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九章 找人顶雷
“阿谁猴崽子倒是真有本领,脱手就要了四条性命,还剁了阿谁孽障一只手,我试过他的斤两,不成能有这类本领,如果说误打误撞,这兔崽子的运气好的也没边了。如果说不是可巧的事儿,这小兔崽子藏拙的道行就太短长了......”
这句话如行棋下到了棋眼上,严兴济一声长叹:“我们哥兄老弟活到这把年纪,还图个啥?不就图个后代承平吗。可这个丫头,比儿子还让人操心。一天到晚哪有女人家家的模样,畴前风景跟人开片吃讲茶,现在弄个破茶社抛头露面,这些我都能眼睁眼闭,可一个孀妇找了小白脸子,话刺耳,屎难吃啊。”
刘黑皮点点头:“我立即就办,那四毛如何安设?”
四毛点亮了地上倾倒的油灯,微小的火苗跳动着,他凑到春娘面前,嬉皮笑容的说道:“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哪能算得上甚么工夫......”
春娘看了一眼舱房内横七竖八倒着的几具尸身,哼了一声:“行啊,啥时候练的这身工夫?挺会扮猪吃老虎的啊!”
话音未落,耳朵一紧,春娘的纤纤玉手又掐了上来:“你又皮痒了不是?我挂念着你的性命,你如何一开端没脱手?让徐三刀阿谁王八蛋白占姑奶奶便宜?”
“我开端不蒙了吗?没反应过来。姐姐你别活力了,我给你赔罪。”
“老严,不是我说你,在四毛身上,你可打了两次眼了吧?”
这番话句句诛心,严兴济俄然说道:“不能让四毛和春丫头连累进这场官司里去,不然,金白眉必然会鸡蛋里挑骨头,借机拿捏我们,派两个兄弟顶这个雷,报官就说夜遇歹人上船劫财害命,杀了我们两个兄弟,才被迫侵占的......”
春娘脸上红晕满颊,用几不成闻的声音说道:“作死啊你,谁让你抱我了,快放开我。”话虽如此,一双玉臂已经环抱了四毛的脖子,将头深深埋在了四毛胸前,感受着四毛健旺的男人气味,心头慌得如小鹿乱闯。
刘黑皮表示主子从速清算了满地狼籍以后,从本身身边的托盘里取出了一只茶杯,斟满茶水以后,悄悄递到了严兴济的手里,待他情感微微平复以后,刘黑皮才缓缓开口说道:“老严,那小子现在存亡未卜,临时不敷虑,你别为这事乱了方寸。当务之急是有性命干系,如何把春丫头和那猴崽子摘出来要紧。”
看着严兴济沉吟不语的神采,刘黑皮趁热打铁说道:“以是说啊,四毛这小子是有真本领的,并且赋性好,他可不是靠着女人的小白脸,外人群情何足道,风景长宜放眼量,春丫头这些年可没谁动过心,唯独看中了这小子,目光不坏。并且,兄弟说句内心话,有这小子做半子,几好合一好,漕帮基业后继有人,春丫头毕生有靠,你也能有了传人,何乐而不为呢?”
“另有一人受伤后跳水逃窜了......”刘黑皮弥补了一句。
这把盟主尖刀并非劈砍的利器,乃至连刀锋都一定锋刃,而这把小刀在四毛手中如厨子解牛似的刹时就卸下徐三刀一只手,能够说是见所未见,乃至闻所未闻。当火折子落下的时候,四毛另一只手已经平空抓住了它,举在半空中。
“四毛......”间不容发之际,春娘的声音俄然传来,带着几分痛苦嗟叹的意义,四毛不由微一愣神。
“让他甭登陆了,跑船去,先打磨打磨性子,在水上也长长见地,比到陆地上安然,防着金白眉找费事。”
严兴济心中一动,蓦地回过神来,刘黑皮这话倒是提示了本身,第一次打眼在四毛给徐三刀,漕帮和金白眉做了个连环局上,将沔口的江湖搅了个水急鱼跳。第二次打眼在本身当时伸手考量四毛,竟然没看出他手上带着工夫,成果在漕船上连杀四人还伤了一人,徐三刀彻完整底又被坑了一把,如此看来,四毛身上藏着的花腔只怕远没有那么简朴。
“两只手都用上了,还他妈打女人,春娘姐,你看着我剁了他的狗爪子扔江里喂鱼......”
严兴济“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茶杯震落了一地,热茶四溅,碎瓷片哗啦作响:“这个孽障........”
火光未灭,四毛将火折子平空扔起,腾出的手上刹时多了一把盟主尖刀,快如闪电般沿着徐三代的手腕划了一圈,然后翻转刀背重重一敲,诡异的事情产生了,在明暗不定的火光中,徐三刀的一只手竟然齐腕悄悄松松被割了下来,血该没来得及涌出,那只手已到了四毛手上。徐三刀乃至连惨叫还没来得及收回。用如同撞鬼的眼神骇然看着本身的断手与面前完整陌生的四毛。
“成,就这么办,别舍不得银子,里里外外办理好,确保顶雷的兄弟安然就行。”
刘黑皮不待严兴济说话,就硬邦邦的撂了一句话:“老严,春丫头铁了心的护着这小子,你能如何着?”
“得嘞,您甭转动,闭上眼享用就成......”说着话,四毛一哈腰,伸出双手兜住了春娘,将她结健结实抱了起来。
一语一定,只见一枚火折子顶风晃燃,四毛一贯嬉皮笑容的脸上现在闪现出来的是淡淡的浅笑,但那双寒星般的眼睛里藏着的杀气让徐三刀脚底都在冒着冷气。
四毛微微摇点头,将那只断手扔向了涛涛的江水中,回过甚来歉意的看了一眼劫后余生,花容不整的春娘,歉意的柔声道:“欠你一只手,今后还你。”
四毛将嘴靠近春娘的耳朵,鼻端嗅着她如麝如兰的袭人香气,悄声说道:“我尝尝你这个严家令媛,是不是真有一千斤。”
春娘这才松开了手,板着的俏脸开端转缓,娇嗔的说道:“快把我扶起来啊,还傻站着干吗?”
就这一个愣神的工夫,徐三刀拼尽了本身的尽力,连身都没转,几个大步往舱外发展着跨去,踉跄的身子咣的一声撞在船帮上,一个翻身便跃了出去,以后才听到一声惨嚎和落水的撞击。
春娘感觉耳朵痒痒的,一阵发烫,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悄悄捶打了一下四毛的后背:“你啥时候能有个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