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身死魂灭
图万山见蝠池道场只来了些仙门修士,而神魂妙手梅露子迟迟不来,便找一个蝠池道场弟子,问了一问。
又有一个蝠池道场弟子,阴测测的说道:“或许是神魂妙手,神游至此,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神魂道术,暗害了梅师伯。”
横江发挥出彼苍揽月术,抢先飞出屋外。
世人凑在一起,天然有话要说。
众修士你一言我一语,扳谈猜想,很有事理。
卷烟环绕,被夜风一吹,卷烟歪七歪八,继而烟消云散,哪有半点笔挺向上聚而不散的迹象。
此言一出,在场的五个神魂妙手,满是神采一变。
“诸位节哀。”
这些人见宅院里空无一人,并且有雷火神通轰击的陈迹,又找不到横江等人,便纷繁群情。
那弟子只说梅露子师伯正在运功疗伤,没有闲暇来此。
各方修士,亦是跟了畴昔,来到梅露子房外,定神一看,现梅露子果然是断气身亡。
又有人感觉,是横江重伤了梅露子,又惊骇梅露子伤愈以厥后报仇,故而横江自知斗不过神魂妙手,便假装炼丹炸炉,找个来由连夜分开青砀峰,回宣明山去了。
横江看了看房中苦战过后的狼籍气象,走向门口。
三人方才飞出宅院,就听到风雪当中传来一道道破空飞奔之声,那是青砀峰里其他各派仙门中人,听到了雷响以后,跑来宅院探查。只可惜他们来此以后,这宅院已是人去楼空,只剩下雷霆与烈焰消逝以后,残留在横江房间里,淡淡的雷火烟气。
世人神采惊变,围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
青砀峰本是高山,雪夜风大,呼呼作响。
风肆看了这蝠池道场弟子一眼,问道:“你可曾在梅露子身上,现半丝剑气?你可曾在这房间里,现半点飞剑破门而入的蛛丝马迹?”
朝真子驭使神魂归位,与肉身合一,连声赞叹。
一声乌鸦叫,大日火鸦收拢翅膀,身躯垂垂肥大,化作一只一尺来高的火乌鸦,蹲在横江床头。
很久以后,朝真子的神魂站起家来,在徐夜月打地铺的位置躺了一会儿,继而又在横江的床上躺了一会,终究飘身而起,逗留在先前梅露子试图施法暗害横江的位置,最后又飞至房外,在破坏的阵法之处,转悠了一圈……
有人猜想是宣明弟子在房中炼丹,不谨慎炸炉,导致雷火交汇,让炼丹之人被炸成了重伤,因而就从速回宣明道场,寻求就诊去了。此言一出,世人感觉很有事理,只因宣明道场向来同门合作,他们为了就诊重伤的同门师兄弟,舍弃斗魔洞府里的机遇,也在道理当中。
杜远摇点头,将燃剩的细香递给一个蝠池道场弟子,又道:“梅露子道友,已是身故魂灭,仙道消磨。”
徐夜月翻开被子,发挥一道水法,将房中一些着火之物,尽数燃烧,道:“你还真记仇,梅露子化身天狗,吞了你一次,你就用火鸦将他吞了,烧得魂飞魄散。”
众蝠池道场弟子听闻此言,惶恐不已,再也顾不上会商横江等人,仓猝赶回蝠池道场在青砀峰的驻地。
徐夜月神采一愕,不肯多说。
唯独风肆问了一句:“彻夜,梅露子在这房中疗伤,宣明道场之人则在他们宅院里精修,此地与宣明道场的宅院,相距三五里,宣明道场之人如何杀得了梅露子?”
横江道:“你精修阵法一道,天然看不上我的雷霆阵法,你若想助我一臂之力,将阵法法门,教我一些,鄙人不甚感激。”
也有人说,横江三人,是先阔别这是非之地,临时藏起来了,只等斗魔洞府开启以后,他们便会再返来。至于与神魂妙手梅露子为敌斗法,宣明道场几人也一定会怕,毕竟他们已经重创过梅露子一次。
世人听闻此言,不肯作声。
徐夜月轻笑道:“就连梅露子如许的神魂妙手,都死在了你手里,你的心机,还真是深不成测呢。彻夜你如果不装睡,引梅露子来到床上,催动雷阵先声夺人,再度重创梅露子,只怕他如果想逃,你也追不上他。不过,你这雷霆法阵,还真是粗鄙差劲,不堪入目。”
横江起家下床,拍了拍凤凰羽衣上残存的灰尘,道:“我只杀该杀之人。”
那蝠池道场弟子也发觉到说错了话,从速闭嘴。
徐夜月道:“说得这么光亮正大,就好似你未曾杀过人似的。”
房内温度,蓦地暴增。
图万山手中拿出一面镜子,在这房间里里外外,照了一照,终究只是摇了点头。
几个蝠池道场弟子急道:“慢些说!慢些说!梅师伯他如何了。”
梅露子的神魂被雷霆轰击,几乎被打得魂飞魄散,幸亏他是神魂妙手,神魂比起仙门修士的灵魂,不知刁悍了多少倍。81中文网横江安插的雷阵,轰出上百道雷符,竟没有立即将梅露子打得魂飞魄散,幸亏横江早有筹办,操控着大日火鸦,将神魂一口吞了出来。
杜远走上前去,取下梅露子几根头,绕在一根细香上,继而摆出一座法坛,开坛做法,道:“神魂与肉身,本是一体同源。梅露子道友若神魂尚存,我以他的头缠香,开坛做法。若他神魂尚存,细香扑灭以后,卷烟必然笔挺向上,聚而不散,风吹不歪。”
石室道场神魂妙手朝真子撇下世人,再度飞至廖长空留下的宅院里。
一个蝠池道场仇恨至极,吼怒道:“必然是那些宣明道场之人,害死了梅师伯,然后惧罪叛逃,连夜分开了青砀峰。”
蝠池道场弟子只得乞助图万山与杜远,道:“神魂妙手早已铸就了神魂,就算肉身损毁,也能保持神魂不灭。还请两位前辈,帮手探查一番,看看是否能找获得梅师伯的神魂。”
“好一个横江!机变沉着,谋定杀伐,说走就走,可惜不是我朝真子门下弟子。”
廖长空见横江一脸严厉,便不当即诘问,只抓住徐夜月的手腕,跟从在横江身后。
他只用神魂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按照房中残留的陈迹,竟然将当初梅露子神魂破阵,入房暗害横江,却又被横江施法斩杀的过程,了然于胸!
世人凝神静气,静待杜远做法。
不过,朝真子站起家,收了水晶蒲团以后,语气垂垂变得有些欣然,道:“宣明山开门受徒二百年,前有华镇岳、黄天都,中有扶朝阳、燕青崖,又有廖长空、独孤信,现在又多了一个横江。仿佛我中土东南七大道场,这二百年来,收纳的数以千计的门人弟子当中,那些惊才艳艳之辈,被他宣明山收了大半……东方索啊东方索,五千年前,你独占鳌头,力压群仙,取了九崇山大半道统,二百年来,又收尽了人间英才。现在这斗魔洞府,非论如何,都该入我朝真子之手。如此,才合适天理循环,风水轮转的事理。”
呱!
别的几个蝠池弟子见势不对,从速朝诸位神魂妙手道歉,世人才没有追责此事。不过,时至现在,各派之人也断了再去理睬梅露子之事,纷繁甩袖而去。
“稍安勿躁!”
图万山点了点头,想起先前梅露子和横江斗法,被横江用一种诡秘莫测,形同妖法的手腕,伤到了神魂所化的天狗,想必是元气大伤,需求闭关保养,也在道理当中。
廖长空御剑而来,飞入房中,神态焦心,开口就问横江到底生了何事。
此等手腕,如果放在凡俗人间,必是闻名天下的盖世神捕!
轰!
他很爱洁净,哪怕地上积雪洁白得空,朝真子也拿出了一方水晶砥砺而成的蒲团,垫在雪地里,再盘膝坐下,手捏一道法诀,继而脑后微微光,一道神魂,纵身一跳,便从他头顶百会穴里,跳了出来,见风即涨,终究变作与朝真子的本体肉身一模一样,再缓缓飞进了横江那间残留了雷火烟气的屋子,盘膝坐下。
“此地不宜久留,先分开再说。”
那惶恐之人道:“我受命保卫在梅师伯门外,俄然听到房中传来砰咚一声响,似是重物坠地,我便唤了师伯几声,可师伯却不肯答话。我心中焦心,推开门一看,却见是梅师伯从蒲团上,栽倒在地,我探查一番,才知师伯气味已无,心脉已绝,身躯渐冷,已经仙逝了!”
蝠池道场弟子见图万山点头沉默,更是焦心不堪。
大雪已下了好几天,未曾停歇。
那蝠池道场弟子,跑到同门面前,神采惶恐,说话结结巴巴,道:“梅师伯,他……他……”
蝠池、东观、辟雍三大道场,向来交好。
一束剑光,轰开了墙壁。
有人说道:“廖长空是剑修,有着仙门修士顶峰的修为,以她的本事,隔空御剑,杀人于十里以外,如同探囊取物,必然是她暗害了梅师伯。”
“哼,谁晓得呢。”
“图前辈!杜前辈!”
洪都道场风肆、东观道场图万山、辟雍道场杜远、以及兰台石室两座道场的神魂妙手崔武冠与朝真子,各派五位神魂妙手,尽数在此,唯独贫乏了蝠池道场梅露子。
可这些测度,都因一个蝠池道场弟子的到来,全被颠覆。
横江道:“杀人者人恒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