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老夫人到府
老夫人“嗯”的一声，向厅外一望，皱眉道，“如何我来了，你那夫人还躲着不肯出来，若不肯我来，我走就是，反正有你大哥！”说着就站起家来。
这卫家虽不是世家旺族，倒也人丁畅旺。
老夫人微微摆手，说道，“自古忠孝不能分身，你好好儿给皇被骗差，又何必顾念我？”虚抬抬手，命他起家。
卫东亭权当没有听出来，又向他身后的女子微一躬身，说道，“嫂嫂辛苦！”
卫东亭得信儿，从书房中仓促赶来，亲身迎出府门。
固然说，上一世莫家和卫东亭明争暗斗数年，还当真没有见过卫东亭这位兄长。心中猎奇，脚步不自发愣住，立在阶上向府门张望。
侯氏忍不住咬牙，见卫东明的几个后代前来见礼，只得强撑笑意，一一受过，命丫环将各自的见面礼奉上。
莫寒月大觉兴味。
老夫人点头，说道，“难为你还认得我！”
卫东亭入厅，先请老夫人上坐，丫环摆好跪垫，抢先给老夫人跪倒叩首，说道，“儿子身在朝堂，身不由已，一贯不能在母切身边儿伺奉，还请母亲谅解儿子的不孝！”
莫非，这就是卫东亭的大哥，卫东明？
卫东亭赶紧扶住，苦笑道，“她不晓得母亲本日到府，已命人出来传话，想来马上就到！”
莫寒月闻命，浅施一礼，侧身让前程来，比及世人入厅，叮咛丫环、小厮唤人，自个儿跟着进厅，见满厅的人正各自述礼，只在门边儿上一立，沉默而视。
卫东亭又磕一个头才站起，又与卫东明见礼，说道，“大哥一起辛苦，为弟的本该远迎，何如身上背着皇恩，不能等闲离京。”
这话里就已夹上些不悦。
卫东明皮笑肉不笑的回过礼，说道，“二弟一朝为相，天然繁忙的很，不是我们偏僻之地的闲人可比。”
那一日，莫寒月忙一整日，连午膳也是唤大厨房送来，草草用过。直到申牌时分，听过管事报来的账册，叮咛小厮盘点入库，这才缓一口气，伸展一下腰身，向丹枫道，“本日天气不早，想来不会再有事，我们回罢！”
打量间，卫东亭已扶着老夫人向正厅里来，一眼看到莫寒月，忙道，“快，还不命人去通禀你母亲，唤回你二哥，就说老夫人到了！”
隔不过半晌，只见卫东亭在前，扶着一名长相圆润，身形富态，一身华贵的老妇人，带着一大群人，呼呼啦啦的出去。
侯氏咬牙，低声道，“母亲，皇后于归，这‘二丫头’三字，可不能再唤！”
莫寒月一怔，不由转头向府门望去。
“嗯！”老夫人点头，脸上倒瞧不出喜怒，目光在她身上一扫，淡道，“你瞧瞧你，昔日身边儿有二丫头在，倒也不觉甚么，现在她一进宫，你这身边儿就只要主子，岂不是苦楚？”
方才迈出厅门，就见府门外小厮一通乱跑，叫道，“快！快去回相爷，老夫人和大老爷快到了！”
卫东亭轻吁一口气，含笑道，“这不是来了吗？”眼神表示侯氏上前叩首。
不能离京，也没见你城门去迎一迎！
老夫人皱眉道，“道儿滑，竟然多了两天的路程！”
转眼间，除夕已近，相府各处庄子里的管事正纷繁赶来，给相府送当年的赋税、年货，相府中，一片繁忙气象。
莫寒月不由好笑。
老夫人向她头顶凝睇半晌，这才摆手道，“起罢，总这么跪着，转头又说我难为你！”
这兄弟二人一母同胞，卫东亭为人固然刁滑，却生的边幅堂堂，想不到他这大哥竟然是这副模样，倒是卫敬飞与他有几分类似。
侯氏向老夫人望去一眼，虽说心中一百个不肯意，也只得命小丫环摆上跪垫，给老夫人磕下头去，说道，“儿媳侯氏见过母亲！”
这个时候，就听厅外小厮回道，“相爷、夫人，二公子返来了！”
晓得你女儿是皇后！
这方才进门，就怒斥一府的主母，这位老夫人，也当真是风趣的很！
看来，这就是老夫人了！
各自见过礼，卫东亭请世人入坐，唤丫环奉上茶来，才在老夫人身侧坐下相陪，含笑问道，“本年雪大，不知母亲这一起上可好？”
老夫人瞪她一眼，权当没有听到，接着感喟，说道，“要说呢，这女人家，老了老了，还得靠后代，莫说你这没有养儿子的，就是我养大四个儿子，现在能希冀的，也就你大哥！”
卫东亭点头，说道，“母亲辛苦！”
本来侯氏对这个养在名下的儿子也并不如何看重，此时听到，倒像是得了宝，也不等卫东亭说话，忙道，“还不唤他出去，拜见祖母？”
老夫人轻笑一声，说道，“你思念我做甚么？怕是巴不得一世不见呢！”
侯氏身形微滞，低声道，“母亲那里话，儿媳也常思念母亲！”
那里就看出苦楚了？
侯氏心头怒起，可又不能发作，只得谢过起家，又与卫东明佳耦见过礼，这才说道，“母亲一起劳累，儿媳已为母亲的院子里熏好暖香，一会儿母亲好好生歇歇！”
跟着传命，卫敬飞大步出去，侯氏不等他问，忙道，“敬飞，来见过祖母！”看到卫敬飞，才想到莫寒月，目光在厅中一扫，见她缩站在厅角，不由皱眉，招手道，“十一，你站在那边做甚么，快来给祖母叩首！”
卫东明之妻朱氏福身一礼，说道，“叔叔客气！”命身后十几小我上前给卫东亭叩首。
莫寒月更加好笑。
先把台阶儿给自个儿摆在那边。
那你还来这里做甚么？
侯氏抿唇，说道，“母亲多虑！”语气中已带上些恼意。
莫寒月挑眉，不由悄悄惊奇。
莫寒月听着一大片唤“叔父”的声音，不由微微扬眉。
莫寒月微微扬眉。目光掠过老夫人，但见在她身后，跟着一个比卫东亭年纪稍长，长脸窄肩的男人。
话音刚落，就闻厅外小厮回道，“夫人来了！”跟着侯氏扶着丫环迈进厅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