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未雨绸缪

鏖战两个多月以来，飞云渡粮草大营一向相安无事，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乃至于守营将士闲得无所事事，除了天降大雪，就是整天晒天阳，悠哉乐哉，好不清闲。

南面谷口，这里曾经是曹操带领雄师决死反攻的谷口，也是曹操死里逃生之处。

当袁绍得知飞云渡粮仓起火以后。第一时候命令各镇诸侯派兵救火。因为盟军大寨实在过分庞大。前营与后营之间相距十余里，故而前营袁绍、吕布和张燕等人方才反应过来之际，负担后营防务的曹操和张邈二人已经率部赶到飞云渡谷口，第一时候前来救火，试图保住盟军粮仓。

的确，曹操这番话倒是说得都是真相。

飞云渡粮仓的首要性不言而喻，这是诸侯盟军的命脉，乃此次函谷之战成败之关头地点，断不容失，一丝一毫的忽略都不能有。可现在却俄然起火，单从空中的火光和浓烟判定，山谷中火势不小，一百囤粮食当中起码三成营帐失火，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终究，曹操仰仗三寸不烂之舌压服袁绍将粮草大营放在飞云渡山谷，并调派得力战将蒋奇带领一万精兵和五千弓箭手看管粮仓。一万五千守军将全部山涧围得水泄不通，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飞云渡半步，平时两侧山头连只飞鸟都很丢脸到。戍守之周到可谓是行人根绝，飞鸟难进，固若金汤。

天阶夜色乌黑如墨，一片火光冲天而起，照亮大半个诸侯营寨如同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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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出事的时候点掐得很准，恰好选在盟军进退两难、年关将近的关头时候。这个时候，盟军将士都已是久战之师，兵锋受挫、身心俱疲，很多人都在驰念亲人，都想回家过年，就连各镇诸侯都有这类心机。更何况，眼下战事对峙，函谷关久攻不下，诸侯盟军损兵折将，士气委靡。为此，某些诸侯便有临时停战、退守河东郡安度年关的设法，而这类动机随之伸展全军，弄得民气浮动，公开里群情纷繁。由此迫使各镇诸侯不得不安抚军心，恐怕军队叛变，给李利可趁之机，乘机出关攻杀。

时隔两个多月，这个狭小峻峭且易守难攻的谷口，再次迎来人潮涌动的场面。

“哦？”张邈闻言错愕，当即昂首了望山谷上空的浓烟和火光，下认识地点点头：“细心观之，确如孟德所言。空中火光虽大，但烟雾相对较小，这就申明歹人扑灭的都是荒草和营帐，并未烧毁多少屯粮；不然，空中就应当是烟雾大而火光小，与现在我等所见截然分歧。”

这一下但是要老命了！一旦飞云渡粮仓被焚毁殆尽，诸侯盟军必定不攻自溃，结果不堪假想。

浓烟滚滚当中，但见一队人影在飞云渡南边山谷诸多营帐中穿越，一只只火把从他们手中飞掷而出，所过之处的营帐悉数被他们扑灭，使得山谷混乱不堪。数以千计的袁兵睡梦中被大火惊醒，既而仓促跑出营帐，入眼处满是惶恐失措的兵士，底子找不到放火的凶徒。

“孟卓兄好见地，一语中的。”曹操回声拥戴，点头道：“飞云渡阵势险要，地处绝壁峭壁当中，凡人难以攀越，出口独一南北两端，且谷口皆有我军重兵扼守，歹人底子难以靠近。当初我等之以是要将粮仓放在此处，恰是看中了这里独天独厚的地形前提。只要在山谷两边山崖上屯兵万余，贼军纵有千军万马也休想靠近粮仓半步，我盟军粮仓设置于此，可谓是万无一失。

彻夜负担后营防备任务的诸侯，恰是同出一源的兖州曹操和陈留张邈，他们帐下的兵马都是兖州兵。

盟军大寨防务分为前、后两部，分兵扼守，各司其职。前营正寨由袁绍麾下的嫡派人马戍守，唯恐西凉军出关偷袭；后营防务则由各镇诸侯轮番戍守，其职责就是防备百里开外的荥阳大营徐荣所部背后偷袭。以及协同驻守飞云渡粮仓的主将蒋奇庇护盟军粮草安然。后营防务十天轮换一次，每次都是两路诸侯共同守营，相互防备、相互监督。以免有人监守自盗，私行抄袭盟军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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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并肩而立的曹操勒马立足，满脸凝重地看着谷口混乱的局面，眉头蹙起，双眸中充满着浓浓的忧思。

但是，谁也没想到，戍守如此周到的粮草大营毕竟还是出事了。

但是，各镇诸侯包含袁绍在内都不会想到，飞云渡粮草大营出事倒是早在曹操的预感当中；或者说他当初死力促进袁绍将粮草大营安设在飞云渡之时，就已经鉴定迟早有人前来劫营。

盟军后营间隔飞云渡不过戋戋数里之遥。飞云渡乍一升起浓烟，曹操和张邈二人便当即获得禀报。随即亲率本部兵马赶来。

“孟德所言极是。”张邈深觉得然地拥戴道：“这个蒋奇确切应当严惩，依我看来，将其斩首示众亦不为过。所幸这里之前被燃烧过一次，山谷粮仓中间位置就在南面山谷的正中心，两侧山坡光秃四壁，且积雪未消，倒也不惧火烧。呃”

这些急于冲进山谷的将士是奉袁绍之命率先赶来救火的，并不是袁军。而是兖州军。不过眼下盟军当中兖州军有两股，其一是吕布、张邈二人帐下的兵马，其二是曹操麾下的兵马。固然曹操麾下将士自称“青州兵”。但大多数将士还是兖州人，真正的青州兵早在两月前的飞云渡一役中已经战死大半，现存下来的曹兵大多都是兖州兵。

当然了，他们此来也有截杀放暴躁徒之意，不过当务之急是保住粮仓，其次才是截杀凶徒。

是以，得知飞云渡失火之时，各镇诸侯当即动起来，亲身带领本部亲兵急仓促地赶往飞云渡谷口。这一刻，他们空前连合，临时放下相互之间的冲突，尽力以赴赶往粮仓。这才是真正的火烧眉毛，顾不上别的，现在各镇诸侯独一的动机就是保住粮仓，别的事情临时搁置一旁。

说话间，曹操语气一顿，轻叹一声：“曹某原觉得粮仓放在这里应当万无一失，不承想彻夜还是出事了！这倒是曹某始料不及之事，这些放火凶徒当真是无孔不入，让人防不堪防啊！”

上万名闻讯赶来的盟军将士吃紧忙忙冲进谷口，试图尽快进入山谷救火，挽救盟军粮仓。但是，山谷粮仓中的数千名袁兵却慌乱失措地急于逃生，从山谷涌向谷口，与前来救火援助的兵马劈面相遇，继而前拥后堵，内里的人出不去，内里的人进不来。并且，收支两边互不让步，场面非常混乱。很多无辜将士在混乱中被推搡跌倒，随之被急于收支谷口的盟军将士踩踏致死。

明显，放火之人现在尚未分开山谷粮仓，只是他们穿戴与袁军一样的甲胄，异化在混乱的袁兵当中乘机放火，并且贼喊捉贼，鱼目混珠之下持续扩大火势，制造混乱。

“孟卓兄多虑了。”曹操不觉得意的点头，既而毫不在乎地淡然一笑：“兄台并没有说错。现在我盟军粮仓地点之处，恰是昔日曹某被李贼放火截杀的处所，山谷阵势开阔，足可囤积数十万石粮草辎重。孟卓兄或许还不晓得，当初袁盟主挑选粮仓驻地之时，恰是曹某建议将粮仓放在此处，成果本初兄欣然采取，如此方有飞云渡粮草大营。”

“孟德呀，看这火势，内里情势堪忧，粮草只怕丧失不小，我盟军处境不妙啊！”

听到张邈的感喟声后，曹操欣喜道：“孟卓兄不必如此忧愁。以曹某观之，谷内火势不算太大，并且歹人仿佛是早有筹办，从飞云渡中段防备稍稍松弛之处动手，由内往外放火。是以，我军粮仓应当丧失不大，不会被歹人焚毁殆尽的。”

当初盟军渡河后挑选粮草大营驻地的时候，袁绍本来成心将粮仓放在大营正中，如许粮仓就处于盟军层层防备当中，绝对不会呈现劫营之事。可曹操却建议袁绍将粮草辎重放在飞云渡山涧当中，粮草大营就扎在曹操之前被李利围困截杀的南面山谷，也就是曹操当初率部暗藏的处所。为此，他列举出一大堆来由，总而言之就是好处多多，有百利而无一害，飞云渡粮仓绝对万无一失。

事关诸侯盟军的存亡存亡，那里还顾得上勾心斗角，岂能坐视不睬？

南面谷口，看着谷口栈道中众将士止步不前的景象，张邈脸颊上横纹迭起，眉头舒展，忧愁重重地感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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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让曹某千万没想到的是，盟主麾下将领竟然如此粗心，两个月都安然无事，恰幸亏这个节骨眼上呈现忽略，乃至于被歹人所趁，放火燃烧山谷。不管粮仓丧失如何，驻守粮仓的将领蒋奇都难逃其罪，必须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说到这儿，张邈话音一顿，惊诧当中神情有些不天然地看向曹操，仓猝解释道：“孟德切莫多想，我并无它意，只是就事论事罢了，绝无映照孟德之意。还请孟德多多包涵！”