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一章 趁火打劫
孙祈与三公表示,上前捡了文书,他没有立即看,而是走下了台阶,直至三公跟前,才翻开来。
这么一数,就寿安郡主。
这类不甘心和无能为力,才是最叫人气愤的。
只是,吹嘘过后,余下的内容并不让人镇静。
曹太保咬了咬牙:“封号倒不要紧,这皇亲贵女……”
“莫非你们要让朕把胜利送畴昔?”圣上问道。
若没有平海关调畴昔的战船兵士,这会儿只怕东异已经打过来了吧?”
傅太师和曹太保互换了一个眼神,相互都晓得,掌控不大。
文书铺平,虽有正着倒着,但也能让数人同时浏览。
边上没有凑上看的,闻声纷繁昂首。
孙宣恰好也看到这里,愤恚之余,把这句念了出来:“若能得天家公主下嫁……疯了吗?!”
而朝廷,仅仅为了缓兵一时,以帝姬下嫁,那面子、里子都要丢得一点不剩了。
圣上明显是气极恼极,直接甩手而去,韩公公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两厢难堪,最后急仓促喊了退朝,追着圣上走了。
圣上骂了一通,气稍稍顺了些,按着发胀的眉心,道:“幸亏阿渊与肃宁伯办事警省,晓得东异不是良善之徒,江南海军不存,他们必有异心。
傅太师还算善于倒着看,读得也挺快。
说了一半,曹太保本身就住嘴了,年纪合适、未及说亲的,仿佛、仿佛,只要寿安郡主一人了……
“如此弹丸之地,当年被肃宁伯打得跪地告饶,现在竟然也敢出来哼声了!”圣上重重拍着大案,道,“江南海军还守在海边之时,如何不见他们伸手啊!”
宗亲那儿,不是早嫁人了就是不到十岁;平远侯府的长平县主在春季里定了夫家;卫国公府也沾亲,但柳氏姐妹前几年惹了皇太后不喜,府里晓得京中婚配恐不轻易,年初时就陆连续续挑了流派相称的远嫁了;恩荣伯府里的,听闻亦有了姻缘,总不能为此叫虞贵妃娘家那儿毁亲吧?
“趁火打劫!欺人太过!”曹太保气得浑身颤栗,“知我江南海军兵力不敷,竟欺到了我们脑袋上!可爱!可爱!”
谢皇后只这么一个女儿,岂会嫁往东异?
孙禛听他这么一说,顿了会儿,才想转过来。
气势澎湃的骈文,对仗工致,如此吹嘘下,连傅太师都被夸得寻不着北了,也难怪最后圣上喜笑容开。
文书上道,来年是顺德二十三年,是东异称臣的第十五年,彼时,圣上封了东异王,亦封了当年出世的一王子。
特别是下一句,明晃晃的……
傅太师和曹太保垂着眼,连声拥戴。
傅太师额上青筋一阵跳。
傅太师也想到了,赶快道:“他们狮子大开口,我们直接承诺,只会让他们气势放肆。
圣上闭着眼长叹了一口气:“二位说得对,不管如何,不成能一口承诺,少不得要商讨、争夺一番,可成果难料,朕也必须和母后、安阳都谈一谈……”
傅太师道:“狼子野心毕露,迟早都要出兵,求亲只是借口,可眼下,圣上,我们没法不该。”
大殿上,仓促商讨几句,傅太师和曹太保一块先往御书房去。
事理实在很明白,这笔账,圣上会算、三公会算、东异也会算,以是东异才这么开口,而圣上与三公会这般活力。
“蜀地鏖战,一西一东,肃宁伯晓得如何对于东异,可他还在蜀地,若调他往明州,蜀地缺一主将,”曹太保道,“便是不说兵力、将领,后续粮草调剂恐也跟不上两线应战,为今之计,只能拖着东异,先清算了乔靖,才气举兵东压。”
古往今来,并非没有以公主下嫁从属国的例子,但那凡是都是奔着友爱、敦睦、悠长去的,与今时状况截然分歧。
这底子不是求赐婚,而是想开战!
两人赶到御书房,圣上的气还远远未消。
特别是猜想到东异会有所行动的几位,嘴上不说,眼神官司打得狠恶。
孙禛扒开孙宣,挤过来看了一眼:“十五岁的小王子,他们如何有脸提!还赶在新年初始就结婚,只一个月时候?”
冯太傅年纪更长,这会儿已然是气得话都不会说了,指尖在文书上不住点,仿佛是想把它戳出一个洞来。
那王子现在也十五岁了,文韬武略亦算出众,他到了娶妻的时候,东异高低盼着顺德帝赐受封之皇亲贵女共结连理。
兹事体大,哪怕东异暴露獠牙,他们也要应对接招。
开篇倒没有甚么题目,洋洋洒洒的,也不知是哪一名经手编缉,吹嘘了一番宗主国强大富强。
冯太傅开不了口,手却不住摆,最后是谁也不敢强扭他,一顶软轿抬到文英殿,便利他第一时候得御书房动静。
可那是长公主跟前的心肝,小公爷还在蜀地呢,郡主若往东异,这事儿……
话又说返来,即便不是谢皇后所出,是其他嫔妃、乃至是不受宠的妃子所生,那也是圣上的亲女儿,是帝姬。
待看不到那明黄身影,底下皇子、大臣们才爬起家来,统统人皆是一脸凝重。
气的是,甚么弯弯绕绕都看得一清二楚,却没有体例,只能被东异算计。
傅太师压着心头火,劝冯太傅回府疗养。
东异那里是厚着脸来攀附公主,朝廷与他们也没有甚么友爱、悠长,就是以此发难罢了。
他求他的,我们驳我们的,便是扯皮,也要与他扯上十天半个月,逼得东异松些口,人选也就……”
圣上膝下公主,未曾婚嫁又春秋相仿的,唯有中宫谢皇后所出的胜利公主。
公主?
边上几位官员留意着,见老太傅如此状况,赶快出言开导安慰。
其别人家,似也够不上皇亲贵女了。
东异明显都晓得,可文书还是这么写,圣上看了,如何会不大怒?
“若不松口呢?”圣上反问道,“他们知我们底气不敷,就此出兵,靠镇海关现在那些战船、兵力,能守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