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满腔痴情爱无悔
瞬息间,曹素只觉天塌了,心碎了,身子摇摆,跪倒在地,陆振英虽也肉痛,但将她抱住,身子腾空折转,夺路而逃。
神裔族世人大声惨叫,再偶然恋战,连续拔腿就跑。东采奇闪身追上,血光一晃,破空而来,围攻六人也同时中招,面前一片乌黑,精力如沟渠漏底,刹时便半点不剩。
守将道:“很好,你这两个万仙婆娘放下刀剑,跪在地上,让我们将你捆住。”
猎林跑的缓慢,远出世人料想,眨眼之间,已晃过包抄,突入半个营地,陆振英剑上稍凝,斩出雷光,乃是一招“虎步西河”,稀有人中招以后,身子截断,飞出老远,伤处炽热,竟无血流出。如此一来,世人方知来者武功惊世骇俗,仓促间如何抵挡得住?
那守将说道:“好一个嘴皮子短长的婆娘!”转头敌部下说道:“将那姓唐的带上来。”
陆振英想起此事,心中难过,几乎落泪,却当即咬牙忍住,暗想:“师兄如此绝情,我何必为他掉泪?”
就在这时,大门喀地一声,自行开启,火线乃是校场,场中更是残躯伏地,满目惨景,很多人是背部中刀刃而死。双姝精通技艺,瞧此景况,顿时想道:“他们像是中了伏兵,仓促往外逃的模样。”
陆振英振辔呼喝,马儿腾空一跃,宛似飞龙,瞬息间已到了半山坡上。曹素转头望去,见营地世人瞠目结舌,并未追来。她破涕为笑,说道:“师父,你工夫太高,在千军万马也来去自如呢。”
东采奇深觉得然,收押俘虏,发配降将,又将小遥请了出去。她先前被盘蜒施法,兀自昏睡不醒。盘蜒叹一口气,催她醒来,将她扶至国主高脚椅上,说道:“现在司空国已平,雪岭三十国几全数归降,纵不足党,料来不敷为患,尽返国主统辖,还请国主此后还需好生管理。”
守将笑道:“此人恰是先前那支兵马的主帅,你二人来此,但是为他么?”
盘蜒道:“还是你比我胜得快些。”
东采奇顿足道:“你还闲扯甚么?谨慎赔了敬爱的娘子,遗憾毕生。”
但东采奇感受疆场死者血液,内劲无穷无尽,身法好像血水,源源濯濯,忽而无形,忽而无形,与当年那尸海阎王的邪功如出一辙。世人使出那“雨露津润”内劲,被她溶入水中,未几久已然破解。所谓“血浓于水”,那浮天载地的掌力,又如何是她炉火纯青的血煞掌敌手?
为首一人身材魁伟,恰是这圣哲谷的守将,他先前投诚于冷州国,当下神采对劲,笑容满面,说道:“我本盼着那东采奇前来,想不到来了另两个小妞儿,普通的标致,且没带半点救兵。妙极,妙极,我老史艳福不浅。”
小遥晃晃脑袋,如在梦中,喜道:“你们...已然得胜了?”见司空国国主跪在地上,神采惶恐,才知不假。
来到堡垒城门前,两民气中都是一惊,只见地上尽是鲜血、尸身,瞧甲胄式样,不恰是唐子野统领雄师么?曹素瑟瑟颤栗,惨声道:“师父,这...这又是如何回事?”
盘蜒深思:“难怪不见此人现身,不然一定能胜得如此等闲。”
陆振英与曹素催马飞奔,曹素坐骑固然神骏,又如何能及得上猎林那般追风逐电?到了半路,只得舍了此马,两人合乘一骑,仍比先前快了数倍。猎林拔足飞奔,气大怒发,纵踏雪沙冰河,如履高山普通。约莫三个时候以后,已绕至圣哲谷,见谷中一堡垒,立于山谷群山之间,外层围雄师,并未攻上山去。
陆振英沉吟半晌,说道:“好,就依你。”身子渐渐蹲下,解下剑鞘,悄悄放落。
此话一出,四周塔楼、高强、房屋、树林中立时传来阵阵大笑,甲胄军人簇拥而出,将两人团团围住,里外里皆周到无隙。
曹素并非笨伯,如何不知此中轻厚利弊?如照此人所言,不但救不了情郎,连自个儿也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像跌入天国,可到此境地,她又该如何保住情郎不死?
盘蜒瞬息无言,东采奇见他如此,说道:“仙长他正要去救呢。”
陆振英叹道:“幸亏军中并无妙手。”
小遥脸上变色,肝火冲冲,大声道:“快去,快去!还等着做甚么?”
再过半个时候,司空城已然沦陷,国主未能逃脱,痛哭流涕的归顺投降。东采奇命人全城找寻那百举下落,一无所获,问众神裔族人,也是无人得知,都说道:“百举夫人住在那边,大伙儿尽皆不知。”“她不满我们作为,早听任我们不管啦。”
盘蜒摇了点头,并不做答,招来飞剑,顷刻如流星赶月,已然身在远处。
蓦地间,她掌中白光一闪,好像晴空轰隆,疾斩而出,一仙鹤形影陡现,世人面前一花,那守将连同身边百人一齐粉身碎骨。这恰是虎鹤双绝中的光鹤剑法,此鹤乃乾坤异兽,灵动至极,奇妙至极,更深知仆人情意,能力虽刁悍非常,却未伤唐子野分毫。
盘蜒见她奸刁,哈哈一笑,心下欣喜,说道:“采奇,你虽非我弟子,但我却以你为荣,多谢你助我至今。”
盘蜒游移半晌,说道:“采奇,此处你谨慎应对,我救下她们,立时返回。”
陆振英手掌一拉,唐子野高大身躯受力牵引,朝她冲来。但她使那光鹤剑法以后,内力软弱,唐子野来势不快。
那守将神采一沉,恨声道:“你冷州国刁悍霸道,侵犯我国城池,与你们讲甚么仁义品德?”
陆振英说道:“若非你雪岭国与万鬼勾搭在先,害我冷州国在后,我们又岂会出兵?”
盘蜒道:“你已令其目盲,对我万仙再无威胁,如此也不必杀了,悉数囚禁起来,以免与那百举结下大仇,也可令她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她如释重负,再看盘蜒,刚好盘蜒也同时击败仇敌。联军世人见状,无不欣喜万分,大声欢庆,各个儿士气高涨百倍。东采奇一指城墙,说道:“敌寇已除,还不登城?”众将如惊涛骇浪,一往无前的冲了畴昔,脚步踩在雪地上,隆隆闲逛,举止狂热疯颠。城上众将纷繁丧胆,如何还敢反击?
东采奇瞧世人全无骨气,愈发瞧他们不起,找那司空国国主等俘虏一问,公然这些个神裔族,各个儿为非作歹,残害百姓,将凡人当作牲口牲口普通。
东采奇笑道:“本女人是甚么人?岂会....让煮熟的鸭子飞了?”说着说着,故作谦虚,东张西望,声音越来越小,当是自嘲蛇伯城之事。
陆振英仓促检察,喜道:“仿佛不像是埋伏,倒像是攻城未果的模样。”
如此斗了数百招,东采奇瞧出马脚,俄然纤手一举,掌中现出一柄大镰刀来,倏然数道血气斩出,那血气凌厉万分,可怖可畏,仇敌尚未触及,已然惊魂不定,方寸大乱。嗤嗤声中,那救治四人中招,身上被划破长长口儿,鲜血长流。东采奇手指一转,鲜血四散飞出,顿时又令那守备四人失明。
曹素倍感欣喜,几乎又哭了出来。
一短须男人说道:“仙家,我家中有无数美女,珠宝成山,现在献给了你,更愿投入万仙麾下。我们神裔族与万仙,岂不本就是一家么?”
东采奇点头道:“我这儿比你少了小我,那可轻松很多。”
东采奇恨恨道:“没一个好东西,都杀了算了。”
她拍拍脸颊,俄然想起一事,急道:“我义妹呢?我徒儿呢?子野呢?”
曹素嚷道:“这儿除了那狼心狗肺的盘蜒,另有那蛇蝎心肠的婆娘,师父你谁也不怕。”
那长须老者笑道:“这位仙女,这司空国国主若说我们神裔族好话,你可千万莫信。我们善待百姓,泽被百姓,都是大大的好人哪。”
曹素“啊”地一声,整小我仿佛冻住普通,只见众军人推出一人,那人遍体鳞伤,景象惨不忍睹,已成了个血人,观其端倪,恰是那唐子野。
陆振英喝道:“你出尔反尔,背信弃义,好一个几次无常的小人!”
曹素早惶恐失措,喊道:“是,是,快....快放了他,他伤的这般重....”却不知唐子野伤情到底如何。
这边东采奇与众劲敌比武,也是非常毒手。仇敌掌法拳法,能力绝伦,委实难挡。而她顾忌众神裔族那破仙眼力,不得不闭上双目,仅凭仇敌气血而战。
陆振英转眼已想的明白,说道:“圣哲谷驻军谋反,假传军情,谗谄我冷州国将士!”
猎林邻近敌军大营,那营中将士早有防备,嗖嗖声中,箭矢急来。陆振英一招“白鹤亮翅”,剑刃反切,几声轻响,那箭矢反击归去,将数人打得人仰马翻。
......
此时,两旁弩弓手齐声呼喊,顷刻弓矢齐飞,无情交叉成网,曹素喊道:“师父,快!”话一出口,已然太迟,唐子野身中数箭,惨叫一声,口喷鲜血而亡。
众神裔族疲劳在地,各个儿哭丧着脸,神情又惊骇,又脆弱,全无先前趾高气昂的模样。东采奇道:“他们眼力委实费事!”一招画龙点睛,血珠飞起,渗入仇敌肌肤,将残剩世人视觉撤除,此举又惹世人大声哭喊告饶。
东采奇自也担忧世人,又推了盘蜒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