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你可来了
“久将来此,不想这里竟已建起如此瑶池,道长既居此瑶池,想来必非常人。”
周宁看得一愣。
周宁讶道:“凌兄何出此言?”
那香炉后,有一大殿,殿前两根圆柱,有两行大字,上书:
“哼!敢情不是吃的本身东西!”
但此时听他所言不似凡俗,又起了猎奇心,略一沉吟,便就点头承诺。
豪华繁华,不输王公贵胄。
“另有这小小狐狸,竟也妄图螳臂当车,坏我兴趣……嗯?”
羽士与二人出了县城,转头往县城看了一眼,哈哈一笑,便自头前带路。
“羽士,你便要在此地宴请周兄与我?”
却不想刚一跨过庙门,面前气象豁然一变,焕然一新。
玉盘都是上好的白玉砥砺,通透敞亮,上面尽是好菜珍羞,玉液美酒。
羽士目露不屑,摇手道:“不然不然,不过是些吃食罢了,你我皆是双肩托一嘴,哪能离得这吃喝二字?”
凌未已拂袖怒道:“周兄,我们走,这羽士清楚是耍弄我等!”
红衣美人面露不屑:“此等样人,竟也值得你这般大费周章?”
羽士不慌不忙,不闪也不避,视若无睹,只哈哈一笑:“两位美人好久未起舞了,还不快快为两位高朋舞上一曲?”
两人均是云罗水袖,细腰纤腿,媚眼如丝,仅是瞧上一瞧,就让人色与魂授。
古往今来,阴曹地府放过谁?
玉桥碧水,奇花异草,装点其间。
不过一步之遥,倒是六合之别,神异之极。
他负在身后的手已经蓄势而发,却因看不透羽士深浅,有所顾忌,不敢等闲摊牌。
周宁本见羽士穿戴落魄,想来是不余裕的,本身都吃不饱,哪能有甚么好接待的?也不想让羽士是以丢了颜面,本不想去。
凌未已面色大变。
丝竹笙萧之声乍起,美人翩翩起舞。
上有横额:你可来了
只见他放下酒杯,微熏的两眼斜向凌未已,淡笑道:“这位居士气性未免太大。”
白白天还是火烟环绕,一个个善男信女出入其间,在院中大炉插下信香,诚恳祷告,香火如柱,直入彼苍。
县城中,有一处地点。
事已至此,周宁已开口应下,他也不能禁止周宁,不然便是获咎了那羽士,反倒能够会惹得他当即脱手。
周宁略一踌躇,羽士已哈哈笑道:“这位居士何必心急?既已至此,便随小道入内一观?”
这时,背后一屏风忽地又转出一红衣美人,款款坐到羽士身边,媚然一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这便是那善人?”
说着直接抓上周宁手腕,拉着他一同前行。
明显凌未已并未在他的“客人”之列,只是凌未已此时却顾不上被人疏忽的报酬。
碗碟杯筷,也是水晶、玉石所制,光彩晶莹,一摆上来,就照亮全部石案。
羽士微微一笑,便告别拜别。
“羽士无礼!”
一旁的凌未已蓦地怒眼环睁,再不敢迟延,拍案而起:“妖道!公然不怀美意!”
一起行来,非常荒凉,一座残破的古刹呈现在杂草泽树之间。
羽士不屑一瞥,大笑道:“哈哈哈哈,舍间虽陋,却也并不凡夫俗子所能轻见,周善人如成心,不若明日就到小道舍间一观,也好让小道略备几杯水酒,以酬善人几日接待之情?”
亭台楼阁,广屋华宇,绵连绵延。
此时,破庙以外,来了一个俊美之极的少年,在烂门以外打量张望……
“哦?”
凌未已抓出的几道冷芒竟似泥没海中,一闪即逝。
羽士点头拂须,对劲一笑,大声叫道:“唤石家姐妹来。”
“这……”
凌未已气得发笑:“羽士如此讨取无度,且好生无礼,却反来怪我?”
凌未已拂袖嘲笑:“羽士曾说住在东郊破庙,可我便住在东郊以外,每日来往其间,那破庙也曾见过多次,未曾见过有火食,那边早已褴褛不堪,遮风挡雨尚且不能,如何住人?更遑论宴请我等。”
那信徒一惊,觉得本身目炫,却没有放在心上,倒是更加虔诚地拜了拜。
“如此,小道就此告别,明日小道自会亲来驱逐高朋。”
周宁已看得目炫迷离,一尝好菜,果是天上珍羞,饮口美酒,更是天上美酒,只觉平生所未遇,极是沉浸。
阳间三间,积善作歹皆由你,
见羽士拜别以后,凌未已才叹了一口气:“周兄不该承诺的。”
周宁不知不觉间,看着两美人醉眼痴笑。
心中所想又不便对周宁坦白,只好暗自策画。
次日,羽士公然早早就来到周府相邀。
平静雅趣,几如仙家福地。
几日当中,凌未已早就讽刺过他多次,不过羽士每次都是不睬不睬,自顾吃喝,本日竟作了回应。
凌未已在一旁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出言禁止,只不过眼中暗含隐忧。
凌未已已来不及禁止,只好也跟着迈进庙中。
这公然如同凌未已所说,乃至尤有过之,底子不成能住人,这羽士却要在这里宴请他?
羽士抚须淡然笑道:“莫急莫急,居士不必起火,小道早故意相邀周善人到舍间一会,聊备薄酒相待,你这居士既如此说,不如也一同前去。”
“嘿嘿,”羽士嘲笑一声:“本来他若好好接待我几日,我当与他个造化,却不想不过戋戋几顿酒食,便对我不敬,若不先让他吃些经验,又怎显我手腕?”
“哈哈哈哈,方才建起,周善人倒是小道第一名客人。”
一双怒眼鲜明亮起赤红光芒,双手一挥,模糊有几道冷芒抓向羽士与两个美人。
这那里是甚么破庙?
周宁惊奇之下,只觉得赶上了道家高修,尘凡真仙,不由寂然起敬。
羽士说着,俄然一顿,往破庙外方向望去。
再说周宁三人,行了不久,便来至东郊。
周凌二人此时都是面上痴痴笑着,怀中各自搂抱着一个美人,形状愈渐不堪。
一小童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来了两个美人儿。
这破庙果然是破,门窗倾斜,墙壁屋顶几近塌了一半。
凌未已瞋目而视。
凌未已点头暗叹:但愿此人并非如我所料,存有甚么歹心,只不过是个游戏人间的修士,一时髦起想要戏弄戏弄凡人罢了。
既是早已约好,周、凌二人也不再踌躇,随羽士径直出了门。
周宁微微一挣,却不想羽士五指竟非常有力,他也并无拂袖拜别之意,也就半推半就走了出来。
羽士嘿嘿一笑,自顾自斟自饮,再不看二人一眼。
羽士哈哈笑道:“哈哈哈,天生万物,万物皆是六合所出,大家皆可取用,又何分你的我的?你这居士,气性大,气度却小啊。”
羽士已请周宁落座石案,袍袖一招,便有一行眉清目秀的锦衣小童,手捧玉盘缓缓而进。
此时,殿中祷告信徒当中,有人偶然昂首,忽地有些恍忽,那泥塑神像双眼,仿佛亮起了微光,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