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知羞的讨不了媳妇
若真到了当时候，谁又能护徐砚一回呢？
素香楼里，店主让平话先生在讲曹峰的案子。
安阳长公主气笑了：“又胡说上了！”
杨氏揣摩来揣摩去，想得越多，内心就越悔怨。
闻言，长公主的眉头皱了皱，张嘴想劝止一番，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杨氏还在忧?，闵老太太却更加对劲，她多饮了几杯酒，这会儿微醺着，与丫环婆子们侃侃而谈。
这些状况，蒋慕渊大抵都从听风的密信里得知了，但他还是装出了一副头次传闻的模样，道：“离京那日，我与小王爷恰好遇见那姚家兄弟状告贾女人，没想到厥后是这般生长的。”
蒋慕渊禀道：“还要出府一趟。”
眼瞅着时候晚了，长公主道：“归去歇了吧，这一起辛苦。”
此次清除两湖，行动委实太大了，金培英又是虞家那条船上的，圣上若要为此出气，小公爷顶多挨骂，徐砚却不一样，虽说另有个黄印顶着，但两人半斤八两，圣上出气时大略谁也逃不掉。
“听着都胸闷，”皇太后摸出一颗糖来，洁净利索地含进了嘴里，“哀家缓一缓。”
本觉得蒋慕渊一走又要数月，俄然之间返来了，倒真是一桩欢畅事儿。
街上热烈，百姓们凑在一块，议论最多的是本日押送回京的那一众两湖官员。
“去哪？”长公主讶异。
这般大言不惭，逗得皇太后更加欢畅。
娘家是希冀不上的，杨氏也不想去跟娘家开口，想来想去，能靠的也就是蒋慕渊了。
感喟之余，安阳长公主无法地摇了点头，道：“我是悔怨了，不该慢悠悠筹办婚事的，早些把儿媳妇娶进门，有她拴着你，也省的你整天这里跑那边跑的。”
一方面，杨氏为徐砚在两湖做出的功劳而欢畅，官员升迁，除了熬资格，也要看考成，徐砚一去两湖半年，有如此功劳在手，总算不枉此行；
徐砚服从于蒋慕渊，两家又沾着亲，于公于私，蒋慕渊多少都该帮一把吧？
杨氏听得心烦意乱的，可这些宦海上的事儿，她与闵老太太实在说不通，干脆甚么话也不说，低头喝了两杯闷酒。
蒋慕渊发笑：“不如我现在去问问，看她愿不肯意早些嫁过来？”
一片拥戴声中，也没有忘了夸奖小公爷。
安阳长公主一愣，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指着蒋慕渊道：“说甚么混话？现在甚么时候了，你还去寻她？昏了头了你！”
向嬷嬷赶快应了。
“晋之他们叫我去素香楼吃酒，”蒋慕渊扬眉笑了，“您不会真觉得我要去顾家吧？”
口里有了甜味，皇太后镇静多了：“不是哀家偏疼，那么多女人，哀家一个个看过来，就属云锦丫头最讨人欢心了。长得赏心好看，说话也逗趣，哀家一瞧见她呀，甚么烦恼都没有了。”
宁国公府里，安阳长公主的表情就镇静多了。
囚车是从东街过了，茶博士、平话先生、跑堂小二，各个都把那长龙一样的行列看在眼中，这会儿正说与客人们听。
蒋慕渊柔声道：“住不了几天，还要再去两湖的。”
廖嬷嬷记得那一次，她考虑了一番，道：“您就是被小公爷给唬住了，客岁夏天时，他与顾女人还未说亲呢，别说是夜里的，明白日都一定能见得上。现在顾家住西林胡同，府里有兄长有护院，哪个给他开门啊？”
“你可别感觉我烦。”长公主笑道。
眼看着天气晚了，皇太后拍了拍他的手，道：“不留你用晚膳了，省的安阳等得心焦。”
“顾家忙着办丧事儿呢，哀家才不去添乱，”皇太后眯着眼笑，转头与向嬷嬷道，“哀家只添妆，你都安排好。”
蒋慕渊笑道：“您喜好云锦，就让她多进宫来陪您。”
她清楚本身儿子的脾气，只好叹了一声。
仙鹤堂里，闵老太太满面红光，一个劲儿地夸奖徐砚有本领，不但治了水情，还查清了曹峰的旧案，把两湖宦海的乌烟瘴气一扫而空。
依闵老太太看，徐砚回京以后，等着他的，是更加光亮的出息。
长公主不问旁的，只体贴蒋慕渊的身材，累是不累，精力又如何。
“如何会呢。”蒋慕渊没有涓滴的不耐，他晓得母亲体贴甚么，又在乎甚么，一样样细细说了，好让她放心。
早知会有本日，她决计不会与顾云锦闹翻了脸，不管闵老太太折腾甚么，她都要把顾云锦供起来。
蒋慕渊这才起家辞职。
若非小公爷压阵，恐怕徐侍郎等人都要步了曹大人的后尘。
“知羞的讨不了媳妇。”蒋慕渊答道。
“证据确实，曹大人就是被两湖这群赃官给害死的！只因曹大人不肯同流合污，他虚以委蛇，一心等候回京告状的，这才丢了性命，”平话先生连连感喟，“曹大人是个好官啊！”
出宫时，恰是圆月当空。
蒋慕渊笑容不减，听长公主训了一通。
长公主目送他分开，正要取书册来看两眼，俄然就顿住了，偏过甚问廖嬷嬷：“客岁夏天，是不是有一回，他夜里出府说要去找个媳妇，他莫非不是耍嘴皮子，是真去了？”
“不止是总督，另有五个知府、八个知州，连县官都是小喽啰了，”跑堂小二咋舌道，“这还是拉回京里来的，传闻另有好些是当场就斩了的。”
相较于百姓们的纷繁鼓掌称快，杨氏的心倒是揪起来的。
听到顾云锦的名字，蒋慕渊的眉梢眼底满是笑意，道：“您说得句句在理，我也是那么想的。”
杨氏的表情庞大很多，她看着桌上的饭菜，半点胃口都没有。
另一方面，杨氏亦为徐砚担忧，她母亲那日说过的话尤在耳边。
皇太后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蒋慕渊道：“不知羞！”
蒋慕渊笑着告别了母亲。
向嬷嬷看在眼里，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也是。”长公主笑了起来。
长公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多安息几日，养养精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