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连环巧计终得逞
索酒道:“一言难尽,我们先分开再说。”
碧天公主道:“谁是你娘?拘魂束又是甚么?”
待造作结束,归小龙见屋外无人,扛着索酒、碧天公主出了房屋。这木龙族防备一贯松弛,只因各处木龙出没,哪有仇敌胆敢送命?
归鹏呆了好久,说道:“很好,你徒儿杀了我儿子,杀了我统统亲人,我先杀了你,再将他杀了。”
那木龙伸开嘴,一口黑烟喷出,归小龙全无防备,刹时被烟雾灼伤。木龙再朝前一扑,将归小龙左臂连同腰身咬掉半截,归小龙痛苦惨叫,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就此死去。
那木龙闭目半晌,俄然俯下身子,开口说话,声音沙哑凄厉,半男半女,它道:“你这小婊・子,与人勾搭反我,你觉得我不晓得么?”
到这存亡关头,碧天公主惶恐失措,索酒反倒平静下来,那归鹏点穴门道即使独特,但于索酒而言,不过是身上又多了个半身不遂的恶疾。他不竭尝试,终究找着一门病症,可渗入经脉,化解此中残存真气,活络骨肉。只是这病中小虫对头绪毁伤不小,可索酒儿已顾不得了。
索酒儿听归小龙大呼,转头一瞧,见此惨状,不由一愣:“似传闻木龙不伤木龙寨的人,这又是如何回事?”
但便是这安静冷酷,让索酒汗毛直竖,腿脚发软,从小到大,哪怕在万病缠身之时,他从未感遭到这般惊骇。
碧天公主放下心来,拍胸脯道:“那归小龙以往曾说要将此剑送我,没准这剑上另有他灵魂么?”本来此剑甚有灵知,归小龙生前对碧天公主志在必得,各式奉迎,此剑担当旧主情意,自也不敢违逆碧天公主。
索酒道:“我娘...不,是你娘,恰是王后娘娘,那拘魂束则是她用来操控我师兄....庆仲....心神之物。她故布疑阵,让木龙寨寨主信赖传言,将净魂瓶中水注入树根,水里有拘魂束,她....她要一举毁了此地。”
索酒儿心中惊骇,直是难以描述,又看众木龙上蹿下跳,行动精准,不管众军人藏很多好,也难逃木龙追踪。碧天公主魂飞魄散,身子巨颤,索酒儿顷刻明白过来,小声对碧天公主道:“不要紧,这木龙只....只杀得了木龙症的人。”
索酒儿忙伏在地上,只见那深渊中黑影如墨水般喷出,亮光一照,恰是那些曾被顺服的木龙。众木龙撞入洞壁石窟,将木龙寨的人一个个儿咬出来吃了,众军人固然悍勇,可脑筋不好使,木龙平时实在和顺,世人也不防备,现在俄然发难,世人又如何是这凶悍怪物的敌手?
归鹏喃喃道:“甚么都没了,儿子,哥哥,老婆,全都没了。”
俄然间,旋风一卷,那木龙高高腾空,乒乓落地,已然四分五裂。四周垂垂温馨,惨叫声终究断绝,众木龙一股脑朝上飞去,从一大洞中升入夜空,仿佛逃脱普通。
碧天吓得不轻,竖起长剑,挡在木龙面前,索酒儿也拾起寨主大刀,神采错愕,挡在碧天面前,他道:“娘!你是娘么?你能用这木龙传话?”
归鹏看了看归禹残躯,又看了看宋凤儿手中头颅,宋凤儿惶恐非常,忙将那脑袋扔在地上。
索酒瞪大眼睛,见归鹏一步步走来,他左臂抱着归小虎,右臂抱着归小龙,一身长袍染得通红,神采却安静至极。
索酒急道:“数百年?数百年?娘,你怎会活了数百年?”
那杀了归禹的木冰片袋一转,将归禹甩脱,更不睬睬碧天。碧天道:“等等,带我们回....回寒火城...”
归禹暴喝一声,将一木龙连脑袋脖子一齐劈断,身后木龙照他脖子一咬,归禹痛的哇哇大呼起来,一回身,也将木龙长脖绞断。残剩一头木龙朝前一顶,龙角将寨主肚子撞了个对穿,那归禹寨主再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指着索酒、碧天喃喃道:“是...你们这两个....小贼....的奸计。”
木龙道:“我是你娘,却又不是你娘。你与这小贱・人毕竟有些分歧,返来吧,我有效得着你的处所,你练成万鬼万仙之躯,前程无量,如若听话,还可助我一臂之力。”
索酒蓦地灵光一闪,想起寒火女王来,他那母亲在密室当中,得知有人前来盗宝,语气竟非常高兴。他“啊”地一声,说道:“是....是我娘...是我娘的战略!那净魂瓶中有拘魂束!”
正惊奇间,忽听盗窟中鬼哭狼嚎,声音哀思欲绝,绕洞不休,仿佛稀有千人一齐喊叫。
这鸳鸯剑本叫做鸳鸯夺命剑,乃是归鹏从北妖一名大剑客手中夺来,锋锐至极,剑灵固执,若对准人体部位,非一剑刺穿不成,不然决不干休。索酒稍有忽视,顿时被此剑顺势所害。
碧天公主想:“你若跌一跤,自个儿也活不成了,还不放下我走?”想要提示,但却哑口无声。
归小龙看看兄弟尸首,眉头紧皱,心中担忧,但转眼间双目一亮,笑道:“有了。”他从归小虎腰间取出长剑,沾上血迹,拉着索酒,让他双脚踩动,萍踪混乱,碧天公主知他想混合真相,假装是索酒杀了归小虎。
宋凤儿道:“不是....不是我们杀的。”
再跑了约莫一盏茶工夫,火线呈现人影,见那寨主挥动大刀,正与三头木龙相抗。那寨主浑身血污,也不知是本身的还是木龙的,他眼神凶恶,全有害怕,怪力极其惊人。木龙即使守势凌厉,但寨主却全不落下风。
碧天公主呸了一声,笑道:“那是他们自个儿该死!也不弄明白宝贝用法,便自顾自胡来。”
归小龙走到绝壁边,正要将索酒摔下,索酒俄然能动,一招“落叶飘花”,砰地一声,正中归小龙胸膛,归小龙大声痛呼,几乎摔落。
她小声道:“你先前叫她...娘,又是为何?莫非....莫非....”心中猜想:“莫非我娘已将我许配给索酒为妻了?这小子怎会有这般好运?”
归鹏冷冷说道:“不是你们,又是何人?”他嘴唇发颤,渐渐说道:“小龙....一向很喜好你,他生前不能如愿,身后...我要帮他...”
话音未落,又听远处有人说道:“既然念念不忘,何不去聚魂山陪陪他们?”
碧天越听越奇,这当口却不及相问。
那木龙哈哈大笑道:“这拘魂束乃我炼制多年而成的奇物,融入木龙本来残魄当中,顺着树根,传遍周遭百里,莫说这三千头木龙,便是数万野木龙,也会垂垂受我掌控。万鬼,万仙,中原,北妖,南蛮,阎王,真仙,如何能再是我敌手?今后今后,天下再无人能挡我。”
碧天公主又喜又怕,喜的是这木龙族乃寒火城一大祸害,现在得以剿除,恰是大快民气。怕的是她娘亲手腕这般可畏,本身如何能是敌手?又如何能替兄长报仇雪耻?
他将碧天公主放在地上,谨慎翼翼的解开她穴道,碧天公主稍觉放心,钻在他怀里,半晌也不敢离身,问道:“怎会俄然如此?”
哗啦一声,空中被怒风扯破,暴露一丈的大坑,归鹏将儿子与归禹尸身全抛了出来。
洞中泛博通俗,好像迷宫,他绕了好久,找一处绝壁,笑道:“你二人杀了我兄弟,逃了出来,被我追上,这小子被我击落绝壁,凤儿却被我救下了。”
碧天斥道:“你恶贯充斥,早该死了!”一剑刺出,快若疾风,轻而易举的斩下归禹首级。
归小龙受了些重伤,见索酒跑的太远,又见不远处有一木龙,站立不动,号召道:“快来!”他想骑木龙追逐,上天上天,甚是快速便利。那木龙身子抽搐,缓缓转头,极镇静的飞向归小龙。这木龙最喜阳光,故而在夜间稍有痴钝,归小龙见此龙活泼,心头一喜。
归小龙怒道:“那里逃?”拔出鸳鸯剑,朝前一扔,那剑死盯着索酒心脏飞去,比飞箭更快上数倍。索酒知躲闪不开,回身一拿,扑哧一声,那长剑穿过他手掌,刺入胸口半寸。索酒口喷鲜血,脚下生风,忍痛前行,这鸳鸯剑似黏在贰心头普通,难以肃除。
索酒啊地一声,有一人抢上,拉住他与碧天公主,来人端倪秀美,行动利落,恰是东采奇赶至。她将两人挡在身后,而在她身前,人影闲逛,盘蜒现身,正对着归鹏。
碧天公主倒持长剑,将索酒扶起,回想来时门路,向外奔逃。一边走,一边瞧见各处厮杀死人,众木龙族被咬成碎片,烧成焦炭,或是摔成肉泥,惨叫抽泣之声,震耳欲聋,催人断肠,无半晌断绝。碧天公主虽对木龙寨恨之入骨,现在听来,却也不由恻然。
它长啸一声,振翅而去,转眼撞破屋顶,飞入云层。
碧天公主惊呼一声,拽住鸳鸯剑,用力回夺,莫名之间,那长剑松脱,落入碧天掌中。索酒儿奇道:“为何我拔时半寸不动,你一碰便掉出来了?”
蓦地间,一头木龙从天而降,恰是那万年青。索酒吓了一跳,摔了一跤,手掌一紧,那鸳鸯剑刺入体内,他“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盘蜒道:“你想怨谁,我也管不着,不过现在这血债都算在我的头上,又有何妨?是我盘蜒巧施奇策,要木龙族断子绝孙,再无后患。你要找人算账,我盘蜒照单全收。”
索酒身子仍酸软疼痛,但一个翻滚,抱着宋凤儿飞奔开去。
那万年青目光闪动,此中竟有笑意,那里像是没脑筋的野兽?清楚是聪明至极的眼神。索酒立时想通:“这万年青也早是寒火女王布下的一环,它冒充臣服,实则诱木龙族入毂!若无此龙,那寨主又如何对净魂瓶功效坚信不疑?”
索酒深思半晌,俄然道:“是那净魂瓶!净魂瓶中有古怪,它确切令木龙脱了束缚,可却反而残杀起木龙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