现在为何又改口了?”

非桂道:“我们释家数万和尚找寻三玉多年,听闻废辟寺的几位高僧于一年前在古时延寿王古墓中找到这焚心玉。但那几位大师又在一夜之间命丧恶人之手。这玉盘自也不翼而飞了,想不到现在....又在此赶上。”说到此处,语气变得极其踌躇。

非桂喜道:“佛祖心中境地,我等设想不得。我便是再修炼上千年万年,怕也及不上佛祖神通之万一。”

非桂急道:“老衲半点不知,不然定实言相告。”

芬香师大承诺一声,众尼姑将盘蜒围了,叽叽喳喳,拉拉扯扯,眸光如水,面泛桃红,一起护送畴昔。盘蜒走到半路,心想:“此事若被振英师妹得知,非气个半死不成。”但万仙名声本差,盘蜒心如止水,更将存亡置之度外,此行一去,当至心生“风萧萧兮易水寒,懦夫去兮不复返”的悲壮来。(未完待续。)

盘蜒脾气发作,哈哈一笑,道:“我大老远跑来救了你们这些和尚,又归还这一件贵重至极的圣物,竟然还要听这逐客令,吃这闭门羹?我盘蜒恰好不走,就在这庙里住下,非要我住的舒舒畅服,心对劲足,我才拍屁股走人。你们这些和尚想要赶我走,非得有些实在本领不成。不管是下药刺杀,我盘蜒都对付得了。”

非桂回想旧事,眼中惊骇,说道:“老衲当年赶到那方,见他们骸骨模样惨痛,被极强的掌力震碎浑身骨头,五脏六腑被挖了出来,挂在....挂在四周桂树上。那脏器....脏器上暴露一张张人脸,无魂无魄的瞪着我瞧,似向我鸣冤,要我报仇....可我至今未查明真相....”

盘蜒“哦”了一声,悄悄伸手,将玉盘取了返来,非桂等人脸上变色,有一年青气盛的和尚嚷道:“这玉盘本就是我佛门圣物,仙家替我们送回,本寺高低皆深戴德典,若仙家....仙家得知来源以后,竟意欲独占,可未免....欺人太过了。”

非桂道:“佛祖平生三遇:遇一富商乘船渡河,船上有无数金银,河中波浪险要,富商至河中遇险。船家言:需得抛了财宝,献给河伯,方能得救。富商不允,遂葬身河底。佛祖由此看淡财帛,此乃一悟。”

盘蜒瞳孔如针,盯着堂上众僧,众僧皆感大难临头,战战兢兢。无常起家道:“盘蜒仙家,瞧在天心盟主份上,此事还请莫要诘问。”

非桂惶惑不安,但蝉虫寺中统统妙手加在一块儿,怕也敌不过这一人的工夫,何况此人也站住事理,恩典不成不报。他左思右想,有了计算,又赔笑道:“仙家要住,我等欢迎之至,岂敢稍有牢骚?我这就让人置备配房,好生接待仙家。”

非桂咳嗽一声,无常满脸不快,心想:“此人不通佛法,胡乱挑刺,当真无知卤莽。”但众僧涵养过人,又念着盘蜒好处,故而发作不得。

非桂等和尚听他指责佛祖,微觉不满,可也只能忍耐,拥戴道:“仙家所言,倒也有可取之处。”指了指那佛像,又道:“佛祖在树下苦修静坐,观一蝉生,再睹其灭。由此看淡存亡,此又是一悟。”

盘蜒恭维几句,想起闲事,问道:“这玉盘又有何蹊跷?为何本门蝉鸣老仙如此正视?”

盘蜒瞧众女尼中有几个边幅颇美,深思:“这老衲人觉得我是色・鬼,想以美・色诱我?”心中好笑,怪性子冒了出来,道:“如此也好,本仙这辈子没去过尼姑庵,今个儿恰好去瞧瞧。”

非桂道:“传言佛祖三悟以后,佛法精深,便刻了三块玉盘,一者为蝉死,一者为溺亡,一者为焚心。若能集齐三块玉盘,解开此中隐蔽,便可得佛门至高无上的法力,由此身心炼化,转为佛陀。故而‘三遇三悟’,实为三玉三悟也。”

盘蜒见他凶暴,吓了一跳,忙道:“不过开个打趣,老兄何必当真?我万仙神功多的数不清,怎会妄图佛家事物?”将这玉盘交还于无常,无常这才稍稍放心。

他稍稍深思,道:“其他两块玉盘下落,大师是否晓得?如有眉目,我万仙可帮大师取回。”

盘蜒故意吓吓众僧,森然道:“鄙谚云:‘弱肉强食,穷奴富主’,这玉盘既然为我万仙所得,便由我万仙收着。你们那个不平,便来与我比划比划。就算胜了我,还要与我门中蝉鸣老仙比划比划,胜了蝉鸣,再与我菩提宗主比划比划.....总而言之,非得将我万仙门前前后后数万妙手一并清算,我才将这玉盘拱手偿还。”

那芬香师太朝盘蜒合十说道:“我庵中皆乃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现在庙中出了妖怪,又惹怒朝廷,众女弟子皆心中忐忑。仙家乃化外高人,本领高强,也唯有仙家坐镇,我等方能放心。仙家乃当世大侠,侠名远播,扶危救困,还请仙家帮我等一帮。”

盘蜒猎奇心起,道:“大师晓得古今典范,引述因果,想来毫不吃力,不如先说说这三遇三悟之事?”

非桂心下一喜:“早知万仙好・色,果不其然。”这乾恭庵多有皇宫妃子削发,说是尼姑庵,实则是天子寻奇享欢的地点,有很多尼姑乃是宫中侍女保护,身怀高强技艺,盘蜒一入此中,几夜欢愉,脱身不得,纵要外出,众侍女也可通报。

盘蜒道:“佛祖遇痴人而不救,当真铁石心肠了。”

盘蜒大惊,睁眼一看,见门口一排尼姑,恭恭敬敬的等待本身。盘蜒怒道:“老衲人,你耍甚么花枪?”

非桂养了养气,指着这玉盘道:“这玉盘上所刻图案,便是我佛最后一悟。此悟之难,更胜存亡贫富也。”

非桂想也不想,立时点头道:“这玉盘上所载神功,多数是几句传言,当真不得。老衲先前犯了妄言之戒,吹破了牛皮,内心好生忸捏。”

盘蜒听他所言前后冲突,明显将本身当作贼人般防备,自也不喜,双目展开,眼眸如蛇,极其诡异,堂上有几个和尚便忍不住惊呼起来。

盘蜒道:“这玉盘上有龙吐火,烧人身躯,这女子却恰好帮着魔龙。这又是何意?”

非桂先前一时打动,说了实话,这会儿却咬紧牙关,矢口否定,说道:“老衲细心想想,毕竟不过是虚妄一场,仙家也不必为此操心。”

盘蜒嚷道:“去甚么尼姑庵?我便要在和尚庙住下!”

盘蜒悄悄心惊:“这玉盘落到蝉鸣仙长手中,这群和尚天然要起狐疑,猜是我万仙圣阳派动手杀人。可蝉鸣又说这玉盘是从苦朝派手里夺来。他绕这么一个大圈子,便是要奉告我那苦朝派杀僧夺宝,并非善类么?”又问道:“当时那几位罹难大师尸首景象如何?”

无常腾地跃起,怒道:“好哇,你这等强取豪夺,与万鬼有何别离?”

盘蜒道:“这还差未几。”便歪歪扭扭的在太师椅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有气有力,闭目养神。

盘蜒嗤笑道:“蝉非人,人非蝉。他若修成佛身,不老不死,天然看得淡了。不过是兔死狐悲,假情冒充罢了。”

盘蜒在佛堂中坐定,见那佛像金身带玉,宝石生光,其掌中一秋蝉尤其栩栩如生,心想:“都说未佛皆魔,佛魔一念之间。我万仙与万鬼又何尝不是如此?”

非桂笑道:“乾恭庵乃本寺分院,居于寺中深处,乃是昔日皇家妃子削发之地,房屋修整,最是洁净温馨,盘蜒仙家是我等大仇人,岂能怠慢?还请去庵中小住。芬香师太与全庵女尼,皆会用心奉侍仙家。”

非桂道:“这被火灼烧之人乃是佛祖,那女子乃是佛祖俗家女儿。佛祖女儿为魔龙掳走,反而对魔龙满心倾慕。佛祖劝女儿向善,那魔龙现身,燃烧佛祖,令佛祖肉身熔化,历经循环,终证大道。佛祖借这惨事,由此舍了七情六欲,六根清净,才知众生划一,便是女儿老婆,父母兄弟,与不识之人有何异同?”

盘蜒精力一振,心想:“这像是苦朝派的烙铁摧心功,可....可为何如此明目张胆的显摆手腕?倒像是用心栽赃谗谄普通。苦朝派硬手数量在万仙门中向称第一,要杀几个尘寰和尚,毫不会闪现武功心法。”细心瞧非桂神采,知他并非作伪。

盘蜒一瞧便知这非桂扯谎,这老衲固然奸猾,但毕竟乃削发之人,哄人之时,总藏不住脸上纤细神采。他也不点破,点了点头,又问道:“大师又可知这玉盘奥妙的破解之法?”

盘蜒又问道:“蝉鸣仙长曾道:‘这玉盘极其要紧,务必交于非桂大师手中。’他如此慎重,此中或另有玄机,非只武学之密。”

非桂笑道:“仙家既然有令,老衲岂敢不遵?”当即命人在禅心堂奉茶接待,其他各大寺庙和尚皆不肯多留,连续告别拜别。

过了不久,门外有一女子道:“还请盘蜒仙家随我等去乾恭庵小住。”

盘蜒想起尤儿来,思路万千,刹时感同身受,叹道:“父敬爱女儿,犹赛过伉俪恋人之爱。这佛祖能舍此牵绊,才是真正的艰巨不易,让人好生佩服。”

推荐小说:

诡蛊 |  繁花散尽笑满面 |  古事 |  村官崎岖路 |  我的极品小姨 |  婚然心动:首席老公,抱紧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