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势控皇朝[中]
安知便是这戋戋一只猴儿,致那三朝老太师身陨,恰是目前入朝堂,今后是非来!凶吉已是必定……
文和得知寄父田允出事以后,大是肉痛,他素知寄父田允忠义,决不会行此违逆之事,知这此中必有冤情,故一心要为父平冤。便寻到了隐居在外的大梁朝太师,蔡冲蔡老太师,将事情对其说了,言:“家父素怀忠义,忧国忧民,未曾有半点非分之心,今不知遭何人谗谄,乃至满门尽遭搏斗,悲哉痛哉!乞太师明鉴,替父昭雪平冤,小侄生当结草,死亦衔环,不敷以报老太师之恩。”
太师道:“贤侄切莫哀痛,老朽虽是风烛残年,但尚可健步,言语亦能如流,今番我大梁皇朝呈现这等委曲,若不昭雪,何故正国?且看老朽往宫中走一遭,必为大夫洗刷委曲,替大梁扫清妖孽尔!”
诸官满心欢乐,齐簇拥上来,一阵嘘寒问暖罢,即将前后事对宣威帝说了,只言:“田允进献毒丹,欲害陛下性命,幸仙师赐神药,救得陛下醒来,也是陛下洪福齐天,吉人自有天相!”
即有官抢着端来一碗净水,赤霞仙子纤指分开宣威帝高低颌,将‘辟毒丹’和着水,灌入口中,‘咕嘟’一声滚进腹内,未几时公然救得宣威帝醒来。
文和道:“太师明鉴,小侄听闻朝中克日来了一名仙子,乃是东洲四仙金霞金大仙的弟子,因伏妖有功,深的陛下宠溺,被敕封为‘仙师’,准予上殿参政,甚是失势,百官多唯其马首是瞻,陛下恰是听了其言才令家父献丹的,小侄猜想家父此次遭此灾愆或跟其有关!”
宣威帝躬身谢过赤霞仙子,即命金瓜军人,将田允一门老幼,以金瓜打死,以正国法!
赤霞便问服侍宣威帝饮食的寺人道:“陛下午膳都吃了甚么?可有异状?”
只把诸官急的捶胸顿足,那赤霞仙子倒是悄悄嘲笑,忽道:“诸位稍安勿躁,我有一药,可救陛下!”
赤霞躬身道声‘不敢’,即从袖中取出一粒红色丹药,恰是那五毒丹的解药,诸官凡胎肉眼岂能瞧出端倪?真就觉得是赤霞仙子口中的‘辟毒单’了。赤霞即道:“取水来!”
即有孺子备好马车,取来一根约有二尺长的金鞭,光辉灿灿,好不刺眼,恰是大梁太祖天子赐给蔡太师的打王金鞭,上打不正之君,下打不忠之臣,贼子妖孽,皆不在话下,太师将鞭拿了,插进大袖当中,上了马车。
文和见蔡太师马车上无马夫驾车,便问:“太师俯中无马夫么?且让小侄替太师驾车!”
时有赤霞仙子在一旁做模样道:“陛下德被百姓,该当是洪福齐天,怎会无端遭此横祸?定是有人蓄意侵犯,诸位可细心寻查。”即问那太医:“毒从何来?”
孺子回声是,即进俯后院,牵来一只通身长毛的精瘦猴子,抓耳挠腮,吱吱乱叫,见到蔡老太师,即躬身朝其行了一礼。
太师笑道:“不劳贤侄了,老朽有马夫呢!”又命孺子:“将吾宝贝猴儿牵来。”
赤霞道:“吾师曾传我一‘辟毒丹’,可解百毒,吾观陛下所中之毒,固然奇特,大略是在百毒之內,焉能不解?”
只把那文和愣住当场,实在诧异。好大一会儿,才咦了一声,喃喃道:“好通人道的猴儿,好通人道的猴儿,真似个猴精呀!”
赤霞仙子将柳叶眉一蹙,对诸官道:“不消说了,毒定今厥后!好一个田允,敢借丹毒害圣上,罪大恶极,该当诛九族!”即命军人:“速将田允拿了,下入大牢,待陛下醒转,在做措置!”众官无不顺从。
只听文和又道:“家父衷君为朝,向来都是兢兢业业,勤勤奋恳,从无半点不臣之心,未曾想目前那仙子一登殿,便遇这等残事,其冤如海,恳请老太师看在家父一片赤忱的份上,必将为他做主。”心下哀思,忍不住哭将出来,泪水扑漱漱的流。
那蔡冲蔡老太师,乃三朝之元老,位高权重,只因年纪大而退出朝堂,隐居于野,闻言只惊的一跌,呼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田大夫乃当世之大贤,忠义之心鉴于彼苍,吾岂能不知?就算有人要谗谄他,圣上慧眼如炬又岂能瞧不出?如果此,必有谗佞妖人以言蒙骗圣聪,祸我大梁朝纲尔!”
诸官即问:“仙师有何药能救陛下?”
寺人即将宣威帝晚膳所食一十二道珍羞一一报来,言道:“陛下每日三膳都经御膳房验过方食,并无非常!只是食了田大夫进献的灵药,约俩个时候后,便有此非常。”
那文和见了,甚是不解,心想:“戋戋一只牲口,岂会驾马车,太师莫不是在逗我?”
却说宣威帝中毒,导致昏迷,满朝文武甚是担忧,催促太医道:“既知陛下中毒,何不速救?”
太医拱手道:“启仙师,以下官鄙意,或从饮食尔!”
自此今后,那赤霞仙子在朝堂之上更是如鱼得水,俩班文武无有不平。
单说赤霞仙子这一嫁祸,果是一石二鸟之‘好计’,不但撤除了田允,更令大梁朝野高低无不钦慕有加,敬若天人。
那‘五毒丹‘虽不是甚么奇丹,却也不是凡品,当有赤霞仙子的独门解药方可解,那太医虽有妙手回春之术,终是凡夫俗子,怎见过道门之毒?只点头感喟道:“陛下所中之毒,下官见所未见,不敢胡乱花药。”
诸官闻言大喜,道:“仙师既有此神丹,可速救陛下,乃我大梁之福,当受吾辈永久供奉。”
正想间,只听那猴子又吱吱一声叫,仿佛非常欣喜,一下子跳到马车上,一只爪勒住缰绳,一只爪提起马鞭,唰的就是一鞭,那马举头一嘶,扬蹄飞奔开去。
老太师微微点头道:“猴儿快上来,替吾驾车,同吾进宫,面见当朝天子去!”
“竟有此事?”太师皱眉深思道:“历朝历代哪有女子轻上朝堂之上的?便是金大仙也不过是我朝所设一供奉尔,半步也未曾上得,她弟子又有何能敢登殿议政?此必是一大祸,不消说了,田大夫之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蔡太师道:“宜早不宜迟,老朽这就解缆,贤侄可在家中静候动静,切莫乱走。”言罢,命家童:“备马车,取我太祖爷爷御赐的金鞭!”
且说那田允一门老幼被诛,单剩下一义子,姓文名和,身在朝野以外,是以不受此祸。
那田允甫炼灵药,大伤元气,警告假于俯中涵养,尚不知此事,忽得就有一群军人执刀凶巴巴闯将出去,喝道:“田允藏毒于灵药,欲暗害圣上,今奉旨前来缉拿,如有抵挡,当场格杀!”不幸田允一世赤忱,尽祸于‘丹’,尚未弄明白,就被军人拿绳缚了,关进天牢不提。
文和大喜,顿首百拜,谢过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