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只看天灾，不问人祸
他对真人行了礼，道：“真人辛苦，有一事，想替部属扣问真人。”
这厢出发回京，那厢礼部的官员做最后的清算。
“起来吧起来吧。”皇太后伸手要扶她。
燕清真人并不避讳，笑过了以后，道：“贫道祭天，只看天灾，不问天灾，这一年里大灾大难该当是没有的，但天灾，贫道算不准，也求不来。
寿安有郡主封号，也不能拉下，亲手服侍皇太后出行。
纪尚书也笑了。
而顾云锦彼时不敷灵敏，顾云齐回京来杨家看她时，她一点儿也没有品读出哥哥的心机。
郎中称是。
孙恪如之前所言，不遗余力地彩衣娱亲，逗得皇太后哈哈大笑。
她深吸了一口气，笑着与顾云齐道：“嫂嫂生孩子，你必定赶不上了，你今后要待她比现在更好，至于我，我必然要比及哥哥返来再嫁人，你不背我上轿，我就不嫁了。”
皇太后眼睛亮了亮，赶快剥开塞入嘴里，甜滋滋的味道漫开，她眯着眼笑道：“哀家舒坦多了。”
“又胡说八道了！”顾云齐啼笑皆非，被她这么一逗，那点儿感慨散了。
蒋慕渊忍俊不由：“叫皇太后闻声了，拿东西捶你！她都没有感慨，你到先叹上了。”
寿安郡主也没有留在国公府，她跟着长公主一道进宫。
小王爷打小喜好这些，兴趣勃勃地让内侍们备了很多鞭炮烟花，转头见蒋慕渊兴趣不高，他挑眉道：“前几年，一道这时候，你铁定跑在我前头，炮仗不敷多，你还不欢畅，说我筹办得不全面。
各式百般的窗花贴起来，瞧着喜气洋洋的，街上也时不时传来炮仗声，到了除夕夜，更是炸的人捂耳朵。
祠祭清吏司的郎中长松了一口气，幸亏祈福顺顺利利的没有出岔子，他总算能放心了。
顾云锦起家，趁机扶住皇太后的手，趁机一小袋糖果塞进了皇太后的袖口里。
丰哥儿喜好各种烟花，央着顾云宴买了很多返来。
典礼寂静又冗长，都结束之时，已经快到正中午分了。
积年都是如此，除夕夜的中午，她会陪着方氏用饭，而后就打扮入宫。
燕清真人道：“何事？大人尽管问。”
纪尚书含笑问郎中：“明白答案了吗？”
真人没有预感到会是这么一个题目，愣怔后又大笑起来，指着纪尚书道：“尚书大人很成心机呀！”
这话直白大胆，唬得礼部那郎中面色发白，两腿颤颤。
这一趟进宫，没有顾云思陪着，顾云锦感受比前回还严峻些。
现在，你却嫌弃上了，放鞭炮不得劲儿？啧，比起跟心尖尖上的顾女人看烟花，确切不得劲儿！”
方氏坐在桌边，一桌子的菜，她拿了三只酒盏，亲手斟满后摆好，自个儿端起一杯抿了抿，道：“又是一年了。”
顾云锦在炭盆边去了身上寒气，回身进了暖阁，对上皇太后亲热的笑容，她走上前去，在垫子上跪下磕了头。
夜色渐浓，偌大的宁国公府却并不热烈，除了方氏，其他主子们都进宫去了。
孙恪大笑，引得几个内侍也笑个不断。
许是因着婚事定了，甬道上遇见的宫女嬷嬷们比上一次客气很多，笑盈盈地跟她施礼。
说到底，贫道也就是一个羽士，如果羽士能一语定乾坤，算得清天灾天灾，求得来国泰民安，那之前的几朝几代还稳着呢！
为此，皇太后今儿个表情极好，看谁都挺扎眼的，虞贵妃一副灵巧模样地给她问安敬酒，皇太后都没有落对方的脸面。
燕清真人目送纪尚书走远，与郎中道：“这番话，你可不要往外头说哦，事理我们都晓得，但，总要给老百姓一些念想嘛！”
那里轮获得现在的孙家江山？”
孙恪一怔，仰着脖子算了算，仿佛确切有那么多年了，他一下子感慨起来：“哎！一寸工夫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工夫，一眨眼哦。”
席面上一番敦睦，等守夜时，皇太后按例只留了谢皇后与胜利公主，其他嫔妃及皇子公主一并都叫他们散了。
郎中连连点头：“明白了、明白了……”
以后的几天，年味越来越浓。
寿安郡主爬上了马车，趁着嬷嬷宫女们还未上来，她悄悄地把糖果塞给了皇太后。
初三上午，宫里的马车停在了顾家外头，来接顾云锦进宫给皇太后问安。
纪尚书摸着胡子笑了笑，没有直接答复，转而寻到了燕清真人面前。
巧姐儿年纪小，被炮仗声吓得一惊一乍的，咧着嘴就哭。
皇太后怠倦，可她只能现在马车上歇息会儿，等回到宫中，还要访问表里命妇。
厥后那几年，顾云齐一向在疆场交战，等他再从信上得知她病故时，又是甚么表情呢？
因着除夕，皇太后多吃了两颗糖，面前又有很多甜口的点心，大殿里这么多人坐着，只要她伸手拿了，圣上不成能再从她手里夺归去。
本日要到天坛祭天，她不能缺席，统统的皇亲国戚都要去的。
顾云锦不敢再想了，再想下去，表情就更加沉重了。
“真人的祭词里，为何只求风调雨顺，不求国泰民安呢？”纪尚书问道。
到了慈心宫，带路的姑姑出来通禀，很快，里头传来了皇太后欢乐的声音：“让她从速出去。”
天坛里，统统都已经筹办好了，等人一道，燕清真人开坛祭奠，口中颂词，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纪尚书这才对真人有施了一礼，转成分开。
蒋慕渊没有理睬孙恪挤眉弄眼的打趣，道：“前几年？十年前？”
等皇太后乏了，孙恪才号召了蒋慕渊一道去点鞭炮。
西林胡同里，顾云锦换上了新衣，一夙起来给家里人拜了年，收了很多压岁钱。
等目送顾云锦回了东跨院，他才回了配房，出来看吴氏。
看着宫中灯火琉璃、欢声笑语的，寿安不时会想起孤零零的方氏，而后悄悄叹一声气。
年青的兄弟们彻夜未眠也不感觉累，皇太后上了年纪，天未亮就起家，非常疲惫，但她强撑着起来了。
他寻了纪尚书，道：“大人，有真人祈福，这一年我们上高低下，能平顺些了吧，客岁那么多事儿，实在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