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蔡邕的小算盘(下)
语气中尽是感慨与可惜,内心却揣摩着,如此出身经历,倒让这年青人多了几分朴素与奥秘,愈发感觉他与自家女儿是天赐良缘,若能促进,不失为一段嘉话。
张安先是一怔,随即脸上涌起欣喜与感激之色,赶紧抱拳躬身,行了个大礼,声音因冲动而微微发颤:
这一番夸奖,看似随便,实则饱含深意,一来是承认张安功劳,二来也是表示自家晓得其不凡本事,为以后 “拜托女儿” 一事增加砝码。
厅中的氛围一时凝重又奥妙,世人皆在等他的下文。
他多次严词回绝,可卫家还是不依不饶,三番五次上门滋扰,把蔡邕逼得实在没了体例,一怒之下,梗着脖子,投奔了董卓。
这般青年才俊,不恰是旁人嘴里念叨的乘龙快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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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蔡邕的家底,这税钱天然交得起,可旁人非常的目光、邻里的闲言碎语,实在让他感觉面上无光啊。
现在,厅中氛围因这赐字之举,全然没了先前的严峻与难堪,反倒透着几分热络与慎重,仿佛一条无形纽带,悄悄将张安与蔡邕乃至蔡家连累得愈发紧密了.......
蔡邕目光竭诚,满含等候地看着张安,缓声说道:“若不嫌弃,老夫厚颜为将军赐字可好?” 厅中世人闻言,皆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蔡邕此举怕是大有深意。
只是经此一事,蔡文姬无端被冠上了“克夫”的名头,这流言流言一旦传开,好似长了翅膀,任蔡邕如何辟谣、廓清,都难以消弭影响,乃至于直至现在,女儿还是无人敢来提亲求娶。
张安听闻蔡邕这般夸奖,脸上谦逊之色更浓,赶快摆手说道:“蔡大师劈面,小子岂敢妄称大人,您乃当世大儒,学富五车、德高望重,于经史子集、乐律书画诸般范畴皆有高学习诣,我不过是略尽微薄之力,在青州做了些分内之事,实在担不起这般赞誉。”
蔡邕捋了捋髯毛,微微点头,目光还是暖和地看着张安,又接着问道:“既如此,那可有表字?” 这一问,看似平常酬酢,实则埋没机锋,蔡邕故意借此多体味张安出身,也好拿捏几分这年青人的品性为人。
卫家的人脑筋呆板又固执,这些年一向死死缠着蔡邕,非要他把女儿嫁畴昔,美其名曰给卫仲道“冲喜”,实则是不肯放过蔡文姬这等才情卓绝的媳妇人选。
蔡邕听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对劲之色,点头说道:
更何况,本日洛阳城大火残虐之际,张安身披黄袍、乘蛟龙行云布雨,那般超凡脱俗、仿佛神仙下凡的风韵,早已传遍大街冷巷,谁见了不称奇、不赞叹?
蔡邕身为当世大儒,又对女儿宠溺至极、极其护短,怎肯应允这般荒唐要求?
启事嘛,再简朴不过,他实在看好张安。
厅中氛围,因这一来一往的对话,悄悄有了窜改,少了几分剑拔弩张,多了些许平和与奥妙的期许,只待蔡邕如何进一步拿捏话头,挑明那藏于心底的策画。
蔡邕见张安欣然应允,面露欣喜笑容,手抚长须,略作思忖后说道:
张安听得心潮彭湃,再度抱拳见礼,大声回道:“承蒙蔡大人赐字,从今今后,张安宁当铭记大人教诲与期许,以‘御霄’之名,砥砺前行,不负所望!”
现在,蔡邕心中主张既定,可脸上还是板着,目光在张安身上打量不断,看似仍在气头,实则在考虑如何把这事儿挑明,既不让女儿显得过分主动、失了矜持,又能顺理成章促进这段姻缘,让张安欣然接管。
只见蔡邕微微抬头,手抚髯毛,略作思考状,脸上的怒容稍稍褪去些许,换上了一副看似懵懂不知情的神情,旋即清了清嗓子,开口佯装不知张安身份地问道:“还没就教这位将军,姓甚名谁?”
“蔡大师肯赐字,那是张某的幸运,求之不得,岂敢有嫌弃之理,张某在此谢过蔡大人!”
言语间,姿势放得极低,尽显诚意与惭愧。
在这期间,大儒赐字但是极其持重且光荣之事,一则彰显被赐字者得父老赏识喜爱,二则而后行走于世,表字相伴,也算添了几分秘闻与面子,何况面前这位还是名满天下的蔡邕。
实在,蔡邕刚才那番疾言厉色,内里是藏着私心的。他的女儿蔡琰,也就是申明远播的蔡文姬,早在前些年便和卫家的公子卫仲道定下了婚约,这本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一桩美事。
张安自知此举确乎理亏,在蔡邕那满含核阅与威压的目光下,只能将头缓缓低下,神采间尽是惭愧与不安,声音也透着几分底气不敷,弱弱地开口道:“全凭尚书大人做主。”
“将军本日于洛阳城,乘蛟龙、布甘霖,救百姓、挽危局,真乃人中龙凤、有凌云之志,行事又勇敢侠义,老夫便为你取字‘御霄’,望你今后能如把握九霄之龙,于这乱世当中,扶大厦之倾,解万民之困,建功立业,名震四方。” 言罢,目光炯炯地看着张安,似要将满心期许皆注入这二字当中。
本日机遇偶合,蔡邕撞见张安与女儿有了这般密切打仗,当下便计上心来。
且不提张安把青州管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充足安康,单是朝廷都迫于其权势与作为,不得不奉他为青州牧,便足见其本事。
何如运气弄人,那卫仲道福薄命浅,结婚不太短短两年,便一病不起,放手人寰。
“本来是青州牧张大人,久仰久仰,张大人年纪轻简便有如此作为,实乃当世豪杰,青州在大人治下,百姓充足、政令畅行,我亦有所耳闻,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若能将女儿许配给他,一来女儿毕生有托,二来也可摆脱这难堪困顿的处境,于公于私,皆是美事一桩。
言罢,张安眼中似有遗憾与追思之色闪过,往昔那段山中修行光阴、父亲临终托孤之景,仿若电影画面般在脑海中一一闪现。
蔡邕听了,不由面露动容之色,叹道:“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呐,令尊此举,想必也是望你能学得真才实学,有所建立,不幸天下父母心。”
他这般作态,一来是想先探探张安的真假,看看此品德性如何,是否谦逊有礼、不骄不躁;二来嘛,也是想寻个由头,渐渐将话题引到正题之上,好为接下来挑明心中所想、提及女儿婚事铺就台阶,做得不露声色、水到渠成。
张安听闻,忙抱拳躬身,恭敬作答:“大人,鄙人张安,承蒙朝廷错爱,忝为青州牧,本日率兵赶来洛阳,本欲追击董卓,救百姓于水火,没承想恰逢府上失火,机遇偶合拯救令嫒,鲁莽之处,还望大人包涵。”
遵循大汉律法,女子年满十五岁未婚者,每年需交纳“单身税”五千钱,若到了三十岁还未婚配,那便得更加交纳。
那董卓权势滔天、威名赫赫,蔡邕此举倒也真把卫家给吓住了,这才断了胶葛的动机。
“那山中光阴,我一心随师父修习奇术,研讨各种文籍功法,于尘凡诸多端方礼节,晓得甚少。待学成一身本领下山之际,父亲已然病重,临终前只是仓促嘱托后事,将来得及为我取表字,故而未曾有字。”
张安神采微微一黯,抱拳回应道:“说来忸捏,自幼时起,父亲便将我拜托给在深山中修行的师父悉心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