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拜上山门
李掌门转向惊澈,客气问道:“公子姓龙?”惊澈点点头道:“是。”李掌门又问:“愚弟信中写得含混,只说公子背部为利器所伤,寒毒残留,却不知公子被甚么利器所伤?是何寒毒?”
惊澈想想道:“如果能够,鄙人但愿列入门墙,在北冥剑派学艺修仙。”
李潮音道:“二师兄,那蜈蚣精很短长么?我们也出来听听,我刚好向爹爹和师伯师叔举荐龙公子!”
尘寰的仙侠门派合作非常狠恶,为包管师门弟子背景纯粹,制止本门修炼绝技被盗,不收带艺之人,乃是行规。李掌门毕竟是成名多年的剑侠,一眼就看出惊澈身具仙气,并非素人。
李潮音一怔,游移道:“叔父是说水鳞儿么?她本来不跟我们来的,但是明天我们在转意峰上歇脚,她乘了叔父的七星飞毯跟来了,能够顿时会到吧。”
齐麟和李潮音一行进殿,上前跟李掌门、独秋大师等人见礼。
这位大长老独秋大师,是北冥剑派资格最老的长老,迄今已有四百岁高龄,他的法力谁也没见过,因为自从他入了北冥剑派,百年前偶尔出山降服大妖,从不跟人比武。年青时跟他交过手的,不是飞升为仙,就是成为各大门派护法或长老。老来以他的法力,在派中清算小后辈,不过勾勾小指的事,哪用闪现实在法力。这么一脱手,厅上世人顿时抖擞精力,瞪大眼睛瞧热烈。
他俄然念及北冥剑派上万弟子,人多口杂,如果本身知名无份,留在北冥山疗伤,被传了出去,终是隐患。固然北冥山有护山结界,但东边深山大泽,很多不干不净的妖精鬼怪,如果获得只言片语,叫妖族起疑,说不定引得瑶姬来找寻,倘若本身病愈,自不敷惧,但此时寒毒未去,法力未复,实在费事之极,倒不如拜入北冥剑派,佯装修仙学艺,任谁传出去,都并无马脚。瑶姬也绝想不到,他以天仙之质,在尘寰又拜甚么师修甚么仙。
齐麟道:“传闻非同小可,蜀山出动了两位大师,率同十几位道友,捉了它半年,都没抓住,反叫它逃到我们这儿来了。”他抢先带路,五人一起进了宸元殿。
他在沧海明珠山学艺,授业恩师是元始天尊,打他出世,天帝就与天尊送了定礼,拜为寄父,要说所学是家传,倒也说得畴昔。而在北冥剑派做外门弟子,一两年内,只是随众修炼些根本吐纳、聚精之法,尚不消拜师,折中来讲,就算没改换流派吧。
李掌门道:“这么说,龙公子此来,旨在疗伤?”
接到蜀山的动静,李掌门非常正视,自他执掌门派,固然经常派弟子出山降妖,但这只千年红角蜈蚣非常凶悍奸刁,能化人形,显是尘寰极罕见的大妖。是以同大长老独秋大师调集派中各位长老、峰主、掌事,商讨如何护山,擒拿红角蜈蚣精。
见女儿和侄子侄女返来,李掌门正要问话,目光一转,落在惊澈身上,神采惊奇,足足停了半晌,问女儿道:“潮音,这位年青人是?”
惊澈明白,一日为师,毕生为父,天上地下,都是一样的,拜入师门,可不是小事一桩。当下拱手道:“大师明鉴,鄙人确曾学道,略有法力,却不会神通,且是家传,甚为粗浅。拜入贵派,只求做一名外门弟子,算不上改换流派。”
独秋大师接过信,只瞟了一眼,合上信,黑下脸道:“龙公子,你根骨奇佳,仙气已具,瞧你小小年纪,仙芒难掩,修为必是不浅。公子资质罕见,定然早驰名师,为何要改换流派?”
惊澈来时,早已想好:“寒冰锥是妖族三大圣器之一,这些凡界仙侠也必听闻,如果晓得了,不免猜忌我的身份,又或担忧招肇事端,必然不肯收留我。先前我骗李老爷说被剑刺伤,却被李老爷看出端倪,这时再骗李掌门,实在毫无需求,略去不提罢了,初度见面,他也不好诘问。我也不过借一块安然平静之地疗伤,但得逼出寒毒,天然当即去东海找寻洛儿,不会半晌滞留,扳连他们。”
李掌门接过,忙扯开瞧了,似有不成置信之色,一脸欣喜问道:“潮音,你叔父说,另有一名小女人同来,如何就你们四个?”
李潮音回眸望了惊澈一眼,回道:“爹爹,我们回栖霞山第二天,南海上俄然黑云压顶,惊涛骇浪,我们跑去看的时候,就碰到这位龙公子受伤昏倒在海滩上。叔父把他救醒了,还荐他来我们山中修行养伤。叔父说他没有替龙公子疗伤的好体例,叫你替他好好瞧瞧。”她说话间,恐怕父亲不肯,将叔父的企图不免夸大了非常,从怀中取出一封黄皮信封,递上去:“这是叔父给你的复书。”
李掌门大名李安稳,执掌北冥剑派二十年,无功无过,最是谨慎谨慎。他身材中等,偏瘦,一袭灰袍,棱角清楚的脸上很有一派严肃。他自十一岁投入北冥剑派,数十年来修炼有方,虽未曾飞升,位列仙班,但法力高强,道法精深,早具仙风道骨。
李掌门接过信,体贴问道:“你叔父可说有解了?”李潮音道:“叔父本来说他也无解,但不知如何回事,今早我们临行前,他俄然又说有了,重新写了这封信。”
独秋大师嘲笑一声,调侃道:“既有法力,为何不习神通?想入我门,就该发愤修仙,为何只做个外门弟子?毛头小儿,黄口白牙,欺老夫眼拙瞧不出来么?好罢,既是不会神通,就叫老夫试你一试!”试字未说完,右手广袖一拂,一样法器滴溜溜悬空飞出,直朝惊澈肩头打去。
李掌门听他想入门,将信递给独秋大师,沉吟道:“敝派十年招录一次新弟子,客岁方才招过,虽没有暗里收录的先例,但以公子资质,例外一回,倒也无妨。只是,敝派不收带艺投师的弟子。”
是以说道:“鄙人与仇家争斗,不慎失手,并非甚么了不起的寒毒,李老爷热情,特荐鄙人来此,但得李掌门行个便利,鄙人歇息两三个月,自能病愈。”
宸元殿是北冥剑派的议事厅,凡是派中严峻事件、集会、庆典都是在此停止。上方三把座椅,李掌门和大长老独秋大师高居座上。护法职位余暇。自从鸿忘大仙担负护法,百年来大多都是余暇。
独秋大师夙来呆板刻薄,办事冥顽不灵,派中弟子但有错误,落在他手上,说教如唐三藏念紧箍咒,惩戒都是设想不到的奇招,领教过的弟子莫不又恨又怕,又喜又乐。恨他怕他,天然是被这位大师整惨了。又喜又乐,倒是众门人百年来悟出诀窍,非论被独秋大师如何非人并惨无人道地折磨,只要咬牙撑畴昔,认罪态度特别好,他必定板着脸,又指教一门神通,作为嘉奖。
李掌门向二弟子齐麟挥手道:“快去,传告你大师兄,见到乘了七星飞毯的女人,带她上山来见我!”齐麟领命而去。
这打一巴掌,又塞一颗甜枣,一贯是派中女弟子玩弄男弟子的手腕,在独秋大师这里,也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