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都

贵精不贵多

二人立于彗月殿前,背向云浆殿,世人遥眺望去,只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迟迟未有定夺,仿佛在……仿佛在还价还价。正等得有些不耐烦,两道身形暴起,一左一右向星域深处飞遁而去,仇真人骇然心悸,扭头望去,不是旁人,恰是彗月殿供奉羝藩上人和他的大弟子项铤。

项铤被赤金钵盂弹压,目眦欲裂,冒死挣扎,却挣之不脱,周身宝贝尽被神光锁定,一颗心拔凉拔凉的,直往下沉。仇真人扭头望着他,目露凶光,杀不了羝藩上人,累及云浆殿主亲身脱手,莫非还杀不了戋戋一介轮值么?

不知何时,彗月殿上空闪现一颗赤色细姨,星名“十恶”,乃是一颗大凶之星。

幸亏尽早定夺,未曾自误,仇真人咽了口唾沫,后怕之余,感到非常幸运。

彗月殿漂泊于星域,上不巴天下不着地,空无一人,魏十七看了朱蝉几眼,见她怀里鼓鼓囊囊,袖中沉沉甸甸,明显这一圈没有白手而返,想是得了很多好物。彗月殿不是柱石殿,找不出天生地长的神物,他也不甚在乎,悄悄道:“天后是如何关照的?”

魏十七伸展开筋骨,大喝一声,如同从九霄云外劈下一道轰隆,足下风火之力大盛,飞身上前,抡起石棍便砸,一声巨响,天崩地裂,将彗月殿打塌一角。仇真人神采极其丢脸,数度欲言又止,到头来只剩一声感喟,眼睁睁看着魏十七一棍棍砸落,慢慢蚕食,将好端端的彗月殿毁作一片废墟。

朱蝉皱着小眉头踌躇半晌,有些不美意义,眼神飘忽不定,软语恳求道:“小婢见地陋劣,办事不力,魏殿主可否互助一二?”

朱蝉业已远远退开,云浆殿主动摇双肩,巴蛇法相从后背/飞出,张牙舞爪,与真龙普通无二,双眸血光萌动,回旋数息,扭头钻入他体内,身相合一。周身骨节噼啪乱响,“十恶”凶星熠熠生辉,星力下垂,魏十七将双臂一抬,掌中多了一根灰扑扑的石棍,两端各有一截水云之纹,好像石衣。

他起手收了赤金钵盂,项铤的残尸漂泊在虚空中,血肉恍惚,惨不忍睹,仇真人微一踌躇,将赤金钵盂托于掌中,念动咒语,悄悄向下一倒,一团暗红的火焰飞出,落在残尸之上,转眼烧成一抔灰。

云浆殿前,无数不怀美意的目光投来,森然如刀剑,仇真人反应极快,既然决意归降帝子,那就做得完整些,他低喝一声,祭起赤金钵盂,快速飞至项铤头顶,倾下一道神光,将其罩住,下一刻动摇双肩,化作双首四臂的空行夜叉,持定长枪、画戟、鬼脸盾,星驰电掣杀向羝藩上人。

“收取灵机,说简朴也简朴,有一个笨体例……将那彗月殿打得粉碎,灵机无处藏匿,天然逸出。”

羝藩上人虽是彗月殿供奉,却深得大泽殿主商浮槎提携,对菩提宫主陆海真人更是敬若神明,三十三天外诸宫联手兵变,他不知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活动,没有幸运可言,仇真人归降帝子,他必须舍命奔逃,迟则大祸临头。至于项铤,这些年来言听计从,早已深深打上了羝藩上人的烙印,不管他可否走脱,留下来没有好果子吃,只要分头逃遁,才有一线朝气。

他……他这是要干甚么?

但是还未等他脱手,屠真飞身上前,抡起一根又粗又长的太白凌日棍,“砰”一声,将项铤脑袋打得稀巴烂,又一棍,将他脊梁骨打得粉碎。仇真人摇点头,先前的一点讨厌垂垂淡去,他早看出屠真并非生人,而是器灵之身,得云浆殿主赐下的机遇,修炼真法,才有本日的成绩,胸中无善无恶,脱手暴虐,倒是偶然为之,如同虎食人,不落因果。

魏十七不置可否,“如何个帮法?”

仇真人仓猝收住去势,血光近在天涯,眼睁睁看着羝藩上人死于非命,连宝贝都逃不出血光冲刷,心中的震惊无可言之。他口中充满着苦涩的滋味,渐渐扭头望去,只见云浆殿主足踏风火金砂,头也不回,羝藩上人出逃,对他而言只是桩不值一提的小事,碾杀也就碾杀了,就像踩死一只蝼蚁。

星域震惊,星力混乱,掀起一波波狂潮,向四方分散,云浆殿如风波中的大船,载沉载浮,前后摇摆。仇真人安身不稳,只得回转云浆殿,暂避一二,胸中的愁闷无可言说,但是无有一人理睬他,连彗月殿幸存的一干轮值,亦目不转睛盯着云浆殿主魏十七,看他大展神威,手起一棍,将大殿梁架打塌下。

“咦——”云浆殿前俄然传来一片惊呼,仇真人脑中嗡一响,气血翻涌,仓猝举目望去,却见世人翘首以望,一个个透暴露不成思议的神情,贰心知有异,霍地掉回身,目瞪口呆,几近不敢信赖本身的双眼。

魏十七闻言心中一动,朱蝉有求于人,谅她也不会胡言乱语,究竟是甚么好处,朱蝉又不肯说破,只要卖一回夫役,自行体味。

羝藩上人双目圆瞪,沐浴于血光中,两行血泪淌落脸庞,衣袍化作飞灰,肌肤层层溶解,继以骨肉脏腑,瞬息间魂飞魄散,泯没于无形。

“突破彗月殿么?”魏十七哑然发笑,且不说打碎这一庞然大物要破钞多少力量,彗月殿孕育洞天,横渡星域,乃是一宗难能宝贵的宝贝,他既然收伏了仇真人,自可借彼之手,掌控一殿,何必行此绝户手腕。

羝藩上人深知存亡系于一线,不吝透支寿元,发挥“血遁术”,一口精血喷出,血雾一涨一缩,身躯若隐若现,眼看仇真人慢了一步,追之不及,一道浓烈的血光从天而降,重新淋到脚,将羝藩上人硬生生监禁在虚空中,寸步难移。

“此番讨伐别宫他殿,只为篡夺灵机,其他尽可放在一旁,彗月殿受制于菩提宫,万一撞上陆海真人,平白被他收去,两手空空,连灵机都留不下,岂不成惜。”朱蝉眸子骨碌碌一转,试图压服他,表示道,“何况,殿主如突破彗月殿,所费虽多,亦不无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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