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王爷与侯爷
金总管瞪了对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氛围刹时严峻了起来,剑拔弩张,二人身后各自带来的近十名持刀保护,悄悄将手掌移向了刀柄,神采严峻,眼神中却透着严峻。
马姑姑说完,一伸手五指向天伸开,朗声道:“五万两!”
金总管冷冷一笑:“既然是公允拍卖,便遵循端方办,价高者得之!谁出价高,七色花天然就归谁!”
围观的世人纷繁倒吸冷气――一株七色花出六万两高价,毅亲王的财产,由此可见一斑。
八千两纹银可不是小数量,三品以下官员,一年的俸禄不过戋戋上千两,即便是油水足的肥差官员与长安富商家中管事……哪个敢真格与金总管、马姑姑合作?打狗尚且看仆人呢,这二人身后但是武威侯与毅亲王,不给这二人脸面,就是不给武威侯、毅亲王脸面……敢打他们脸的,莫说大唐,便是全部凌天大6怕也没几个吧!
马姑姑微微皱眉,眼中似有惧意,此时却已骑虎难下,唯有硬着头皮,咬牙说道:“哼,别觉得我家王爷会怕了你家武侯!”
马姑姑傲然走上前去,用她苗条纤细的玉指,从宽广的衣袖中摘出一叠银票。
“不瞒金总管,我家大人与夫人虽身心安乐,但我家四少爷身患痨症,打从昨日得知百花巷呈现了七色花,老爷便叮咛要极力购下,倒不是想与金总管、马姑姑争锋使绊,还请二位谅解!”福佟恭敬说道。
店东老林脸上早已乐开了花,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马姑姑与金总管争得越短长,他天然越是欢畅――六万两,这是真正的天价!他从花估客手中拿下这玫七色花只用了三千二百两,一转手整整翻了近二十倍,这回他可赚大了!
“你大胆!”金总管大吼:“你竟敢骂我家侯爷是有勇无谋的莽夫,好好好,金某这就回府,照实禀报我家侯爷,还请在场的诸位做个见证!”
――只要真正上过疆场,身经百战,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疆场死士,才会在不经意间,透暴露如此摄民气魄的气味,如同从甜睡中复苏的猛兽!
“你……好好好,我必然会将此事禀告侯爷!”金总管怒声道:“连当今圣上都对我家侯爷礼待有加,你不过是毅亲王家的老妈子,竟敢热诚侯爷,无知妇人,不知天高地厚!”
“六万两!”马姑姑一张口,直接加到了六万。
若非两边家中的大小主子们成心偶然的灌输,马姑姑与金总管何至于此?
“八千两!”马姑姑一甩红袖,始终冷眼旁观的她,一开口就是八千两!
金总管一咬牙,又加了两千两。
“你!!!”金总管神采乌青,却又无可何如:“你好的很!我们家侯爷定会去王府讨个说法的!”
这二人越吵越凶,互不相让,围观的世人冷静看着,听着,无人敢出声,更没有人出声劝架。
这位直接贬价一千两的老者,恰是光禄大夫马启元府上的总管,姓福名佟。
金总管一脸喜色,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五千八百两”
金总管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是武威侯府的大总管,便是二品、三品的文武大员入府拜见侯爷,见了他金总管也得客气施礼,他何曾受过这等鸟气?竟被面前的恶妇称之为‘穷酸暴徒’,差些没忍住喷出一口老血!
“金不换,你这老狗,别人怕你,我马兰青莫非还怕你不成!”马姑姑咬牙斥道。
“马兰青,你这无耻的恶妇!!!”金总管一声怒喝,淤积多时的肝火,完整爆了。
这二人的神采,也跟着代价的飙升变得越丢脸起来。
“金老头……”
有些人,见了标致女人会色眯眯,有些人则见财转机,老林明显属于后者,在他眼中看来,六万两银子远比全部大唐,各州府县衙的花魁合起来的引诱力更大!
“哼,你这是在威胁我,威胁我家王爷吗?”马姑姑毫不相让,争锋相对说道:“之前是何人丁口声声说要按端方办事,价高者得的?现在出不起价,便要用卑鄙手腕威胁我这弱女子!当真是有甚么样的主子,便有甚么样的主子......有勇无谋的莽夫!”
――到底是亲王府的老妈子,霸气!
七色花虽金贵可贵,却也并非百年可贵一见,往年的代价,最高也不出两万两,马姑姑一伸手便是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毅亲王富可敌国的传闻,果然不虚!
“宝风号钱庄的银票,五千两一张的面额……林老板,你若信不过宝风号钱庄,我便可让人回府提六万两现银送过来!”马姑姑甩着银票说道。
跟着马姑姑的贬价,大多成心者退出了合作――包含之前那位光禄大夫家的福佟!
金总管冷哼出声,傲然道:“争锋使绊?谅你也没这个胆量,临时当你是抛砖引玉罢!”
“五千二百两”
“马姑姑,我家三夫人需这一味七色花,还请您看在我家侯爷的面上,高抬贵手了!”金总管面无神采地说道。
世人皆知武威侯夏天风与毅亲王李元贞夙来反面,却未曾推测,两边竟已到了势如水火的境地。
“这株七色花,姑奶奶我要定了!”马姑姑咬牙说道,极其凶暴。
美艳妇人冷哼道:“侯爷的小妾,莫非还比毅亲王的正妃金贵吗?你家侯爷的面子,就比我家王爷的面子大?金总管,你家侯爷虽是我大唐战神,充其量只不过是我大唐的一条……大唐姓李,不姓夏!”
“好!好得很!”马姑姑冷哼道:“武威侯战神无双,不过真要论起金银财产,普天之下,能赛过毅亲王的,却也寥寥无几吧?起码你家武威侯毫不是此中一个。”
“五千两!”
“五千九……”
戋戋光禄大夫,如何与他家武侯相提并论?即便是马姑姑家那位毅亲王――当明天子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也不得不给现在风头正盛的武威侯几分薄面吧!
“福佟,你家大人与主母并无痨疾与妇病,你在这里起甚么哄?!”
血战似一触即,只需一声令下,即将刀剑相向、血流成河恐在所不免。
八千两过后,合作敌手只剩下了两个――金总管与马姑姑!
七色花,底价四千两,公开拍卖,价高者得之!
一株七色花虽金贵,却如何贵得过毅亲王与武威侯的脸面?!
围观的人群很有默契地后退,让出了一片空位,像是在给两边腾出罢休一搏的疆场。
从八千两一起往上,很快便冲破了两万两大关。
“金总管,实在抱愧,如果您出的价高不过六万两,这七色花可就归马姑姑了!”老林指着绸缎包裹的七色花,笑得连眼睛都快没了,眯眯眼只剩下一条线。
临出门前,武威侯曾有过叮咛,给他的银两限额最多不过五万两!
金总管目工夫冷,神采黑青,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何如。
“哎呦,姑姑说的这是那里话!林某信不过谁也不能……不敢信不过马姑姑您呐!”老林诚惶诚恐地答道,旋即又暴露恭维阿谀的贱相,陪着笑说道:“除了贤明神武的陛下与奥秘莫测、富甲天下的清闲王,普天之下,财产能赛过您家王爷的,老朽一时候真还想不出来呢!宝风号是王爷的私产,更是大唐排行第二,最具气力的钱庄之一,宝风号的银票绝对是硬通货,和真金白银是一样的!”
“哼,金总管竟这般吝啬,只加价两千两,真是有损武威侯的霸气与严肃!”马姑姑讽刺道。
第一个开价的,直接将代价晋升了一千两。
――这已经不是此二报酬了一株七色花争夺那么简朴,这是武威侯与毅亲王的直接博弈!关乎到二位贵爵的颜面与面子!
王府保护彪悍,武威侯府的保护相对肥大一些,个头较着比王府保护矮了很多,也没有王府保护那般魁伟彪悍,可他们看着王府诸多军人的眼神,就像一群猎狗,看着一群任由宰割的大肥羊普通,有着不加粉饰的轻视与嗜血,那嘴角似笑非笑的上扬,邪气中,透出铁血的杀意!
马姑姑瞥了一眼金总管,旋即嘲笑喝斥道:“那你还愣住干甚么?还不将七色花装起来,莫非是等着某些穷酸的暴徒来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