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僖贵妃传

第一百七十一章 无双公子借酒浇愁

容悦抬手止住他话语,从小厮禄喜手中接过马鞭和缰绳,踩蹬上马,此际尚未至除夕,又近子时,路上人也少了很多,纳兰容若扬鞭连连驱马,一骑扬尘而去。

惠妃眸中一波,见容悦已应了,便也没再说甚么。

费扬古也知他被贬谪到上驷院之事,只略带可惜道:“皇上难为我,是因为我姐姐罢了,你与我走得近,倒扳连了你。”

纳兰容若眉心微蹙,标致的目中闪过一丝讨厌,随即又问:“富哥儿由谁顾问着?”

得知天子一早从承乾宫起家去文华殿各处转转,她才又去承乾宫,承乾宫的人惯会看人下菜碟,容悦现在尊为贵妃,她们天然不敢冒昧,忙迎了出来。

她将那册子顺手撂在一旁的打扮案上,持续道:“你便专管本日的记帐罢,用了多少碟子器皿,菜蔬鸡鸭,等汇总了再一齐来跟我对帐。”

容悦对着镜子打量了一眼,见没有讹夺之处,方系了雪貂大氅,去慈宁宫、寿康宫存候,太皇太后和皇太前面上也都非常的喜庆,统统都如常有秩,分毫不差。

纳兰容若竭诚道:“哥哥千万别说这些,你我兄弟订交莫逆,岂能因时因势而散。”

纳兰容若便叹了句:“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哥哥终归是有功绩傍身的人,现在也不过明珠蒙尘,总有大放异彩之日。”

大节下的,春早面上也带着些忧色,一面从嫁妆匣子里选着金饰,一面道:“今儿宫里摆家宴,主子选这件青绿色绲藕白边簇锦团花芍药纹的旗袍倒素净了一些,不若选些光鲜的金饰,太皇太后瞧见了也喜好不是?”

纳兰容若神采凄然,提起酒杯一饮而尽,寂然道:“满腹诗书又如何?到底还是沦落到为天子养马的地步。”

费扬古胸中一热,提杯饮罢,取出腋下西洋怀表瞧了瞧,道:“时候不早,贤弟还是早早回府去,也免得尊夫人惦记。”

容悦捡了那只赤金点翠鸳鸯双股钗戴上,悠悠笑道:“我这不是绿叶配红花么?”说罢乐不成支地笑起来,又道:“你说的是,既这么着,就挑两只镶绿宝石的凤钗罢。”

等出了门,惠嫔才道:“这差事倒是毒手,不从你手里走,单归总给你,是个吃力不奉迎的,即便是没有讹夺,她那边对不上也要抱怨你,怕是你今儿要忙的脚不沾地了,阖宫家宴散了,你也没工夫跟皇上说一句话。”(未完待续。)

纳兰容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哥哥怎算是人微言轻,您在三藩之乱中功劳明显,现在得安亲王保举,跻身领侍卫内大臣,位列议政大臣,恰是意气风发,为国效力之时。”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知我者谓我心忧,”费扬古叹道:“我阿玛早亡,这些年若无安亲王照拂,我费扬古还不知沦落如何地步。我与贤弟一见仍旧,也未几坦白了,这些年皇上不时瞧我董鄂一门不扎眼,到处打压,若非三藩之乱,正值用人之际,我断乎无半分出人头地之机遇。即便现在,我这个领侍卫内大臣也不过浮名罢了,皇上对我还是顾忌的。”

禄喜忙也跟掌柜的拱拱手,跃马追上。

丫环答道:“大哥儿在颜姨娘那边。”

今儿是除夕,容悦也早夙起来,换了衣裳,推窗见外头另有一线月色,洒在旧石台阶上,微泛一点白,她扣上领口的纽子,洗了脸,坐在妆镜前理妆。

他虽生的一对虎目,络腮髯毛,言谈间却很有几分儒士风采,恰是大名鼎鼎的顺治帝董鄂妃之弟,内大臣三等伯鄂硕之子。

纳兰容若点一点头,不再多话,回身往外书房走去。

未几时到了府门前,纳兰夫人早打发人在门口候着,闻声鸾铃声声,忙开了角门,将人迎入府中,又带马匹去喂食。

兄弟二人相携下楼,纳兰容若先送费扬古乘马拜别。

纳兰容若道:“去桃姨娘院子里罢。”

丫环忙答:“桃姨娘被奶奶叫去上房里服侍上夜了。”

费扬古又为二人满上杯中之酒,说道:“贤弟文采斐然,莫要妄自陋劣,我不过一介武夫罢了,而贤弟之才,却可流芳百世。”

春早白了她一眼,嘴里抱怨着:“就没见过这么没端庄的主子。”还是选了两枝掐银丝缀碧玺牡丹花钗,又捡了只镶祖母绿的凤钗戴上才算罢了。

容悦既然已经接管了天子不能专宠的究竟,天然不会吃这个飞醋,只笑着在一旁瞧着皇贵妃打扮,一面道:“太皇太后曾教诲臣妾要多为皇贵妃分忧,想来本日除夕家宴,事情必定狼籍,臣妾鄙人,愿给娘娘打打动手。”

皇贵妃倒是很有些惊奇,她视权力如命,天然不肯拱手让人,只非常作难般微叹道:“你那里办得了这差呢?宫里的例菜,排席,没有一二年都是不能独当一面的,不过是我多受累罢了。”

惠妃方好出去回禀各处的春联福字福袋都已按数发放下去了,又奉上签押的册子,佟贵妃接在手里,眸子一转,又对容悦说:“不过你既故意,我也总不好采纳你,也免得别人说我不能容人。”

皇贵妃方懒懒起家,由着梳头嬷嬷服侍的梳发髻,眉梢眼角媚态妍妍,今儿她兴趣不错,便不轻不重地挖苦了容悦几句。

纳兰容若饮罢杯中残酒,只觉非常的辛苦在肺腑间流窜似的,随即站起家,冲费扬古拱拱手道:“他日再去兄长府上拜见。”

这酒楼原就是纳兰家的买卖,故而掌柜的见费扬古拜别,忙走至容若身边,递上披风道:“爷饮了酒,就不要骑马了,老奴已安排了软轿,护送爷回府。”

纳兰容若经这风一吹,面上酒气散了大半,才进二门,便见屋里奉侍的一个小丫环上来问:“大爷返来了,往那里歇着去?”

夜空如洗,清澈的不沾一丝肮脏,天涯散落着一点晨星,却另有半弦残月,也冷的很,像是方从天池的冰雪中捞出来似的,却又洁净的像碎掉的玉石,清明净白的色彩,欺霜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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