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认错
顾二太太气得胸口直突突，刚从周琳琅那受的气还没消，又被顾至的语气激愤，她冷厉的道：“你还晓得我是你二婶娘？我这做长辈的，来体贴体贴侄媳妇，这总不是罪吧？如何，你思疑我用心叵测？是不是还要去告御状，把我也送去大理寺酷刑鞭挞啊？”
顾二太太又气又恨，又惊又怕，再一听“交代”两个字，顾二太太直接发作了，她把刚才周琳琅的话略改了改回敬给顾至：“这话真好笑，我一个做长辈的，给你们小辈甚么交代？”
他一端庄起来，周琳琅内心这才舒畅了些，可也更加委曲。
苏婆子是顾二太太的陪嫁婆子，一贯是她的左膀右臂，这么多年，苏妈妈可没少帮着顾二太太做事，那些她不好出面的，过于恶毒的，可都是苏妈妈经的手。
周琳琅用后肘捣了他胸口一拳，停歇了下肝火，道：“要说就好好坐着说。”
顾至却只是咧嘴一笑，道：“那就最好，万一二婶娘身边有哪个丫头无端端的死了，还请二婶娘记取侄儿早与您划清了边界，您可别栽赃到我头上。”
也不过一瞬，他便嬉皮笑容的道：“我千错万错，可既然已经结婚了，你更应当心疼我才是，你若不来，岂不就我一人在这烂泥潭里挣扎？说不定哪天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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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吧，小户人家再斗也就那么点招数，简朴直接，逼急了也不过是抓脸头发，哪像这顾家，各个都是下黑手。
从兰和顺的伸手替顾至宽了外袍，小声答：“奶奶不太舒畅。”
听着顾至坐在床边，周琳琅也没客气，一翻身，把个后背对住了顾至。
顾二太太气得直颤抖：“美意换得驴肝肺，就当我白搭了这心，你放心，今后我再不来你这院子就是。”
顾二太太一怔：“谁？你可别屈打成招！”
顾至道：“我不做甚么，就想跟你说说话。”
甚么破人家，还美意义说诗礼之家，簪缨贵族呢，这里没一个省油灯，斗起来可真是招招刺中关键，不见血不罢休，和那平常小户人家有甚么辨别？
顾二太太惊骇的望着顾至：“你，敢？！”
顾至翻了个大大的不屑的白眼，道：“我早就晓得我和二婶娘没干系，那么二婶娘又何必来此？您就不怕你前脚一走，后脚又有丫头暴毙？按您的说法，谁靠近了那丫头谁就有怀疑，那我可否把这怀疑也扣到二婶娘头上？”
顾至不该也不动，装腔作势的道：“你可真狠，刚才差点儿把我推到床下去，这还不算，你是想行刺亲夫吗？我那边涨得生疼，你又不诚恳，我差点就……”
顾二太太气得睚眦目裂：“你血口喷人，倒置吵嘴，不敬长辈，冤枉好人，我也不说甚么，谁让顾家坟上没长好蒿子，二十几年的教养，没教出个好孩子来，却养出个白眼狼来呢？这是命。”
顾至客客气气的道：“二婶娘如何会在这里？”
先头还像话，到厥后就不要脸了，气得周琳琅脸通红。
顾二太太愤恚的带人出了如昨院，迎头正赶上顾至。
顾至也不恼，只微浅笑了笑，道：“二婶娘何必活力？您骂我骂得这么刺耳，可我还要夸您聪明，您如何晓得我把人送到大理寺酷刑鞭挞去了？”
话音才落地，顾至人已经不见了踪迹，他径直迈过雕花屏风，就见周琳琅公然在床上歪着。顾至在步近前，放轻了脚步，一歪身坐到周琳琅身边。
顾至唉呀一声：“别动别动。”听声音倒像是哑忍而痛苦，周琳琅情知他是装的，却也不敢真的再脱手。
顾至也不敢再逗她，诚心的道：“我晓得都是我不好，把你娶出去，没让你过上安生日子，反倒把你拽进了深泥潭。”
顾至进屋时，已经收了刚才面对顾二太太时的戾气和痞气，看屋里没人，不由的蹙眉问迎上来的从兰：“你家奶奶呢？”
想了想感觉力度不敷，不能精确表达本身的气愤，又弥补道：“翠鹂是你的丫头，死在了你的院子里，最大的怀疑人是谁不消我多说，该给交代的是你们小伉俪，关我甚么事？”
顾至不说话，只目光咄咄的和她对视。顾二太太受不得他这像是威胁，又像是不屑的眼神，仓促忙忙的拔步就走，身影仓促，再无来时的气度，倒像身后有恶狗在撵一样。
也不晓得顾至几时把她弄到了手，还大张旗鼓的送到了大理寺。苏妈妈本年四十多了，一贯养尊处优，和个大族太太没甚么两样，真要上了刑，底子捱不住，只怕三两下就要竹筒倒豆子，甚么好事都招了。
顾至抚了抚她的后脑勺，触到一头黑亮青丝，手感真好，他一顿，就有些心猿意马，忘了刚才要说甚么。
周琳琅那里肯让他抱，挣扎了几下没挣动，不由得愤怒道：“你做甚么？明白日的就脱手动脚，你要不要脸？”
周琳琅不想理他，固然晓得他也无辜他也委曲，可这一嫁出去就让人不得消停，周琳琅还是委曲，乃至迁怒了顾至。
顾至不消想也晓得，必定是在顾二太太那受了闲气，他也挺惭愧的，见周琳琅给本身使脸子，他倒没恼，还笑了笑，干脆挨着周琳琅躺下，把她抱在怀里。
她虽不怕，到底心烦，这才结婚头一天呢，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这可真是一年三百六旬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她不过就是想过个安生日子，如何就这么难呢？
她说话刺耳，顾至也不遑多让，他嗤的笑了一声，道：“我虽笨拙，却也能听出二婶娘在讽刺我。是，我大不孝，不该把二叔告到陛下跟前，毕竟他是长辈，他再有不是，家丑不成传扬，我便是忍到死也不该开这个口。”
顾至哈的一笑道：“二婶娘这话真是好笑，我能有甚么本领摆布大理寺？天然他们如何审我就如何听，如果苏婆子当真明净，过几天还是返来在二婶娘跟前当差。可如果她不明净，不晓得二婶娘要如何……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