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遇虎
萧轻语早在马车骤停之时,就已经飘身而起,如同一只青蝶普通缓缓落在了山路之上。
她一扭头看到山上冲下来的白虎,“啊”了一声,“哇,好大的老虎!”
只是这里山路峻峭,蜿蜒回旋,狭小的山路一边是山体,另一半则是峻峭的绝壁,也没有甚么护栏,如果站在马车上向下望去,但见白云悠悠尽在眼底,云雾缥缈,不知深浅。
大喝声中,杨显身子倏然闪身,避过白虎这致命一扑,同时左掌伸出,只是一抓,已经抓住了白虎的顶瓜皮,蓦地往下一摁,“咚”的一声巨响,尘烟四起。
“嗯?力量倒是不小!”
“好大虫!”
在萧轻语的惊叫声中,杨显一声轻喝,身子刹时呈现在绝壁边上,他伸脱手掌在马车车辕上悄悄按下。
萧轻语掩嘴轻笑,一脸不信,“儒门门主不是朱门朱弘毅么?甚么时候显哥哥你也成了儒门的门主啦?”
“吼!”
两只马儿感到到白虎越来越近的气味,吓的唏律律大呼,没头没脑的向前飞奔。
听到两匹马儿的嘶鸣一起向下,杨显收回一声长叹,双臂用力,将马车悄悄放到了山路靠近山体的一边,随后昂首看向冲来的白虎。
萧轻语吓的哇哇大呼,身子一闪又跳到了马车之上,“嗖”的一声,钻进了车厢里。
杨显手中顿时一沉。
坐在车门四周的萧轻语吃了一惊,身子后仰向车厢里滚去,“哎哟,这马儿吃惊啦!到底是甚么东西吓着它们了?”
只这一拳,这头白虎已经被他打的存亡不知。
在马铃儿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中,萧轻语谨慎翼翼的翻开车帘,暴露小巧精美的面庞,她不敢看向外侧,只是盯着坐在车辕上把握马车的杨显,“显哥哥,你之前学过驾车么?”
他举起拳头还待打上第二拳,猛昂首看到路边停着的马车,心中一动,“两匹马儿掉崖摔死了,正缺一个拉车的,这大虫倒是能够考虑!”
杨显一拳下去,微感惊奇,“我这一拳下去,生铁也能打扁,如何这大虫竟然还没死?”
杨显按着虎头略感讶异,“这只大虫看来有点与众分歧啊!”
正在奔驰的两只马儿身子一颤,脖子扬起,收回错愕之极的嘶鸣,放开四蹄缓慢疾走。
白虎四爪乱抓,身子不住扭动,欲要昂首起家,但不管如何不能站起,铁棍似的尾巴“砰砰砰”不竭敲击空中,敲得山石崩裂,灰尘飞扬。
特别奇特的是,这白虎身子还未扑到,便先有一阵腥风吹来。
“是大虫!”
看着扑来的老虎,杨显站立原地不动,待到老虎两只前爪将近搭到本身肩头,血盆大嘴向本身脖颈咬下之时,杨显方才动了起来!
这山路狭小非常,堪容两辆马车并行,此时两马回身飞跳,只是眨眼间两匹马儿便四蹄腾空跳出了绝壁,只留马车车身还在山路之上。
马车狠恶闲逛不休,如同皮球般在地上乱蹦乱跳,好似随时要散架普通。
从他止住马车下冲之势,到两匹马儿一一率先绝壁,实在也就几个呼吸的时候,统统的行动产生的实在是太快,也就是他反应快,如果普通人,绝少不了车翻人亡的了局。
他不动便是不动,此时一旦动起,当真是如同轰隆雷霆,蓦地一声大喝,震的劈面在半空中扑来的白虎身子蓦地一滞,满身白毛根根炸起。
眼看就要被两匹马带入绝壁下的马车倏然静止。
他想到这里,拽着白虎的尾巴将半死不活的白虎拖到马车前,细心比划了一下,笑道:“倒还真的能行!”
杨显摆布两手一手一根缰绳,时不时扯动缰绳调剂两匹马儿的位置,如臂使指,轻松适意。
她笑了几声,俄然想起一事,笑声倏止,轻声问道:“显哥哥,你莫非是隐学一脉的弟子?”
与此同时,车辕内的两匹马儿同时死命挣扎,“啪”的一声轻响,马车套马的挽具皮带俄然崩断,一匹马儿翻滚着掉下绝壁。
“吼!吼!吼!”
马车重新上路,此时已经到了青州鸿沟,再翻过几座山以后,便是宝华州。
他讶异归讶异,拳头照打不误,对着白虎的头部就是一拳。
他听到萧轻语的问话,哈哈一笑,也不转头,向她解释道:“儒家六艺中,礼、乐、射、御、书、数,‘御’指的便是把握马车,我是儒门一门之主,如果连最根基的六艺都做不到,何谈儒门弟子?”
车身横在山路之上,车辕倒是探向路边绝壁,两匹马儿虚悬在绝壁半空,四蹄乱动,身子乱扭。
他这一拳下去,地上四爪不竭挠动低声嘶吼的老虎蓦地一静,渐渐瘫倒在地,身后不竭敲击空中的笔挺的尾巴也软了下来。
萧轻语猎奇道:“显哥哥,你真的是隐学弟子?”
此时两匹马儿为猛虎所惊,同时扭头向路边的绝壁下跳去。
杨显正欲答复,俄然一阵腥风吹来,一声巨吼从不远处的密林中响起。
这只大虫与普通锦毛斑斓猛虎不太一样,通体乌黑,两眼血红,躯体极其庞大,竟然比平常马儿还要大上几分,凶威之盛,便是平常武道妙手都不能比。
萧轻语从车厢里飞身而出到了车辕之上,惊道:“哎哟不好,马儿冲要下绝壁了!”
杨显坐在车辕之上,扭头看向一侧树林。
看到萧轻语跳上马车以后,杨显微微运气,双臂上抬,在咯咯吱吱的轻微摩擦声中,整辆马车连同两匹不竭挣扎的马儿被他腾空托起,渐渐的向山路上放去。
但提及老虎,杨显之前也曾捉过几只打牙祭,绝没有像明天这只大虫有如此威势。
“你是儒门门主?”
“嘭!”
此时吊睛白虎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咔嚓嚓”的声响当中,山林中树木动摇,枝叶乱飞,一头锦毛吊睛白虎穿树过林,向着马车缓慢扑来。
她歪着脑袋做思虑状,“我二哥跟我说过,说是千年前儒门分裂,理学势大,而传统儒门式微,垂垂的理学被称为显学,传统儒门则被称为隐学。两派后辈相互仇视,理学一脉说传统儒门为乱儒,而传统儒门说理学为喽啰,两边积怨已深,难以化解。”
杨显吃了一惊,双臂用劲稍大,“喀嚓”一声,车辕断了一根,另一匹马儿在绝壁边上磕了一个跟头,也挣断了挽具皮带,向绝壁下掉去。
萧轻语恐高,从马车里看到山路如此峻峭,顿时眼晕腿软,缩在车厢里再不敢探出身子向外旁观。
扑来的白虎四肢着地,脑袋向下,被杨显生生按在了山路之上,堵满了全部山路。
“砰!”
“吼!”
随后她收回一声惊叫,“老虎过来啦!”
所谓龙从云,虎从风,这只大虫公然随风而出,随风而行。
虎吼声响起,山上的白虎冲断无数树枝,带着一阵暴风刹时到了马车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