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故人初见（1）
陆小远奇道：“那又如何？”
陆小远听到这里，一颗紧绷的心顿时放松，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本来他绕来绕去，是为了索贿来的。”他只作不知，道：“是啊，这些人太不晓事，公开向崔大人送礼，倘若给人瞧见，崔大人不是百口莫辩了吗？崔大人放心，鄙人毫不会置你于不义之地的。”
便在此时，那几名少年排闼而出，气势汹汹的来到老衲人摊子前，抢先一人抬脚将两只木桶踢倒，桶中虾酱流了一地。
崔主簿道：“薪水固然少，总算本地富绅慷慨仗义，常常布施崔某，崔某日子倒还过得下去。就说此次招贤吧，进馆的豪杰豪杰见崔某兢兢业业，便送了很多重礼给崔某，说是表达对崔某的佩服，实在崔某做的都是分内之事，他们又何必客气？”
酒楼伴计也在窗边旁观，叹道：“唉，这老衲人算是惹上费事了。”
陆小远见他神采含混，便知那妇人做了这些权贵高官的情妇。
俄然一座宅子的大门翻开，一名青衫妇人走出，买虾酱的人见到她，很自发的让开一条路。妇人来到老衲人面前，随口问道：“和尚，这虾酱如何卖的？”
老衲人双眉竖起，怒道：“放你娘的屁，和尚昨晚把尿都尿在了你嘴里！”
这声音入耳，令人非常不舒畅。他猎奇心起，向楼下望去，要看看声音的仆人是个甚么样的人物。
老衲人怒道：“干甚么….”话未说完，那少年照他胸口便是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叫道：“打！”众地痞上前，不由分辩，对老衲人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众少年也不气恼，一人腆着脸笑道：“小公狗劲足，顶风撒尿尿出二里，不比老狗管用多了？”世人听了少年的话，轰笑不止。
伴计抬高了声音，道：“你可知她平故旧往的是甚么人？晋州侯、黄门郎赵大人、军人队长穆龙，哪一个跺一顿脚，晋州不得颤三颤？她有这么多相好….不是，朋友，谁敢惹她？”
妇人撇了撇嘴，道：“银枪蜡洋头管个屁用，还美意义说嘴。”
他当下取出王九九送他的礼盒，双手奉上，笑道：“这个是鄙人的一点小小意义，望大人笑纳。”
陆小远道：“戋戋薄礼，大人岂会看在眼中？这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大人何必推让？”
陆小远道：“那是为何？”
妇人脸上喜色一闪而过，嘲笑一声，回身进了宅子。几名少年跟着进入。旁观世人群情纷繁，对老衲人指指导点。
崔主簿神采刹时变得不快，悄悄哼了一声。
这妇人白了众少年一眼，道：“没话找话，老娘不买虾酱，出来干么？看你们几条小公狗撒尿么？”
瘦子迎客使脸上的肝火一闪而过，随即笑嘻嘻的道：“袁少侠说的不错。实在这些武者送不送礼品，倒也无妨，可此中有些招摇撞骗之徒，来此骗吃骗喝，却叫人不能容忍了。崔大人曾发明过几名骗子，都将他们乱棍赶出了旷天城。”
陆小远微微一笑，心道：“送给你钱便是当世人才，不送你钱便是骗子。”
只见街旁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衲人，满脸皱纹，双眉陷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他面前放只担子，担子两端各有一只木桶，桶上盖着盖子，内里当然是虾酱了。
崔主簿笑道：“袁少侠才情敏捷，言辞便给，真乃当世人才。少侠投入晋州，定能大展雄图，崔某预先祝少侠功成名就了。”
伴计道：“公子是初来乍到的吧？你可知刚才那妇人是甚么人？”
那伴计又道：“这明白鹅不但和晋州的权贵上床，还用这些权贵给她的钱找了几个年青力壮的姘头，刚才那几个少年，都跟她有染。那“明白鹅”的外号，嘿嘿，就是这些少年见地过她以后，传出来的。”
陆小远心中嘲笑：“好啊，你这死肥猪，说这类话，不是威胁小爷么？”他正要发作，随即想道：“这两个蠢货，何必跟他们破脸？且想体例留在这里，等燕大哥攻破旷天城，抄了他们的家。”
她这一到，中间立时多了几名少年，奉迎的笑道：“白姨，您白叟家也来买虾酱么？”他们神采轻浮，打扮也不像良家后辈，而似街头地痞。
妇人伸手去拧住那少年的耳朵，啐道：“你敢乱开侯爷的打趣，就不怕侯爷割去你的狗鞭？”
世人又是一阵大笑，但有人见妇人神采有变，赶快噤声，四周立时温馨下来。
四周几人闻到虾酱的美味，纷繁过来采办，不一会儿便围了一圈人。
世人闻言，轰笑成一团。有几人本来想买，听了妇人的话，虽知是打趣，也没了胃口，回身拜别。
妇人翻开盖子，拿勺子舀起来吸了一口，皱眉道：“不对，这虾酱如何有尿臊味？老衲人，你是不是昨夜往内里撒尿了？”
次日，陆小远在城中玩耍，到了中午，正在一家酒楼用饭，忽听得楼下一个非常奇特的声音叫道：“卖虾酱，新奇的虾酱咯！”
伴计道：“那妇人外号叫“明白鹅”，她至今单身，既不是有钱人，也没权位，可全部旷天城啊，就是没几小我敢去惹她。”
众少年起哄道：“白姨，二耗子的狗鞭被割去，你可就少了一乐啦。”
崔主簿故作难堪，道：“袁少侠刚才也说了，公开向崔某送礼，不是要置崔某于不义之地么？”
老衲人道：“绝对新奇，观潮城的鲜十里坊昨日上午开缸，和尚进货后便赶到这里来卖了。”
那少年道：“我们哪一次不是把白姨服侍的舒舒畅服？可白姨甚么时候把我们几个放在心上了？此次买了虾酱归去，不是给侯爷吃便是给赵大人吃，我们连口汤也喝不着。”
那少年连声告饶，妇人才放开他耳朵，向老衲人道：“和尚，这虾酱是新奇的吗？”
陆小远道：“还请告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