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辩证施治
刘墉行礼道：“不敢，先生过谦了。刘墉觉得只需在华先生方中插手熟地、当归两味药便可。”
董袭道：“禀县长，加上本日抓住的贼人已有五十七人了。监房已不敷用，只能十来人一间。”
虞翻又对那董县尉道：“来，我为你引见一下。华先生你是见过的。这一名是刘墉刘公子，家父的病能病愈端赖刘公子指导。这一名董芸女人。”又对刘墉、董芸道：“这是本县县尉兼捕头董袭。”
董芸便把如何结识刘墉的经详确细说给董袭听，又说刘墉身无长物，又要分开富义了，却将本身身上独一值钱的东西当了银两送与她。董袭听了连连点头，虽说董芸先有拯救之恩，但刘墉知恩图报也令人好生相敬。
世人正在闲谈，打内里走进一个捕快打份的人。刘墉瞧那人比本身高出约一头，春秋约三十来岁，身材魁伟，一张四方脸，浓眉大眼，颌下一丛短须，显得威风凛冽，只是满面风尘，略有疲态，眼睛里倒是笑意。
虞翻大喜，道：“多谢华先生。”再回身对着刘墉道：“多谢刘公子。”又叮咛管家把刘墉、董芸也安在驿馆安息，另安排晚宴要感激二人。两人忙称谢连称不敢。
说话间，管家道晚餐已备下，请世人退席。
华佗含笑点头道：“县尊孝心可嘉，令老朽赶上一名公子，一番话令老朽茅塞顿开。来，老朽为县尊引见一下。”说着，唤过刘墉，道：“这位公子姓刘名墉，字——”
刘墉见所备的菜品极其平常，想是虞翻为官廉洁，不由深为佩服。女子本不能入坐，虞翻却道此为家宴又有感激之情，董芸方告罪坐下。
那人站起家来，盯着华佗，声音微颤道：“华先生，但是家父病情有救？”
华佗对董芸浅笑道：“你刘大哥说的话确有事理，小芸儿就不消过分担忧了。”董芸脸一红，低头细声羞道：“哪有嘛。”眼睛瞥见刘墉在一旁看着本身浅笑，董芸更是羞怯，对着刘墉眉头轻皱，吐着舌头，做了个怪相，模样敬爱之极。
华佗更加吃惊，思疑道：“咳喘治肺，哪有治肾的事理？”
刘墉停下脚步，对华佗一拱手，不美意义说道：“不瞞华先生，鄙人学医甚浅，只是略懂外相。就说这诊脉吧，鄙人只晓得浮沉迟数，不敢在先生面前献丑。再说久咳治肾一事，也只是可巧听别人说过，当不得真的，还请华先生承诺不让鄙人诊治才好。”
华佗一看那人就大声叫道：“县尊，大喜啊。”
“这位是董芸女人。老太爷用的药有一些便是这位女人去采的。”
刘墉见华佗号完脉后脸露忧色，晓得本身所料不错，一颗稍有些忐忑的心终究定了下来。公然华佗提起笔来，笔走龙蛇，开了药方，递到刘墉面前。刘墉见那药方和本身学的大抵不异，便微微点头。
虞翻，这名字有些熟，不是在东吴吗？莫非还没去？刘墉心道。
“那事不宜迟，劳烦公子和老朽一起。芸儿女人也来吧。”不待刘墉说话，华佗拉起刘墉就走。华佗一边走一边道，“等会儿请公子也来诊一下脉，我们再共同参详。”
华佗抚着颌下长须，思之很久，缓缓说道：“《黄帝内经·素问·咳论》中岐伯曾对曰，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前面又曰，五脏之久咳，乃移于六腑。老朽先前诊脉，发觉老太爷确有肾虚之症，只是想急病先治，没将肾虚之事放在心上。老朽虽说是第一次领教治久咳需求治肾之理，但思公子所讲，感觉极有事理，敢问公子，华某该如何下方？”
刘墉听出她话语中的体贴之意，向她微微一笑，却有些不平气隧道：“鄙人虽不知这些医论的出处，却也晓得有好几例以此拟方而胜利治愈的病案。”
董县尉谢过方坐下，虞翻又道：“传闻那贼甚难对于，董县尉辛苦了。”
“这位是本县县长虞翻。”汉朝县一级的长官，大县称县令，小县则叫县长。
刘墉平时是滴酒不沾的，幸亏这时只要低度酒，不过也让他血往上涌，脸上红霞一片。刘墉站起来对虞翻一揖道：“县长，鄙人不堪酒力，望乞原宥。”
那董县尉双手抱拳道：“忸捏！此贼力大非常，兄弟们使了些手腕才将其礼服，饶是如许也有好几个弟兄受了伤。不过，部属都已安排安妥，请县长放心。”
虞翻又问：“当今衙内还关有多少贼人？”
“字崇如。刘墉见过县尊。”这个字本来就属于清乾隆朝时阿谁名满天下人称刘罗锅刘墉的，刘墉想着归正都是同名，本身又无字，恰好冒领了。
董芸在中间先听到刘墉激昂陈辞，不由为他暗自喝采，等听到华佗问他时哑口无言，又悄悄焦急，小手悄悄一拉刘墉的衣袖，低声说道：“大哥，华神医面前你就少说几句。”
董芸斜着脑袋看着刘墉，心道我这大哥当真奇特得很。
虞翻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们了。”又道，“本日托华先生和刘公子之福，家父病体不久便可病愈。董县尉奋力除贼，也是非常辛苦，本县略备浊酒，一并称谢。”世人连称不敢。
回到驿所，刘墉喝了些酒只想早点歇息，华佗却拉着他道：“公子，老朽有事就教。”刘墉只得和董芸打了号召，带着华佗进了本身的房间。
刘墉顿时一愣，之前教员可没讲过这些，约莫是明清期间的大夫发明总结的吧，本身能够援引此中一两句已经很不错了。刘墉挠挠头，讪讪道：“不瞒华先生，这出处我却忘了。”
虞翻一见，笑道：“董县尉返来了！来，请坐。”
刘墉“哦”了一声，两边相互见礼。
董芸偷偷在刘墉耳边轻声道：“这个董县尉就是我说的董大哥。”
听刘墉说本身的药方内里缺两味药，华佗便如在黑暗中摸索行进的俄然瞧见了一点亮光，急问道：“少哪两味药，公子请说。”
当时都是分餐制，虞翻居中独据一桌，华佗、董袭一桌，刘墉、董芸又一桌。待世人分次坐下，虞翻叫丫环斟好酒，端起酒杯道：“虞某在此感激诸位。来，我们先干三杯。”
虞翻叹道：“哎，现在袁术、孙策分据扬州，庐江也是如此。盗贼虽捕获却不能送往州府开审。现在本县烦苦衷已了，干脆明日便开堂问案，有命案在身的，怕只能不请先行砍上几个，以安百姓之心。”
刘墉也是惊奇不定，奇道：“莫非华先生不知哮喘一证，急者治肺，缓者治肾吗？”刘墉可不晓得此时的医学实际还没熟谙到这点。见华佗茫然无语，刘墉续道：“肺为气之主，肾为气之根，肺主呼气，肾主纳气。咳喘之因，在肺为实，在肾为虚。故咳喘之病首要在肺，又关乎肾，其治不离肺肾。正所谓‘久病不已，穷必及肾’，‘真元耗费，喘出于肾气上奔’，老太爷大哥则肾功不强，加上喘得愈久愈会减轻肾的承担，令肾受损。肾伤不但使喘常复发，久病之人更难喘尽停歇，以是，须肺肾同治，方能肃除。”
其他大家推杯换盏，大师酒足饭饱，便向虞翻告别。董袭见董芸对刘墉极是体贴，便小声问道：“芸儿，你甚么时候结识了这位刘大哥？”
刘墉赶紧将本身的“出身”又说了一遍，又道：“鄙人可不太懂医术，只是刚巧看过这方面的病案，有所体味罢了。”虞翻点点头，便不再多言。这时，董芸端起本身的热茶，递给刘墉，道：“大哥，喝点热茶吧，如许会好一些。”
进得屋内，那老太爷半卧在床上，气色尚好。华佗侧身问道：“老太爷，你胸口还好？”虞老太爷低声道：“华先生操心了。老朽还好，只是有些喘不过气来。”华佗安抚道：“老太爷放心，我已找到体例了。”说着，跪坐在床边，拉过老太爷的手放在床边的脉枕上，伸出三根手指，轻按在脉腕处，斯须，又换一侧。
虞翻又道：“剿灭匪患，保土安民原是本县之责。本官却顾虑家父病重，偶然理政，真是渎职。多亏董县尉挺身而出，舍生忘死，奋力杀贼，为本官分忧，为百姓解难，方保一方安然，本官多谢了。”说着，朝董袭一揖。
华佗深思半晌，方问道：“公子所言‘肾主纳气’等语出自哪部医书，何人所著？”
华佗极是诧异，随即哈哈一笑道：“好，好，老朽不难为公子。”
那县长家就在县衙后堂，离驿馆只隔了一条街，半晌工夫三人便到了县衙。刘墉观那县衙已有些陈旧，朱漆大门半开着，门口站着一名提刀的捕快。华佗上前和那捕快打了个号召，带着二人来得后堂。
董袭忙站起来，连道不敢。
待药童奉侍老太爷服药躺下，虞翻便请世人到花厅喝茶。
华佗是个急性子，告了声罪，带着刘墉、董芸二人直奔那老太爷的病榻。那县长苦笑连连，心道，我也要去啊。这个华先生，性子也太急了啊！
刘墉、董芸施礼道：“见过县尊。”
刘墉恭敬答道：“鄙人觉得，华先生的方中少了两味补肾之药。”
世人见刘墉只三杯酒下肚脸上便红扑扑的，忍不住哈哈大笑。虞翻知他量浅，便笑道：“无妨，公子请便。”又问道：“公子那里人氏，年纪悄悄如何学的如此高超之术？”
转进后堂正对是一面照壁，绕过后豁然开畅，面前是一个花厅，正对着上一排红漆大瓦房，中间又有一个玉轮门通向后宅。花厅正中摆着一张短桌，桌边一个小火炉上放着一把铜制的小茶壶，壶嘴“呼呼”地冒着白汽。一个着便服的中年男人跪坐在桌边喝着闷茶。
华佗唤过药童，让其照方煎药，再向虞翻拱手道：“本日听得刘公子一席话，终得明白老太爷病根地点。老朽现在对症下药，只须定时服用，不出两月，老太爷定当病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