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一章 亘古有仙
林一沉默不语，唯目光通俗而神采淡远。
仙奴微微错愕，收起焦琴，款款起家，却还是忍不住猎奇道：“师父！七日来你浑然不醒，却又双目入迷，莫非人在尘凡中，好似如梦彩云间……”
林一不再多说，抓起仙奴飞向火线。身影飘飘，师徒俩已双双落在老龙的背上。而便在腾空而起的顷刻，他忽又挥袖掷出道红色的光芒。与之同时，金龙吞云吐雾，神威不凡，带着背上的师徒二人，直奔天涯的那道彩虹而去。白虎则是足下生风，点头摆尾，摆布腾跃而紧紧相随。
仙奴没想到师父谙熟乐律，才有的委曲顿作了欢颜，欣然赞道：“此曲委宛百回，动听神魄，想必是来源不凡……”
另有一章无仙跋文，以及一章完本感言。说实话，此时的感受，唉……
仙奴犹在自言自语：“一曲尘凡十万年，来去只在浮云间；九霄如梦一朝醒，坐看仙凡有无中……”
林一双眉斜挑，慨然应道：“来无肇端，去无结束。人在途中，就是这么仓促、又仓促！”
仙域表里，是谁叱咤六合？
星石之上，林一犹自寂然独坐。他时而欣然，时而哀痛，时而感喟，时而又冷静入迷。千多年来的各种，又何尝不是一道道远去的风景。蓦地回顾中，那早已摆脱的尘凡旧事，以及诸多的悲欢聚散，竟在顷刻间纷至沓来，贯穿了平生一世，而又如此的清楚。而那曾经的畴昔，才是林某的统统……
那是令丘族长？不，他应当是循环中的蛟季妖皇。他应当有过九世的顿悟，却在一次次的循环中丢失了自我……
林一抬眼了望，悠然道：“九霄如梦一朝醒，坐看仙凡有无中！”
来如春梦几时多，去似朝云无觅处。林兄此去……天涯孤旅……多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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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地上站起，周身高低光芒明灭，污垢灰尘荡但是去，转眼之间化作一个气度严肃的老者，豁然笑曰：“只须遂我天然、修我虚气，便可与道冥一，万虑皆遗，以达仙真境地。仙字之解，当如是也！”
月夜清幽处，谁在苦心悟道？
征途漫漫离魂远，谁在仰天嘲笑，谁在黯然嗟叹？
大夏仙门，那个放肆，那个落魄，那个断肠，那个离伤？
奴儿会操琴？那无弦焦琴应为宝贝，琴声更有安魂养神之能。而此前偶有所闻，倒是未曾留意。
一声虎啸震天宇，双翼闪电刺苍穹。
恰于此时，有琴声婉转传来。琴声时而轻松脆滑，如溪水潺潺；时而高洁清虚，如风过山颠；时而幽奇古淡，如明月松岗。闻之，令民气魂温馨，超然于云天以外！
“锵——”
ps：这一章我前后用了十二个小时，而此中更多的时候在抽烟发楞，而就如文中的那句话，人在途中，就是这么仓促、又仓促。一段过程罢了，顺其天然吧！
边关疆场，谁在断刃浴血？
却难忘，听雨小筑，怎堪那，星云寥落……
便在那龙腾虎跃之际，一块灵石铸就的白玉匾额直直插在地上，正中四个古朴大字：亘古有仙……
林一笑意安闲，冷静点头。
那是他林某最为惊心动魄，也是最为畅快淋漓的一场大战：败魔尊，诛九玄！
林一神采微凝，而眨眼之间，那老者的身影、笑声，已伴同最后一抹云光消逝无踪。他怔然半晌，不由嘴角微翘而向天一笑。
他具有猖獗的气势，与舍我其谁的斗志。他以铮铮铁骨击碎乾坤，以燃烧的热血照亮夜空。那一刻，刺眼刺目标光芒炸开，片片虚空碎裂，强大莫名的威势怒卷而去。首当其冲的凌道、青叶抽身暴退，四方山林尽毁、群峰坍塌。而他本人兀自孤零零立在风中，如同一截鬼怪骸骨般的杀气寂然，瞬即又带着两眼的血光直扑山谷。九玄身陷重围，收回最后一声绝望的惨呼……
云光迷离，风景又远。昊天谷外，是谁存亡壮烈？
仙奴盘膝而坐，膝头摆放着一截焦桐。而跟着她纤纤玉手悄悄拨弄，竟然无弦有声。那仿佛仙乐般的曲调，极其清脆动听且惹人入胜！
仙奴转而看向火线，又道：“此去又将如何？”
烟雨昏黄当中，又是谁在殷切叮咛？
“吼——”
那并非只是一片扭曲的暗空，或者即将丢失的天界裂缝。在那云光倒影的颠簸中，千多年来的班驳光阴模糊可见，另有一起的风景在瓜代闪现。此中有人、有故事，见证着风雨过程的变迁与沉浮——
…………
仙奴接着说道：“现在已过七日，唯恐师父有恙，奴儿这才关表情切……”其话语声渐弱，竟是视线低垂而泪花盈动，非常委曲的小模样。七日以来，她一向在中间保护。而师父却冲着虚空发楞，浑然两忘，叫人岂能心安……
一道身影冲天而起，声震四方：“灿烂八极，九转归一！”
九州风云，是谁纵横四方？
………………
玉沉岛上风波起，断玉*峰头天雷震，神州鳌山结三婴，西溟后土战八方。清幽谷中叹日短，彩霞堆栈夜话长，未央魔冢藏九印，勾陈十人成一行……
当山岗寂静，坟丘孤零。劫后重生的他，在喟然长叹。生我者父母，养我者师父，救我性命者，叶羽、若水、琪儿、冬雨儿、老龙……另有你李大头。故意回报，逝者已逝，便让我给你家中的老娘养老送终……
七日过后，那来时的暗空已是云光暗淡。而恍忽当中，似有一名清癯老者踏碎虚无飘但是来，并手扶长须笑道：“呵呵！天道不是东西……”
真元子平生寻道，他寻到了，他豁然了，他也摆脱了！另有卞振铎，纵横江湖，称心恩仇，不失英豪本质！黎采衣，恩仇清楚，性如烈火，为报家仇，不吝忍辱负重而远赴外洋。存亡之际，她仍然光辉而不失妖媚，悲壮而不失刚烈，便如夏花怒放，猝但是逝顷刻，残暴而又夺目！
林一心神醒转，思路沉落。待他循声看向一旁，稍稍有些不测。
那年的昊天谷外，九州的一行十人初临仙域。而除了公良赞、出云子与百里川幸运逃脱外，狡猾多变的闻白子，为人谨慎的墨哈齐，心机深沉的公羊礼，脾气暴躁的松云散人，以及乖戾莫测的阴散人，均悉数罹难。合法岌岌可危之际，一道粉衣人影平空炸开，那迸溅的血光，艳若桃李而明照千里，另有熟谙的话语声豪放响起：我伴你，走断天涯……
是仙奴在抓着师父的衣袖，回望来路，似有欣然道：“师父！真的要走了……”
接连几日以来，他始终在安息吸纳，两手中的神石，也碎了一块又一块。而他的目光一向在怔怔盯着来时的方向，像是要透过虚无，去找寻工夫的萍踪。
林一神采微动，寂然半晌。少顷，他抬手一指，法力而至，一只白玉洞箫闪动而出，并在身前悠悠回旋。随之箫声响起，哭泣起伏而如泣如诉，刹时又婉转委宛，且清鸣如啼，又似涧溪潺潺，清风拂面……
一刀挥出，一蓬血雨，几只人头落地；又一刀劈下，刀枪锋锐尽折，敌众胆怯；再一刀横卷而去，尸身崩溃，血肉成糜。当他在血火炼狱中挣扎，蒙受着万千雷霆的轰击，不平的肝火充满五内，滔天的杀意激建议落空的修为，那截断刀也跟着一声长啸而轰然炸碎！
从一名魔道顶峰的意味、万众敬佩的神灵，变成一个祈求苟活的弱者，竟也如此的天然且毫无违和。与其说那是高高在上的魔皇至尊，倒不如说他是一名真正的俗人。而当血光疾落，魂飞魄散，那来自浑沌的统统又回归虚无……
林一有无机遇，他并不在乎。
林一已然转过身来，长长舒了口气。
龙吟惊碎九霄云，百丈金身破彩虹。
空旷的山谷中，谁在血战不休？
战衡天，一统界内，紫薇争雄，名震星域；伐九牧，云霄雷动，再造仙界，功成身退。
林一挥袖卷动，白玉洞箫倏然消逝。他缓缓站起家来，意味深长道：“一曲尘凡十万年，来去只在浮云间！”
仙奴见师父规复常态，忙隐去泪花，回声道：“此琴为明夫人所赠，此曲名曰：如梦……”
海船之上，一名垂死中的老羽士的笑声振聋发聩：“看破有尽身躯，万境之尘缘自熄；悟入无坏境地，一轮之心月独明。仙又如何，凡又如何，哈哈！”
浑沌雾气当中，谁在吼怒？
林一尚未回声，衣袖却被扯住。
一处野草丛生的洞府门前，悄悄坐着一名不修面貌的老者，两尺长的髯毛成条、成绺，疏松不整的白发上沾满了灰尘与落叶，整小我像是一块没有朝气的石头，犹在自言自语：“所谓的神通，本来便存在于六合之间！何为神仙？”
“尘凡、如梦……”
“砰——”
那一夜海风正急，魂辞哀痛……
不过刹时，琴声戛但是止，余音倒是悠悠不断，另有人娇羞含怯道：“奴儿闲来无事，操琴一曲，多有惊扰，师父莫怪！”
这条路没有开端，也没有起点。你我从中来去，便像那道曳光，看似灿烂冷傲，也不过一短短的顷刻间！
真的要走了，就此阔别洪荒，阔别过往的统统！既有不舍，无妨带着那曾经的风景一起上路！
“已过七日？”
林一悄悄点头，暖和道：“此琴何来，此曲何名？”
曾经龙盘虎踞的星石一片空旷，那养足精力的两个家伙正在半空中点头摆尾、肆意放肆。紧接着百丈金龙吼怒直下，继而又在火线回旋举头，铿锵有声：“九天期近，且随老龙驰骋……”
一名老者在狰狞嘶吼：“我乃帝皇至尊，威加八荒之地，你一肮脏小辈，焉敢刀斧相向？”他嘶吼未止，忽又惶恐失声：“且慢，老夫将魔皇之位传你，千万信众尽数归你！”
又将如何？本日如昨，明朝亦然！
君不见，望湖冬雨浓，殇别孤岛中；孑然归故乡，了结尘凡梦。历尽百折终不悔，无定海上化蛟龙……
渡海寻仙到木家，寄人篱下肇事端，突遭绝境又逢生，恰是上善若水情。正阳山下鼎火盛，外门弟子苦修行，登天梯上显技艺，玄天境中遇故交。莫回仙府有奇遇，千幻白狐赠双瞳。地穴虫窟再相逢，并肩联袂踏歌行。化龙池水百千丈，不及追风三生情。怎奈人间多蹉跎，存亡塔前两茫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