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没人敢反对
萧煜宗神采平平,语气也很平平。
“那……那是……”她吞吞吐吐,想随便编个借口,又不敢骗他。
萧煜宗身高腿也长,等严绯瑶追到花厅院中的时候,他仿佛已经在院子里站了有一会儿了。
“这是你在做的?”
严绯瑶当即昂首,正迎上他锋利的目光。
严父却一副将近哭出来的神采,看了看严绯瑶,又怒瞪严景川。
严绯瑶心头一紧,立时发展两步,呼吸紧蹙的看着他。
“是谁要走吗?”萧煜宗问,“你要分开京都?”
萧煜宗正踞坐在坐榻上,面前摆着石碾子,“轱轳轱轳”碾子在他手中收回均匀的声音。
严绯瑶赶紧上前禁止,“不敢劳烦王爷,时候已经不早,王爷吃了茶……”
她皱眉在院子里站了一阵子,才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心中不忿,提步进了花厅。
“手真暖。”他垂眸望着她,阴暗的眼底波光潋滟。
尤氏指了指他,“你少说两句,没见你爹内心正难受?”
抬眼一看,她内心一惊。
严绯瑶内心却有个声音在吼怒,“成了婚就行吗?说好的只是为治病呢?”
严绯瑶吁了口气,“王爷放着吧,这药并非是给您用的,我也不焦急,甚么时候有空了就筹办上,做了成药,也好备不时之需。”
严绯瑶略有些严峻,她说这药不是给楚王爷用的,他会不会感觉她为他治病不敷经心极力啊?
“楚王爷并不像外界传言那般,他为人如何临时不说,但起码信守承诺,他不能害我。”
严绯瑶紧绷的表情也跟着放松。
他说完,提步进了花厅。
“不会有人反对的,”严绯瑶干笑,“即便有,也必然是妒忌小女能高嫁楚王,恋慕小女的福分呢。”
严绯瑶看得实在不忍,只好任凭楚王一小我向花厅走去,她握了握尤氏的手,话倒是说给爹爹听的。
他时不时丢些药材出来,把她炮制好的药干,碾碎成渣。
话未说完,她挡着药材的手,却恰砰在他的手上。
严绯瑶眼睛都看直了。
严绯瑶看的直瞪眼,楚王爷这是要做甚么?她晾药做药罢了,不至于碍了他甚么事儿吧?
严绯瑶忍不住问道,因为他的行动看起来太专业了,游刃不足非常熟稔。
严绯瑶却脊背一僵,盗汗涔涔。
“老爷,我们先归去吧。”
萧煜宗对她这般“亲疏有别”的反应仿佛非常对劲。
萧煜宗却俄然开口,语气幽幽的,透着一股凉意。
严绯瑶从速点头。
严景川委曲的摊手,“真不是我!”
“如此最好。”萧煜宗缓缓点头。
如许的安好的夜,孤男寡女,呆在同一屋檐之下……
“王爷之前也做过如许的事吗?”
“王爷如何不进屋,夜里天冷,院子里风寒。”
严绯瑶目光落在那满架子的药材上,语气不由自主的变得柔嫩暖和。
她为叫父母安然分开,借端请他来吃茶,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她又低声说,“且他身上的病,我并不怕,不然也不能被他选中。阿娘放心。”
架子上放着很多药材,另有切药的刀和案子,以及碾碎药材用的碾子、石臼。
严绯瑶当即冲爹娘摆手。
“时候不早,你们快归去安息吧,这里我能号召。”
尤氏点点头,“我会劝你爹爹的,你快去。”
“你妹子将来过得不好,我看你知己安不安!”严父怒道。
能哄好了楚王,不叫他就眼下这景象诘问下去,已经是最好的成果。
“她还没嫁呢,爹爹不盼着她好,倒是每天咒她过得不好。咱爷儿俩到底是谁知己难安呐?”
严绯瑶怔怔站在原地,不明白他是甚么意义。
“我瞥见那马车上有施礼。”
他勾了勾嘴角,回身向花厅的方向走去。
他哈腰拿了药材,又回到坐榻上盘腿踞坐,并未逼近她。
“想来现在也没人会反对你我的婚事了吧?”萧煜宗漫不经心道。
萧煜宗指着院子里的架子问道。
严绯瑶心头一颤,只觉的这话,讽刺味浓厚。
“没有!”严绯瑶当即点头,“小女要分开京都,也得是在治好王爷以后呀,没得王爷答应,没比及王爷病愈,小女怎敢私行分开?”
常在萧煜宗身边服侍的宿卫倒是再清楚不过,沈影当即上前,将药架子上的药材,簸箕等物,一样一样的拿进花厅当中。
萧煜宗勾了勾嘴角,“嗯,真乖。”
萧煜宗眼眸深深的看她,忽而嗤笑一声。
她叫丫环上茶,却见萧煜宗并不断手。
但话一出口,她就感觉本身傻。他是甚么身份?就算长年服药用药,也用不着本身亲身脱手吧?
严景川摊手。
“是,闲来无事,我想做些成药,看看比外头的药药效如何。”
他碾好了一种药,扫净石碾子,又去拿另一种。
花厅里一时不闻说话声,反倒是两人碾药、捣药的声音相互照应,交叉在一起,莫名的调和。
“凡事,既开端做了,就要极力做好。”
反对他们俩的婚事,哪怕那小我是他的生母,他也毫不顾恤的将她伶仃把守起来。
他说完,仍旧推着那石碾子在石槽里滚来滚去,均匀有力的将药碾碎。
“毕竟连我的母亲,太皇太后不看好这门婚事,都已经被伶仃起来。长乐宫里的宫人从上到下皆被换了一遍,现在她身边的人必然会‘经心极力’的照顾她,不叫她操心不该操心的事儿。”
眼看严父哀痛难掩。
萧煜宗垂眸,仍旧不紧不慢的推着石碾子。
“本王就那么急不成待吗?现在尚未结婚呢。”
“没做过,不过常看大夫们做,许是看很多了。”
“拿出去。”
她看到有一种莫名的情素,在他眼底泛动开来。
严绯瑶松了手,提着裙摆朝花厅追去。
严绯瑶见楚王都在替她“干活儿”,还教诲她要“极力”,她不敢偷懒,忙拿过一只石臼,在一旁“咚咚”的捣着药材。
严父愁眉苦脸,满面颓唐。
萧煜宗仿佛发觉了甚么,扭过甚来,深深看她一眼。
如过电普通,她的手蓦地一麻,继而整条胳膊都麻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感受,径直传进了内心。
尤氏不知是喜是忧,只听她略松了一口气,挽着严父的手臂。
萧煜宗碾好了一些,就若无其事的将药沫子刮出来,倒在一旁洁净的宣纸上。
现在的景象之下,再想逃脱是不成能的了。
他这话,明显是一股狠厉的威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