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缺陷
站在一旁的少林僧众只听得几句,便觉这老衲所言大含精义,道前人之所未道,心下均有凛然之意。有几人便合什赞叹:“我佛慈悲,善哉,善哉!”他们向来没有见过扫地僧,初时也毫不尊敬,但是最后此时倒是至心实意的了。
在扫地僧道出了萧远山的奥妙以后转头看向慕容博,慕容博见他目光板滞,直如视而不见其物,却又似本身心中所埋没的奥妙,每一件都被他清清楚楚地看破了,不由得心中发毛,周身大不安闲。**
扫地僧听了赵天诚的话并未答复反而看向慕容博和萧远山道:“萧居士,你迩来小腹上‘梁门’、‘太乙’两穴。可感到模糊疼痛么?”
只听扫地僧叹了口气,说道:“慕容居士虽是鲜卑族人,但在江南侨居已稀有代,老衲初料居士必已沾到南朝的文采风骚岂知居士来到藏经阁中,将我祖师的微言法语、历代高僧的语录心得,一概弃如敝屣,挑到一本《拈花指法》,却即如获珍宝。古人买椟还珠,贻笑千载。两位居士乃当世高人,却也做此愚行。”
看到赵天诚等人并未答复,扫地僧自顾自的开口道:“本寺七十二绝技,每一项工夫都能伤人关键、取人道命,凌厉狠辣,大干天和,是以每一项绝技,均须有呼应的慈悲佛法为之化解。这事理本寺和尚却也并非大家皆知,一小我武功越练越高以后,禅理上的贯穿,自但是然会遭到停滞。在我少林派,便叫做‘武学障’,与别宗别派的‘知见障’事理不异。要知佛法在求渡世,武功在求杀生,二者背道而驰,相互禁止。只要佛法越高,慈悲之念越盛,武功绝技方能练得越多,但修为上到了如此境地的高僧,却又不屑去多学诸般短长的杀人法门了。”
慕容博神采大变,不由得满身微微颤抖。他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每日凌晨、中午、半夜三时,确如万针攒刺。痛不成当,非论服食何种灵丹灵药,都没半点效验。只要一运内功,那针刺之痛更深切骨髓。一日当中连死三次,那里另有甚么人生兴趣?这痛苦近年来更加短长。
“这……”慕容博一时哑口无言。
他说到这里,目光向慕容复转去,只看了一眼,便摇了点头,“没想到公子并未修习。”
玄寂比及扫僧地说完以后才道:“慕容施主从未见过前辈,如何能说是前辈教唆的呢?何况两位这么多年在偷偷修习少林的武学这件事情不晓得两位要如何解释?”
萧远山更是惊奇,颤声道:“这麻痹处十年前只小指头般大一块。现下……现下几近有茶杯口大了。”
萧远山满身一凛,道:“不错。”
扫地僧又道:“你‘关元穴’上的麻痹不仁,迩来却又如何?”
扫地僧合什道:“不敢,老衲说得不对之处,还望众位指教,本寺当中,天然也有人佛法修为不敷,却要强自多学上乘武功的,但练将下去,若非走火入魔,便是内伤难愈。本寺玄澄大师一身超凡绝俗的武学修为,前辈高僧均许为本寺二百年来武功第一。但他在一夜之间,俄然筋脉俱断,成为废人,那便是为此了。”
赵天诚上前一步解释道:“这件事情还是我来讲吧!既然是见不得光的事情,这位高僧如何会两名身份,慕容先生也是查了好久才晓得那人埋没在少林当中,却并不晓得就是这位高僧,而从方才的话看来这位高僧对慕容现身和萧伯伯仿佛非常体味的模样!”
慕容博心下骇然,本身初入藏经阁,第一部看到的武功秘笈,确然便是《拈花指法》,但当时曾四精密察,查明藏经阁里外并无一人,如何这老衲直如亲见?
扫地僧转头向慕容博道:“慕容老施主视死如归。自不须老衲饶舌多言。但若老衲指导路子,令老施主免除了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上每日三次的万针攒刺之苦。却又如何?”
道清大师点头道:“得闻教员父一番言语,小僧茅塞顿开。”
只听扫地僧持续说道:“我少林寺建刹数百年,古往今来,唯达摩祖师一人身兼诸门绝技,而后更无一名高僧能并通诸般武功,倒是何故?七十二绝技的文籍一贯在此阁中,向来不由门人弟子翻阅,不知几位居士可知为何?”
看到乔峰和慕容复担忧的模样,赵天诚俄然开口道:“不晓得这位高僧如何晓得慕容先生和萧伯伯身上的隐疾的。”
扫和尚神采悲悯的双手合十道:“本派武功传自达摩老祖。佛门后辈学武,乃在强身健体,护法伏魔。修习任何武功之时,务须心存慈悲仁善之念。倘若不以梵学为基,则练武之时,必然伤及本身。工夫练得越深,本身受伤越重。如所练的只不过是拳打脚踢、兵刃暗器的外门工夫,那也罢了,对本身风险甚微,只须身子强健,尽自抵抗得住但如练的是本派上乘武功,比方拈花指、多罗叶指、般若掌之类,每日不以慈悲佛法调和化解,则戾气深切脏腑,愈陷愈深,比之任何外毒都要短长百倍……”
只听那扫地僧又道:“居士之心,比之萧居士尤其贪多务得。萧居士所修习的,只是如何禁止少林派现有武功,慕容居士却将本寺七十二绝技慢慢包括以去,尽数录了副本。想来这些年当中,居士经心极力,企图融会贯穿这七十二绝技,说不定已传授于公子了。”
以他这等武功高深之士,即令耳边平白响起一个轰隆,也涓滴不会吃惊。但那老衲这平平平淡的几句话。却令贰心惊肉跳,惶恐无已。他身子抖得两下,猛觉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当中,那针刺般的剧痛突又发作。本来现在并非作痛的时候。但是心神震惊之下,其痛陡生,当下只得咬紧牙关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