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为了郎君母狮吼
盘蜒心想:“又一个女子当国,这世道阴盛阳衰,真没法看了。”不由大摇其头。
索酒双目圆睁,饶是他一贯淡然,现在也已大汗淋漓,说道:“我....我...”
盘蜒目光悲惨,说道:“梦中见花花不开,梦中得情情不复。梦中之事,提它何为?”
两人打闹两下,盘蜒转过身,再替索酒治伤,他伤势更轻,不久已然行动自如。
但城南处有更多的野木龙,没法顺服,残暴更甚,它们栖息在其他巨树上,巨树根部相连,总有一日,那拘魂束之毒会渗入它们心魂中,再度激发大难。
盘蜒哼一声,捏住东采奇脸颊,东采奇“哎呦”惨叫,用力拍打他肩膀,喊道:“盘大仙凌辱弱女,天下第一!”也是东采奇见盘蜒与昔日并无分歧,又变得全无忌讳起来。
次日凌晨,盘蜒来到宫殿中,却见碧天公主坐在王位上,接管众臣祭奠,东采奇、索酒、庆仲立在摆布,躬身施礼。庆仲神采如常,已然复苏过来。
三日以后,城中气象缓缓复原,世人燃烧死者,记念亡灵,雕镂神像神庙,祭拜那位救苦救难的蛇帝阎王。盘蜒甚是“热情”,亲身画像,让能工巧匠照做,众工匠发自肺腑的感激这位魔神,故而精雕细琢,不敢有涓滴瑕疵。
碧天公主点头道:“叔叔助我很多,寡人深为感激,但叫有求,决无不允。”
盘蜒道:“你还记得景彻巫仙开的那药方么?”
盘蜒微微一笑:“这老头怯懦怕事,这一把年纪不是白活的。”
东采奇卷起画轴,浅笑道:“既然是无主之物,那本女人便顺手牵羊,据为己有啦。”说罢脚底抹油,大步流星,跑的不知去处。
我已度过灾害,再不会有科罚了,即便有,我也有体例逃过。
她调集众将,分拨职责,安设百姓,救治伤患,将诸事一一安排安妥,城中虽元气大伤,将士死伤过半,可毕竟劫后余生,心中很有些欢乐。索酒医术高超,到此时更可大显技艺,但他见很多人身上有那木龙病症状,不由忧愁。
索酒急想:“这明显满是师父功绩,他为何不认?”但稍稍思考,却对他更加敬佩:“他这等淡泊名利,才是真正随心所欲、无拘无束的游仙,不然怎能练成这般武功?”
盘蜒精通幻灵真气,天然善于丹青,东采奇看那画像中人美轮美奂,超凡绝俗,本觉得是盘蜒设想陆振英而做,可那画中仙子美则美矣,五官却与陆振英截然分歧,心下感慨,问道:“师兄,你当真见过这位共工阎王么?”
金帽将军踏上一步,躬身道:“陛下,微臣有一心愿,万望陛下成全。”
东采奇假装服帖模样,恭恭敬敬的念叨:“盘蜒大仙造猪造狗,无双无对。”
盘蜒笑道:“你没有,莫非你娘没有么?她那宝库中药物应有尽有,数之不尽,你还不快些脱手?”
金帽将军喜道:“多谢陛下。”指着索酒道:“这位万仙的小豪杰,前些光阴,由北城魔窟中救得小女返来,当时他亲口向小女提亲,我已承诺照办。现在新王继位,甚是吉利,微臣想借陛下即位吉兆,令小女与这位小豪杰结婚。”
盘蜒怒道:“本仙替你治伤,你却恩将仇报么?快些给我念!”
盘蜒暗想:“这师妹也是个奸刁人物,莫非练成血肉纵控念的女子,都有些不太对劲么?奇特,奇特,我又从那边识得其他血肉纵控念的妙手了?”
盘蜒遥遥催动拘魂束流淌,顺着根部,到达野木龙巢穴中,一点点儿钻入其魂。那拘魂束裹在众木龙本来残魄当中,它们不知不觉间便已受制。
盘蜒道:“我做梦梦见过。”
盘蜒手上、心头已沾满鲜血,染尽罪孽,既红且黑,无可复加,他已无需回避罪恶,安抚知己,如不斩草除根,盘蜒一辈子也不痛快。
盘蜒毫不游移,心念一动,随后众木龙得令,堕入癫狂,亲朋相杀,父子相残,相互撕咬,吞噬血肉。那一声声残暴非常,悲惨绝伦的龙吟传遍百里,响彻田野,直至寒火城中,令城中民气胆俱裂,惶恐不安,足足一天时候方才消止。
盘蜒奇道:“你要这画又甚么用?莫非....莫非你好这调调?难怪我瞧你看振英师妹,眼神颇不仇家....”
东采奇心知绝非如此,却顺着他话问道:“可如在梦中,又怎能记得如此清楚?可见师兄长辈对这位阎王...甚是倾慕了。”
既然如此,这些妖魔也不成留。
但盘蜒不需求这些。
他找一清幽无扰之地,盘膝打坐,宁放心神,收摄乱绪,持续发挥拘魂束法。
索酒明显说的是“本来如此”,并无他意,却被盘蜒胡乱曲解,假造罪名。瞬息间舌挢不下,无言以对,东采奇笑道:“你别听长辈自夸,他拾人牙慧,确切没甚么了不起。”
盘蜒道:“你说‘本来如此’,便是说你师父我仙法‘不过如此’了?本大仙妙悟玄功,对这‘拘魂束’无师自通,放眼天下,绝无独一。你说‘不过如此’,当真岂有此理,须得速念‘盘蜒大仙创天造地,古今无双’十遍。若说的有半点不顺,我另有惩办之法。”
便在这时,碧天公主找了过来,瞥见三人,喝彩一声,纵跃上屋顶,问道:“三位仙家,方才产生了何事?为何一下子局面逆转,转危为安了?”
东采奇怒道:“我是见你朝三暮四,替振英师妹鸣不平哪!我非要将这画带去给她瞧瞧不成。”
索酒喜道:“本来如此。”
盘蜒隔空一拍,一股温和内劲流遍东采奇满身,她伤势本重,可瞬息间就已好转。他道:“我得了拘魂束应用之法,才气令众木龙自相残杀,并非我如何了得,而是鉴戒前人之法罢了。”
碧天公主笑道:“汉祭酒学问最好,便听你的好了。”
她死以后,盘蜒潜入黑血潭,吞噬贪魂蚺的炼魂,掌控住那拘魂束,贰心智武功远胜那女王,又得万千炼魂互助,干脆便一了百了,永绝后患,将那木龙族的数千木龙一举杀死。木龙本是古时寒火城兵士中龙木巨人妖术所变,由人成妖,灵魂不全,实则极其痛苦,此举既救了寒火百姓,也令众木龙摆脱,盘蜒实找不出更妥当的体例来。
待得天涯最后一条木龙坠地而死,全城人的好梦恶梦一齐转醒,高兴充塞心中,镇静得发疯,与旁人极力拥抱,嘴里喊出乱七八糟的话来,更不在乎浑身血污、伤势。又有人还是抬着头,目光吃紧搜刮,找寻那屠灭木龙的大豪杰,但城中房屋千万,高楼林立,一时又如何找得出来?
东采奇笑道:“也对,也对。师兄,既然梦中之事无关紧急,这画便赠送我如何?”
本来那寒火城女王虽用拘魂束操控住那数千木龙,可毕竟不过是一介凡人,到得背面,心力弱竭,乃至于身躯急剧朽迈。以她灵魂之能,虽可一时掌控木龙,但只要稍有差池,必变成木龙叛变,引火烧身。
东采奇问道:“长辈,您...神通怎会...这等....这等了得?”她现在对盘蜒畏敬过甚,连那师兄二字也省了,提及话来更是一时词穷,不知所云。
盘蜒不希冀旁人知他功德,只求他的罪孽不为人知。
你总有一天会蒙受天罚的,罪人。
白发老者忙道:“非也,老者万不敢僭越,全听陛下叮咛。”
碧天公主甚是机警,心中迷惑是盘蜒所为,对他感激万分,可见他不认,却也没法,只得说道:“看来真是有神灵保佑了,嗯,那位神灵恩德,我寒火城永久不忘,世世代代皆虔诚信奉祂。”
盘蜒沉吟半晌,编造道:“那或是聚魂山一名.....蛇帝共工阎王所为,不错,这位共工阎王司....司救死扶伤、舍生取义的英魂,也唯有她会有这等慈悲心肠、无上神法,挽救诸位于存亡之际。”
碧天公主喜道:“大仙这么说,那定然是不会错了。好,我将此言代为传出,大伙儿定对她戴德戴德。”
人间总要有罪人去做恶事,好人不忍心,好人顾虑多,好人需受世人恋慕,将善念传遍四海。
盘蜒心下发虚,道:“师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画并非我所做,而是我从女王密室中找出来的,你无真凭实据,还是莫要诬告本仙为好。”
盘蜒双手负在背后,朝索酒、东采奇摇了摇,说道:“似是那拘魂束俄然见效,乃至于木龙发疯,捉对殛毙而亡。”
索酒欣喜交集,忙招来金帽将军府中人物,跑到宝库中一番找寻,公然收成极丰。他命人连夜起百口药锅,不眠不休,赶制药物,又过了一天一夜,才将众百姓恶疾治愈。他仍不放心,仔细心细诊断扣问,直至确信再无隐患,这才如释重负。
索酒道:“天然记得,可这伤患如此之多,我上哪儿找那么些药?”
碧天公主神采丢脸,说道:“索酒儿....才十五岁年纪,叔叔,你也太心急啦。”
一白发老头说道:“陛下,十天后恰是良辰谷旦,这即位大典便定在当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