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血杀之令
女香客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说罢,女香客手一抛,将一大叠银票抛了出去。
每日到这个时候,九华寺中,前来进香的客人,根基上都早已拜别。毕竟,从寺中到山下,另有一段极远的间隔。如果再走得晚些,夜色之下,山路难行,多有蛇虫鼠蚁不说,等香客们跌跌撞撞地走到山下,不晓得要到甚么时候了。
只是,自从九华寺出了那不戒和尚以后,女香客至此进香时,便极少再有孤身前来的。并且,九华寺中,也不再过夜任何女香客。
女香客笑道:“有了血杀之令,血神楼能够接下这笔买卖了么?”
到了精舍的门口,中年和尚取出一把钥匙,将精舍门上的锁翻开,推开门,对女香客说道:“女施主请在此安息。”说罢,中年和尚对女香客又是一礼,回身拜别。
黑袍人冷冰冰地说道:“三名玉牌,五名金牌,七名银牌,十一名铜牌。这是血神楼一次脱手的最高规格。”
女香客笑道:“请稍等。”说罢,女香客手一抬,一个东西朝黑袍人飞去。
黑袍人冷冰冰地答道:“对。”
寺外楹联清天国,云中人语达露台。虽为俗客非空色,我欲参禅消祸灾。
女香客说道:“请再稍等。”
黑袍人伸手接过女香客手上的银票,回身就走。
女香客在黑袍人的身后笑道:“血神楼在佛祖的眼皮底下接买卖,不怕佛祖降罪么?”
女香客抬起手,似要将银票抛出去,却又停停止,问道:“七百六十五万两白银,将五名金牌、七名银牌和十一名铜牌换成两名玉牌,能够么?”
女香客笑道:“血神楼也有不敢接的买卖么?不怕砸了招牌?”
女香客走至黑袍人的身前,低低地说了一句。
小沙弥暴露难堪的神采道:“女施主,方丈有法旨,九华寺中,不成再过夜女香客。女施主请尽快下山吧!”
本日,现在,九华寺的正殿当中,却另有一名香客。并且,还是一名孤身的女香客。一名面貌姣好、身材诱人的孤身年青女香客。
少顷以后,一名边幅堂堂的中年和尚自正殿后门走了出来,对着女香客合什施了一礼,说道:“女施主,请!”
黑袍人脚步不断,冷冰冰地回道:“你在佛祖的眼皮底下买了我血神楼二十六条性命,又断送了江湖中千百人的性命,不怕佛祖降罪么?”一边说着,黑袍人一边大步前行,转眼之间,就消逝在黑乎乎的甬道当中。
女香客浅笑道:“小徒弟,既然是如许,可否请知客大师前来一见?”
女香客说道:“第一,白日脱手。第二,闹市当中脱手。第三,喊几句话。”
黑袍人头也不回,反手一捞,将东西捞在手中。随即,黑袍人掉回身,走至女香客身前五步远处站定。
见黑袍人沉默不语,女香客问道:“用这一块血杀之令和黄金二十万两,加几个要求,行不可?”
黑袍人冷冰冰地问道:“甚么话?”
黑袍人复又规复冷冰冰的调子,说道:“你说。”
一旁,一名一向在笃笃笃地敲着木鱼、有口偶然地念了半天经的小沙弥放动手中的木鱼,走上前去,对着犹自双手合什、跪在大日如来佛像前冷静虔诚祷告的女香客单掌施了一礼,说道:“女施主,天气不早了。山路难行。女施主该下山了。”
落日当中,九华山上,古刹庄严,红墙寂静。
黑袍人伸手将银票接在手中,看也不看,直接朝怀里一塞,复又回身欲走。
女香客将精舍的门关上后,走入房中,在墙壁之上的一到处所悄悄一按,精舍当中的一处墙角,缓缓下沉,暴露一段台阶。
女香客走至灯光前,此处已经站了一名满身裹在黑袍当中的人,只露了一双眼睛,在暗淡的灯光下闪着幽幽的光彩。
黑袍人脚步不断,背对着女香客,冷冰冰地说道:“血神楼只要杀手,没有死士。”说罢,黑袍人持续大步前行。
女香客从袖中取出一大沓银票,数出一大叠,朝黑袍人抬了抬手,说道:“黄金九十万两,白银七百六十五万两。都是四海钱庄的银票。请点一下。”
女香客手执松油灯,沿着甬道缓缓前行。约莫走了百十步的间隔后,甬道火线,呈现了一点微小的灯光。
女香客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说罢,女香客又道:“玉牌三十万两黄金,金牌一百万两白银,银牌三十万两白银,铜牌五万两白银。对不对?”
女香客嫣然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块小小的、折叠得整整齐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方帕,递向小沙弥,浅笑着说道:“小徒弟,我家老爷与贵寺知客大师有些渊源。劳烦小徒弟将此物交于知客大师。知客大师见到此物,自会前来与我相见。”
女香客这一抛,一大叠银票涓滴稳定,平高山飞至黑袍人身前。
小沙弥的脸上微微暴露惊奇的神采,对着女香客又是单掌一礼,说道:“女施主,晚课时候将近,小僧不便打搅师伯。女施主如果有事,还请明日再来。”
小沙弥踌躇了一下,从女香客的手中接过方帕,复又单掌一礼,说道:“女施主请稍待。”说罢,小沙弥回身走向正殿的后门。
黑袍人冷冰冰地说道:“不能。”
女香客笑道:“血神楼不是尽管杀人,不问其他的事么?”
许是寺中的和尚都在筹办晚课,这位中年和尚对寺中的门路也极熟,二人这一起行来,竟然没有碰到任何和尚。
“荆无命。京师。”女香客说道。
九朵芙蓉并蒂开,千峰秀色入帘来。随身白犬僧野生,遍野黄精佛国栽。
“无命杀手荆无命?”黑袍人用还是涓滴不带任何豪情的声音问道。
黑袍人闻言,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女香客在蒲团上对着大日如来佛像恭敬地叩了三个头以后,站起家来,对小沙弥施了一礼,说道:“小徒弟,天气已晚,我一个孤身女子,行路多有不便。我欲在寺中过夜一晚,不知可否?”
九华之地,自古多禅宗佛门。现在的九华山上,便有着一座香火极其鼎盛的九华寺。即便是几年前九华寺曾经出过一名淫僧不戒,也涓滴未能影响善男信女们来此进香的热忱。
黑袍人冷冰冰地说道:“不能。”
女香客皱了皱眉头,问道:“有血杀之令,也不能再多派些人手么?”
“姓名。地点。”待女香客站定,黑袍人用涓滴不带任何豪情的声音说道。
女香客取出火折子,扑灭桌上的松油灯,执在手中,沿着台阶缓缓而下。待到女香客踏下台阶之下的甬道后,台阶在女香客的身后缓缓升起。精舍当中,复又规复了原状。
黑袍人接住东西,眼中的光芒一闪,问道:“你究竟是甚么人?为甚么两块令牌都在你的手上?”这一次,黑袍人的声音当中,有了些许微微的讶意。
黑袍人冷冰冰地说道:“血神楼脱手,不接管任何其他的要求。”说罢,黑袍人从怀中取出一大叠银票,就要朝着女香客抛返来。
待黑袍人转过身来,女香客又抽出几张银票,对黑袍人说道:“这是黄金二十万两。对血神楼此次的脱手,我有几个要求。”
夜幕将临。
女香客咯咯一笑,说道:“想不到血神楼也有妙人。风趣。风趣。”
说罢,中年和尚带着女香客出了正殿,在寺中七拐八拐以后,将女香客带至一处非常偏僻的精舍。
女香客说道:“慢着!”说罢,女香客手一抬,又是一样东西飞向黑袍人。
“是。昔年的款项帮第一杀手荆无命。”女香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